第29節
學渣貓跳到陣法邊一腳踹飛了野貓。 學渣貓取代了野貓的位置,認真盯著蘇源止,并發出了能把聾子吵到的巨大喵喵聲。 蘇源止察覺到手感不對,立即放棄了學渣貓,轉而去擼旁邊沒毛的豬。 學渣貓全身毛毛挫敗地垂了下去,尾巴不動了,下巴緊貼著雙爪間的地面,深受打擊。 他看著之前吸貓成癮的蘇源止擼完豬擼蛇,擼完蛇擼象,距離他越來越遠,一種名為“被女朋友用完就丟”的絕望感油然而生。 他把臉埋到雙爪之間,不想親眼看到別的動物跟蘇源止的手親密接觸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被蘇源止抱了起來。 學渣貓睜眼,一雙眼睛仿佛熄滅的壁爐突然被丟進了新的火種,光芒一下子躥了起來,亮得刺目。 蘇源止的眼神已經恢復清明,她道:“你欠我一個解釋?!?/br> 可惜高興過頭的學渣貓沒聽清她在說什么:“你終于發現我才是最好摸的那個了嗎?” 蘇源止困惑。 白幕虛代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是的,她已經把別的靈獸妖獸都摸完了。我發現妖獸的毛似乎有安撫精神的效果,因為你的蘇源止在給他們擼毛的過程中清醒了過了。我建議,在蘇源止心魔劫還沒完全過去之前,每天多摸摸妖獸的毛,有益于修為提升?!?/br> 蘇源止轉頭看著滿院子躺平任擼的毛絨絨,眼底閃現出學渣貓熟悉的興奮。 學渣貓抖了抖耳朵,僵硬轉過頭:“白少爺,我現在去九轉幽冥掛個號,轉生成妖族還來得及嗎?” 作者:抱歉_(:3」∠)_這個渣作者似乎越來越咸了。 (穿上貓貓睡衣企圖萌混過關) 解釋一下這幾天的奇(xian)幻(yu)經歷: 1.在表明“我要早睡早起提高免疫力”之后成功中招,躺倒在床上發了幾天低燒,伴隨鼻塞癥狀。因為最近情況特殊,怕掩蓋真實病情,也不敢隨便吃感冒藥,出于怕麻煩的想法,也沒有去醫院(主要是沒有出現咳嗽的癥狀,但現在發現這個判斷標準似乎不對,大家不要按照我這個來,有問題千萬要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去就診)。萬幸現在痊愈了,應該是普通小感冒,我對自己的免疫系統有b數。 2.給手機充電,接充電器的時候用力過猛,rua傷了右手拇指。(??!這是怎樣的戰五渣) 3.出于某(pin)種(qiong)原因,這幾天在親戚家里蹭空調暖爐電冰箱,沒有帶鍵盤,也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碼字,這章每個字都是我以每小時500的速度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靠兩根指頭懟手機屏幕軟鍵盤懟出來的_(:3」∠)_ 非常對不起,但我盡力了(九十度鞠躬) 第31章 人模狗樣學渣貓 自然是來不及的,而且白幕虛表示, 就憑學渣貓這個智商, 一旦失去渾身毛毛,只怕他連僅剩的一點能夠在競爭中勝出的依憑都沒有了。 學渣貓緊緊抓著蘇源止的手, 貓臉一皺,大叫道:“你都有我了, 怎么可以當著我的面去擼其他貓?你這是花心!” 蘇源止拂開貓毛,捏了捏貓臉上的rou。她道:“你的解釋呢?” 學渣貓眼睛睜大:“什么解釋?” 解釋前世還是解釋今生? 解釋他不吃魚還是解釋他不告而別? 蘇源止淡淡看著他, 眼睛像是點了墨珠的冰球, 光彩明亮剔透, 卻不含一絲溫度。 學渣貓有點慌,細細掰來, 只覺得自己虧心事一大籮筐,要解釋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掃了一眼盯著這邊的妖獸, 不管人家眼眶里匯聚的淚水有多少, 他都覺得這些家伙下一瞬間就會掙脫陣法搶走他的蘇源止。 學渣貓強行給自己辯解:“他們比我丑, 毛沒我長沒我軟和, 我不喜歡你摸他們有什么錯?” 蘇源止垂眸,表情有幾分失望。她道:“答錯了?!笔直垡徽? 便將學渣貓遠遠拋了出去。 學渣貓不信她竟然能狠心把自己拋走。他扭轉身體落到墻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蘇源止只是靜靜看著他。 學渣貓感覺有徹骨寒風破開他的皮毛,灌進自己的胸口。 靈獸跟妖獸們通通縮成一團,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白幕虛眼珠一轉,朝學渣貓揮手:“你快走??!你家大佬都不要你了, 現在走還能挽回一點顏面?!?/br> 學渣貓搖頭,從墻上撲下來抱住蘇源止的腿,道:“顏面那種東西,哪里有談戀愛重要?!?/br> 蘇源止低頭看他,眼神冰冷,又仿佛不只是冰冷。她喉頭動了動,卻什么都沒說,只是抓著貓的后頸皮把貓提了起來,道:“這次不走,今后也不許走了。若是再不告而別,我不會要你了?!?/br> 學渣貓瞳孔一縮,耳朵折了下來,喏喏道:“再有那樣的事,我把我的皮扒了,給你當床單墊著玩?!?/br> 蘇源止抱住這一團軟乎乎的貓,把他的毛從耳后到尾尖都摸了一遍,最后搖頭:“我不要?!?/br> 學渣貓炸毛:“你這也嫌棄?你知不知道我是我們這一族最好摸的貓了?你拒絕了我,就是拒絕了天下最優秀的毛毛!” 蘇源止拎著他的尾巴將他倒提起來,朝他的肚子揮了一拳??茨?,似乎要把他當沙袋打。 學渣貓喉頭一緊,閉上了眼睛。 預想之中的拳頭沒來到了,相反,他被小心翼翼放了下來,面朝上,四只爪子也被拉著疊放到了肚子上。 蘇源止把僵如玩具的貓放到自己膝蓋上,閉上眼睛,開始打坐。 她的意識雖然清醒了過來,卻不算完全度過了劫。 之前,就在她的心智完全被心魔吞噬掉的那一瞬間,她腦海之中的大陣再度亮了起來,將她的一部分神識聚攏。 她覺得自己好像分成了兩個人,一個飄蕩在大陣里,被金光流轉的陣盤保護著,冷靜自持;一個被排斥在大陣之外,業火從那個她身上升騰而起,攜滾滾濃煙,變幻出種種塵世間所沒有的形狀,像是一只不斷掙扎的妖魔。 心魔劫,神識完全被心中之魔所俘獲,扭曲了對外界的感知,抹滅了記憶中的溫暖,最后只能沉淪在自己的世界里,無知無覺變成一團莫名的東西。 蘇源止清醒的那一部分神識慢慢在靈臺中游動,觀察那個被俘獲扭曲的自己。 外界,僵掉的學渣貓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一抬頭,便看到蘇源止在閉眼打坐。當下也不敢給蘇源止搗亂,只低下頭,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低俯在蘇源止手掌上,輕輕蹭動。 掌中一片綿軟,絲滑的貓毛掃來掃去,柔和得像是輕輕悠悠的云朵。 蘇源止神識一震,身體失去支撐,軟軟倒下去。 有那么一瞬間,蒙蔽她神識的血色更加濃郁。好在,一束白光自大陣之間瑩瑩而起,盤旋流轉,最終破開血色,牽引著她的神識,使兩片神識合二為一。 極致的瘋狂與極致的冷靜融合,蘇源止只覺得自己的神魂都快被捏碎,金色的大陣、滾滾的業火、鮮紅的血液、永無止境的黑暗都扭曲著、融合著,拼湊成了一幅又一幅不知所謂的圖案。 大陣之中又蕩起一陣白光。 混亂不堪的圖案次第淡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布滿星辰的夜空和冷冰冰的地板。與剛剛不同,蘇源止能切實體會到自己躺在地板上,濃郁的血銹味從她嘴角溢出,與泥土里的草腥味混在一起,分外嗆鼻。 熟悉的沒有月亮的夜晚,熟悉的被追殺的體驗。 蘇源止嘗試著撐起身體,卻支使不動自己的手臂。她用神識探查一番,才發現她胳膊上的血rou已經跟碎骨碴子混在了一起,血液橫流,靈脈崩裂。 縱使修者的體質比普通人強上不少,以她眼下的情況,恐怕也只能躺在原地等死了。 蘇源止閉上眼睛,思索她到底是怎么受的傷。 她很快就想了起來,這是她叛逃出師門那一天的事情。她用雙手從幾位師兄手下換得了一線生機,得以逃到山下,最后無奈臥在路邊草叢里等死。 她是怎么得救的呢? 蘇源止皺皺眉頭,發現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幽靜的夜里傳來腳步聲。 她肌rou不自覺僵硬起來。 與她情同手足的同門師兄弟已然翻臉,天下偌大,她卻找不出一個會站在她身邊的人。 蘇源止閉上眼睛,做出無謂的祈禱,希求來的是個不知內情的普通人。這樣,她還可以說自己是遭到了野獸襲擊,騙取別人的幫助。 腳步聲越來越近,在她身邊停下。 蘇源止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究竟,卻連那點力氣都沒有了。與此同時,記憶中的痛楚終于同步到了她身上,蘇源止一聲悶哼,差點沒生生痛暈過去。 緊接著,一絲涼悠悠的靈力注入她重傷的手臂,很快給她止住了痛,使得她的傷很快好了起來。 這是修士的手段。 蘇源止暗自心驚。 片刻后,那不知名修士郁悶道:“什么嘛,給人療傷這種事情,我最不擅長了?!比缓笪沽颂K源止一顆丹藥。 丹藥約摸是療傷、恢復靈力用的。 在丹藥滑過喉嚨的那一刻,蘇源止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但不妙的是,一股龐大的靈力直接在她體內炸開,迅速充滿她的靈脈,且還有進一步增多的趨勢。 蘇源止想罵人。 果然這個修士就是來殺她的吧?別人殺人不過頭點地,對方這般大費周章,難道想要跟一個將死之人炫富不成? 那個修士困惑的聲音再度傳來:“竟然已經虛弱得經受不住丹藥的藥效了嗎?” 蘇源止心道,你是哪門子丹藥,毒藥還差不多。 下一刻,她經脈里的痛楚迅速減輕。她終于有力氣睜開眼,入眼的卻是一名白發金眸的年輕將士。 尋常的修士,怎么會有那般古怪的發色與瞳色? 她幾乎立馬就確定了年輕將士發身份:“你是妖族?” 是妖族,就能解釋對方為什么給她亂喂丹藥了。 妖族修行與戰斗,大多依靠天賦神通。人族視為修行路上必不可少的法器丹藥,于他們而言不過累贅。 身上有丹藥的妖族已屬難得,指望他們學會丹藥的正確用法,不如指望自己不受傷來得實在。 年輕將士聞言,手腕一翻,修長如玉的手就變成了白乎乎軟綿綿的貓爪,爪子中間還有一小塊粉粉嫩嫩的rou墊。 軟萌好捏的爪爪出現在一個身披白甲的小將身上,意外的可愛。 小將低低道:“喵嗚?!?/br> 蘇源止眼睛亮了:“我可以摸摸嗎?” 小將紅了臉,趕緊點頭。 蘇源止抬起剛剛恢復的手,按了上去。 覆蓋著爪子的白毛柔軟如層層堆疊的云朵,掌中央的小rou墊十分有彈性。往下一捏,尖尖的指甲彈出來,卻并不兇戾,反而有種如玉的質感,分外精致。 蘇源止一時被那迷離的光彩吸引住,忍不住伸手去彈他的指甲。 被小將用另一只手抓?。骸澳闾趿?,碰我的指甲,會受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