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就放任自己陷入激動和欣喜的情緒之中。 還有一種是得知真相的輕松,又或者是感激終于找到了當年救她一命的恩人。 錦竹一直不見夫人有動靜,遂又開口喚了一聲,“夫人?” “夫人?” 錦竹連連喚了幾聲,才見夫人突然垂眸看向了她,眼眶微紅,但面色卻極其鎮定。 夫人道:“錦竹,我們回府?!?/br> 她等不了了,她現在就要回府,就要見到他。 她想問,他還記不記得在四年前曾在南安寺救過一名溺水的女子。 他若是記得,為何不告訴她? 還是說,他已經不記得救過人了?又或者是不記得救的是誰? 總之,溫景有太多的話想問,所以她等不了,她必須現在就要回府。 哪怕他可能不在府上,沒關系,那她就回府等他。 總之她不能繼續留在別莊等他來接。 錦竹沒想到夫人突然會想要回府,但此時回府顯然是不可的。 此時已到酉時,日頭都已經西落了,若要回府,恐怕在路上的時候天就黑了。 “夫人,此時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一早回府?” 溫景搖頭堅定道:“不,現在就回?!?/br> 溫景從來沒有這么急切的想要見到一個人的時候。 她等不了。 錦竹有些為難,遂求助了一旁的廿風。 廿風上前一步,勸說道:“夫人,將軍吩咐過了,讓夫人先在別莊休息,屆時將軍會來此地接夫人回府?!?/br> 聞言,溫景也想起了他臨走時說的話。 可她真的想要現在就回府。 見夫人堅定要此時回府,廿風不得不道:“夫人,屬下是不會違抗將軍的命令,此時送夫人回府的,還望夫人諒解?!?/br> 廿風的話音落下,溫景想了很久,她的確是沖動了。 最后重重地嘆了聲氣,那好,那她就等他來接。 溫景下了馬車,進了別莊。 別莊的管事還是那位老伯,在看見溫景后并不意外,不過是換了稱呼。 “夫人?!?/br> 溫景輕輕頷首。 別莊還是有不少下人,知道夫人來了,都前來請安。 最后別莊的管事老伯道:“莊園的櫻桃成熟了,奴才去給夫人摘些?!?/br> “還有石榴和桃子?!?/br> 溫景沒什么心思,見夫人懷有心事,錦竹倒是開口替夫人回應了老伯。 那老伯退下去摘果子了。 溫景在屋子里坐了一會兒,最后起身去了當初她溺水時待的屋子,衣柜里甚至還留有她當初穿過的衣裳。 錦竹見夫人輕車熟路,似乎十分熟悉這里,有些疑惑:“夫人,您是來過這兒嗎?” 溫景沒有隱瞞,輕輕道:“來過?!?/br> 聞言,錦竹震驚:“夫人何時來過?” “四年前?!?/br> 四年前? 錦竹想了想,隨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放大,“夫人,您那七日……” 溫景沒再回應,但錦竹卻知她沒有猜錯。 四年前,夫人曾有七日不曾回過溫府。 那一次,夫人是隨溫府的人去南安寺上香。 但錦竹那一次因感染了風寒,不敢接近夫人,擔心夫人被沾染了,所以夫人就沒帶她,而是帶了另一個丫鬟。 可第二日,在沈氏和溫曼香都已經回溫府了,錦竹卻沒有等到夫人回府。 沈氏只說夫人是走散了,而且她們也在南安寺里尋過,都沒有尋到夫人,所以便想先回府來瞧瞧看夫人是否已經回府。 錦竹聽得心驚,因為夫人壓根兒就沒有回府。 何況,南安寺路途很遠,夫人怎么可能獨自回府。 只是錦竹萬萬沒有想到,溫府的人竟然就不打算再找夫人了。 說是已經過了夜,哪怕是找到了也失了名節。 與其找回來丟了溫府的臉,還不如讓她自生自滅。 錦竹只是一個丫鬟,沒有法子,便只能偷偷去南安寺尋夫人。 可還沒走出京城,便被溫府的人抓住了,最后錦竹被打了板子后關進柴房。 那七日,錦竹每日都在等夫人的消息,越到后面,心也一點點死去,甚至也以為夫人已經遭遇了不測,但讓錦竹又活過來的是,七日后夫人又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錦竹還一直記著,溫府的人當初在得知夫人回府時的嘴臉,是失望。 錦竹也是今日才知,原來夫人那七日是在這別莊。 那這么說來,夫人和將軍豈不是早已相識? 溫景不知錦竹此時在想什么,但當年,她在事后回府了之后,并沒有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告訴錦竹。 錦竹性子沖動,若是知曉溫曼香將她推入池塘,還險些讓她丟了命,恐怕會一時沖動,惹下禍事。 而她當年寄人籬下,唯一算得上是親人的溫昫宗也一心向著沈氏母女,若錦竹真的明目張膽招惹了沈氏母女,她不見得能護得住她。 但溫曼香,溫景卻一直記著。 若有機會,溫景不會手下留情。 生活也曾逼得溫景不擇手段,可是后來,在嫁去將軍府后,溫景又愛上了安穩的生活。 只是溫景沒有想到,溫曼香會再次來招惹她。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直到黑幕籠罩了整片天地。 溫景在用過晚膳后,便一直坐在屋子里,不曾洗漱,也不曾沐浴。 她在等他來。 溫景了解他,他既然說過要來接她,便一定會來。 至于是不是今晚,溫景也不知道,但她本能覺得他會來。 直到深夜,有一護衛匆忙來了別莊。 “夫人,將軍派屬下傳話,讓夫人今晚好生休息,莫要等他?!?/br> 聽到此話,溫景便知他可能不能過來了。 見護衛來的匆忙,溫景擔心:“夫君他是有什么要事嗎?” 護衛道:“是?!?/br> 事實上,將軍此時已經不在京城了。 溫景點頭,也沒繼續等,轉身回房休息了。 廿風一直堅守著將軍的命令,所以第二日溫景沒能回京。 直到第三日,溫景的態度強硬,她必須回府。 這一日,在聽了夫人要回府的要求后,廿風也僅僅是猶豫了一瞬,便送了夫人回府。 溫景又坐上了回將軍府的馬車。 這一趟,溫景坐的很難受。 此時溫景才知,原來那日被他抱著有多么舒服。 至少她感受不到顛簸。 這一路,溫景不知吐了多少次,待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時,溫景已經奄奄一息,臉色十分蒼白。 大概是那日到南安寺的那個時間,或許比那日早些,馬車到了將軍府時,剛過申時。 陳管家和方mama守在門外。 溫景下了馬車。 “夫人,您回來了?!?/br> 見夫人臉色蒼白,陳管家又道:“可要奴才去請郎中?” 溫景搖頭,虛弱回應:“無事,休息幾日便可?!?/br> 聞言,陳管家頷首。 溫景繼續往府上走去。 只是方mama的臉色卻越來越怪。 像是有何事想提,卻又不太好開口,欲言又止,又十分為難。 溫景察覺了,側眸問:“府上可發生了什么事?” 方mama和陳管家這反應不像是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