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拜拜嘞您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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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老板秘書孫姐給您送餐來了?!笔卦诠鲏m門口的保鏢敲敲門,沒等里面的人回話就領人進了屋。 孫秘書進去后,瞥了眼保鏢,那保鏢便很識趣地離開了。 孫悅在沙發前鋪張小木桌,把帶來的食盒鋪開,走到床旁邊叫他吃飯。 郭梓塵躺著,不耐煩地丟下一句:“知道了,你出去吧?!?/br> 孫悅笑了笑:“柯總交代,你不吃完我就不用回公司了?!?/br> “別那么多事兒,我一會吃,你先回去?!?/br> 郭梓塵這幾天一直沒怎么吃東西,脾氣卻見長,要不是看在孫悅是個女人,他可能早就摔盤子摔碗了。 孫悅走到郭梓塵床前緩緩低**,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他:“弦音給你帶的南瓜粥你也不想喝嗎?” 郭梓塵緊閉的雙眼瞬間圓瞪,他蹭一下坐起身,驚訝地問:“弦音,怎么會…不是柯琛讓你來的嗎?” 孫悅沖他眨眨眼,隨后把他領到木桌旁:“今天的飯菜,肯定和以前的不一樣?!?/br> 郭梓塵看著桌上擺著的酸菜rou絲炒飯和南瓜粥,心里有一瞬間的恍惚:“承文哥…” 孫悅在沙發上坐下,沖他點頭,還不忘笑著打趣:“隊長讓我去你們大學附近的小餐館買炒飯,還囑咐我往炒飯里多加辣椒油,我就跟他說給病人怎么能吃辛辣的東西,他當時那個臉色尷尬的呦,笑死我啦!” 郭梓塵盯著那炒飯,不自覺便出了神。 那會他剛和張承文緩和關系,有天中午他帶著鑰匙準備下樓吃飯,張承文看著他,也從書桌上坐起,跟著郭梓塵一起出寢室門。 郭梓塵疑惑:“干嘛?” 張承文:“吃飯?!?/br> 郭梓塵客氣地問了句:“一起?” 張承文點頭:“嗯?!?/br> 其實郭梓塵只是出于禮貌,沒想過張承文會答應,所以二人并肩走在路上時,郭梓塵內心是說不出的尷尬,他想找點話題打破沉悶地氣氛,卻是在到達餐館時,仍沒機會開口。 那餐館又小又破,老舊的水泥地和塑料桌椅盡管打掃地很干凈,還是給人臟兮兮地感覺。 郭梓塵想起之前柯琛和他一起吃食堂的蔬菜拉面,只吃一口便吐出來的樣子,又想到張承文顯赫的家世,一瞬間漲紅了臉。 “那個,我沒想到你會和我一起吃飯,我們換一家吧?!?/br> 張承文站著沒動:“怎么了?” 郭梓塵尷尬地笑笑,也不避諱:“這種小餐館,怕你嫌棄?!?/br> 張承文茫然地看著他:“為什么要嫌棄?” 看郭梓塵僵在門口不說話,張承文說了句“走吧”,郭梓塵看著他,和他一起進屋坐下。 進屋服務員問張承文吃什么,張承文指了指郭梓塵:“和他一樣?!?/br> 郭梓塵點了個酸菜rou絲炒飯,拌著辣椒油吃相全無吃得賊香,張承文盯著他皺眉頭。 那會郭梓塵就知道柯琛口味清淡偏甜,從不吃辣,郭梓塵就以為張承文同樣跟柯琛似的不接地氣,咽下嘴里嚼的米飯便和他搭話:“我比較能吃辣,你別介意?!?/br> 張承文放下筷子,嚴肅道:“你這就叫能吃辣?” 郭梓塵沒聽明白,“???”了聲,只聽張承文對服務員說:“請問你們這兒有泡椒么?” 接下來的五分鐘,郭梓塵瞪大眼睛叼著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張承文吃完一罐泡椒。 張承文吃完還不忘丟給郭梓塵一個挑釁地眼神,郭梓塵就不樂意了:“要說吃辣,辣椒油才是王道?!?/br> 張承文搖頭:“泡椒才是?!?/br> 郭梓塵氣:“狗屁,泡椒不辣,是酸的!” 張承文不可思議道:“你說誰不辣?” 于是這頓飯不歡而散,兩個人因為辣椒吵架,一個星期誰都沒搭理誰。 “喂,醒醒,快吃呀,你偷著樂什么吶?”郭梓塵捧著炒飯傻笑時就像個智障一樣,可把孫悅嚇壞了。 郭梓塵回過神來,忙跟孫悅說了聲抱歉。 孫悅示意他快吃,又從包里拿出一些文件讓郭梓塵簽字:“你出國手續隊長都替你辦好了,現在學校那邊,還差一張雅思成績單?!?/br> 郭梓塵放下筷子,面露難色:“你也知道,我出不去,更何況去考試?!?/br> 孫悅把食盒收拾好,起身離開,臨走前,對郭梓塵說:“你只管放心?!?/br> 晚上,郭梓塵收著條短信,郭梓塵看了眼,記下張承文交代的事,便把短信刪了。 寒冬已過,外面早已嫩綠一片,院子里暖黃色的迎春花開得正旺。郭梓塵躺在床上,心里卻裝著事,他把屋門鎖上,又悄悄拿起手機給張承文發短信:“清明快到了,我想回老家給我爸掃墓?!?/br> 其實這個要求合情合理,郭梓塵和柯琛提過,他以為柯琛會答應,沒成想柯琛冷漠到近乎無情:“一抔黃土,有什么好掃的?!?/br> 郭梓塵震驚到啞口無言,緩了許久才找回聲音:“我爸活著的時候,對你比對我都好,現在他死了,你連我清明節替他掃墓都不讓?” 柯琛冷笑,心里想著那他也得是你爸,嘴上沒再理郭梓塵,任他摔碗砸花瓶,都沒再多說一句。 張承文還有兩個多月就要去伏龍芝軍事學院進修,在這之前他手頭工作還需要順利交接,日程安排十分緊張。過了大概兩個小時,張承文才回他短信:“這個,有些困難?!?/br> 郭梓塵失望道:“天下哪兒有我這樣的不孝子,父親死的第一年清明,就不去給他燒紙?!?/br> 張承文:“要不然,我替你去?” …… 柯琛回紐約,一連幾天不在家,柯琛不在,景玉墨自然也沒住這里,等柯琛要回國的前天晚上,她才現身。 這些天郭梓塵心情一直不錯,百無聊賴便站在二樓陽臺看夜景。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進來,司機下車拉開副駕駛門,扶著大肚子的景玉墨下車,郭梓塵看見景玉墨就反胃,剛想轉身卻看見司機抱緊景玉墨親她。 郭梓塵饒有興趣地看景玉墨給柯琛扣綠帽子,卻盯著司機那三寸小平頭十分眼熟。 那人好像是,姓顧來著? “在自家門口跟jian夫親的火熱,景小姐,你膽子可真夠大的?!惫鲏m坐在客廳,盯著剛進門的景玉墨笑。 景玉墨黑著臉,威脅道:“敢和柯琛亂說,小心我割了你舌頭?!?/br> 郭梓塵站起身走近她:“我這舌頭柯琛可是最喜歡,你來割了試試?” 景玉墨氣的要甩他巴掌,被郭梓塵一下攥住手腕,景玉墨氣急,跺著腳開口便罵他:“不要臉!” 郭梓塵甩開她的手,反諷道:“論不要臉,誰比得過你?你懷的這孩子,怕是應該姓顧不姓柯吧?” 景玉墨吸了口氣冷靜下來:“我看你是嫉妒我給柯琛懷了兒子,而你卻只能永遠做個三兒?!?/br> 郭梓塵呵呵一笑:“我怎么覺得你這個正妻還不如三兒呢?柯琛前幾天還跟我說,等孩子生下來就把你趕走,孩子讓我養,不過呢,你生的孩子,我連看一看都想吐,所以拒絕了?!?/br> “你猜怎么著?柯琛說我要不養,就把孩子扔福利院去?!?/br> 擊垮一個已婚女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告訴她她老公出軌,孩子被剝奪撫養權,這兩個打擊,景玉墨占了個全,再加上景玉墨骨子里對柯琛有一種變態的執著,很難想象她現在不發瘋。 景玉墨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對著郭梓塵就要捅,郭梓塵假裝回避,暗自喵對地方,讓她捅在手臂或者肩膀的位置。 郭梓塵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哪兒知道兩個保鏢反應快,其中一個從二樓沖下來便替他擋了刀。 郭梓塵一愣,他可沒打算傷到其他人,看著保鏢后背流出的鮮血驚慌失措。 “你沒事吧!別怕,等等我馬上叫醫生來!” 那保鏢名叫劉洋,他奪過景玉墨手里的刀,反倒安慰起郭梓塵來:“少爺不用擔心,小傷而已?!?/br> 郭梓塵一邊給醫生打電話一邊罵他:“都他媽被捅了還小傷!” 柯琛第二天回家時,景玉墨坐在沙發前哭,跟柯琛告狀,柯琛聽完只是說:“塵塵說的那些話確實是我說的?!?/br> 等他從保鏢那里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時,心咯噔一下子,他快步走進郭梓塵房間,確定他沒事時才逐漸恢復心跳。 “郭梓塵!發生這么大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 郭梓塵翻著書,淡淡道:“你別大驚小怪可以嗎?” 柯琛走過來拉住他的胳膊,怒道:“大驚小怪?你差點…” 郭梓塵打斷他:“天天被你關在家里,我還不如被她捅死呢?!?/br> 柯琛氣的又差點打他:“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郭梓塵低下頭,垂著眼皮,那委屈的樣子軟的不行:“春天了,我想出門,公園遠山,去哪兒都行,你讓我出去透透氣吧?!?/br> 柯琛想了想:“好,等現在這兩個保鏢換了之后,你可以和新保鏢出門?!?/br> “我想和今天替我擋刀那個保鏢一起去,他救了我,很有安全感?!?/br> 柯琛在郭梓塵身邊安排保鏢,可不單是怕郭梓塵逃跑,最主要的是怕他爸還有景家人害他,今天劉洋救了郭梓塵,柯琛對他有些好感,于是痛快答應了。 晚上柯琛和郭梓塵睡在一起,柯琛抱著他說他要把景玉墨那瘋女人送去城郊療養院。 郭梓塵知道,那地方雖然體面地叫療養院,實則是大戶人家看護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和孩童的地方,三餐簡單作息規律管理嚴格,跟精神病院差不多。 突然感覺大仇已報,郭梓塵心里痛快不少,下一個,他就要和柯琛說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