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想把玉墨接過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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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柯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郭梓塵枕著自己手臂側躺在床上,見柯琛進門,便往墻角挪了挪??妈∫娭巧鷲灇獾臉幼?,輕輕咳了兩聲,隨后在他身邊躺下,一開始還是安安分分地平躺,后來一個翻身便圈住郭梓塵脖子,從身后抱住他。 郭梓塵氣的坐起來:“誒,你起開!離我遠點!” 柯琛抬眼睛望著他,無辜地問:“為什么?” 郭梓塵把柯琛身上蓋的被子掀開,抱起枕頭睨他:“我傷都好了,什么時候可以去上班?” 每次郭梓塵一提這事兒,柯琛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以前還能拿他身上傷還沒好壓他,現在真是不得不和他說明白了。 “你那工作我幫你辭了。我不希望你去上班?!?/br> 柯琛說的語氣很平淡,好像在說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卻把郭梓塵氣的夠嗆。 “什么玩意兒?你給我辭職了?” 柯琛就煩他這種把學業、工作看得很重的態度,安安分分待在自己身邊不好么。 柯琛不說話,郭梓塵氣的雙手拽著枕頭往床上砸,砸完床又沖著柯琛砸,狠狠發泄一通,等他平靜下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的事兒了。 郭梓塵平躺著,安靜的看著天花板,問:“我什么時候能出去?” 柯琛想了想,回他:“如果你想的話,明天可以?!?/br> 郭梓塵聽完,心情好些了,也不在鬧騰,而是乖乖的等著明天來臨,只可惜他的想法永遠和柯琛對不上。 郭梓塵說的“出去”是回自己住的出租房,而柯琛所說的,不過是帶他出去吃頓飯。 柯琛開車帶郭梓塵來了家飯店,那飯店旁邊有個人工湖,四周一大塊草皮,這會早春,草皮已經冒了綠,安靜的環境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飯店外部裝修卻不那么富麗堂皇,只是簡單的白墻青瓦,看起來樸素簡單,郭梓塵瞅著屋檐下掛著的牌匾:清齋閣,名字卻是和房屋的裝修很搭。 “柯琛,飯你自己去吃吧,我回家了?!?/br> 柯?。骸霸趺床艅偝鰜砭鸵厝??” 郭梓塵覺得柯琛明知故問:“我說,我要回我租的房子,不是你家?!?/br> 柯琛走上前,握住郭梓塵的手,深深地看著他:“我家就是你家?!?/br> 明明只是幾個字,郭梓塵卻覺得它比什么“我愛你一輩子”還要動人,心不自覺的顫了顫,差一點就敗下陣來。 “咦~表叔和塵叔叔~你們怎么在這兒呀!”柯琛握著郭梓塵的手還沒來得及松開,便聽見身后傳來小弦音的聲音。 七歲的弦音已經長得很高,以前瓷娃娃般的臉蛋也變得成熟不少,但是孩子畢竟是孩子,說話聲音還是稚嫩。 見到張弦音,柯琛臉馬上黑了,果然,沒一會兒剛剛掛斷電話的張承文便下了車,沖他們走來。 柯琛在郭梓塵腰上擰了一把,壓低了聲音說:“別和他說沒用的,知道吧?” “我給你打電話發短信,怎么都不回?”張承文問郭梓塵。 郭梓塵見著張承文心里安心不少,那個人總是給他一種親切的感覺,他潛意識有一種想法,他覺得如果是張承文的話,一定能把他從柯琛家里救出來。 “弦音又來這里喝南瓜粥么?來,今天叔叔請你們?!闭f完,柯琛從錢包里掏出張卡遞給弦音。 弦音看了一眼那黑卡,心里并不怎么感冒,因為他也有好多張,他爺爺和爸爸每次給他零花錢一般直接給卡,但是他天生不愛花錢,長這么大玩具都很少買。 “謝謝表叔~但是我小叔說啦,不能隨便要別人的錢~”說完弦音走到郭梓塵身邊,拉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塵叔叔和我一起吃飯好不好?!?/br> 郭梓塵被這帥氣可愛的小孩逗得心癢癢,剛要答應他,柯琛卻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拽開,沉聲道:“不好?!?/br> 小弦音先是懵了幾秒,隨后僵在兩人身旁不知所措。 郭梓塵瞪柯?。骸安痪褪且黄鸪燥垎??你干嘛這樣對一個小孩?” 張承文走到弦音面前,對著郭梓塵說:“進去吧,弦音也想你了?!?/br> 郭梓塵跟著張承文和弦音走進餐廳,柯琛黑著臉走在最后頭,他現在看張承文是越來越不順眼了。 四個人進包廂,點了一桌子弦音愛吃的菜,弦音把自己最喜歡的南瓜粥抱到自己面前,然后把桌子上的小碗都盛滿,一個個端給幾位大人。 “叔叔,你嘗嘗這個,甜甜的,好喝?!毕乙粼谝慌远⒅鲏m,直到他把碗里的南瓜粥喝完,那嚴肅認真的表情,生怕郭梓塵說出個不好喝來。 張承文看他那樣子,兇他:“你喜歡的,別人不一定喜歡,不要強迫別人和你喜歡一樣的東西,聽見沒?” 弦音委屈巴巴地哦了一聲,郭梓塵覺得這一大一小實在可愛,不知不覺就笑了出來。 看郭梓塵笑得開心,柯琛連帶張弦音都討厭起來。 餐桌上,柯琛手機一直響,瞥了眼,一看是他爸打來的,把手機靜音后繼續吃飯,沒一會張承文手機又開始響。 “喂,姑父,” “是,怎么了?” “好的,您稍等?!?/br> 柯正華聯系不上柯琛,把電話打到張承文這兒來了。 張承文把自己手機遞給柯琛,柯正華還沒說兩句話,柯琛便吼了出來:“什么?開玩笑呢吧?她怎么會?” 掛了電話,柯琛一句話沒說就摔門而去,張承文又給他姑父打回去,才問清楚怎么回事。 景玉墨割腕了。 柯琛到醫院時,景家一家人連同柯正華和張佳容全都守在病房門口,柯琛越過他們,直接推門進去。 景玉墨正穿著病服躺在病床上,她緊緊閉著眼睛,嘴唇發白,手上正打著點滴。 柯琛走上前拔了她的輸液管,拽著她的頭發強迫她睜開眼睛,怒道:“做給誰看呢?你給我起來!” 景玉墨虛弱地睜開眼睛,沒一會就流出眼淚來,她伸出纖細的手,想去摸柯琛的臉,柯琛這才發現她手腕上綁著的白色紗布已經透了些暗紅色的血跡,剛剛插著點滴針頭的手背也正冒著血,他皺著眉頭按了呼叫機,叫護士進來處理一下,沒想到護士進來沒一會,便對著門外嚷:“快叫醫生進來,病人缺血性休克!” 這一嗓子叫出來,外頭的人紛紛慌了神,景玉墨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 柯正華進門,看著被拔掉的輸液管,氣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他把柯琛拽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抽了他幾個巴掌,罵道:“兔崽子!今天我兒媳和我孫兒要是出什么事兒,你就給我滾出柯家!” 柯琛雖然平時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對外人總是溫柔,別人便以為他是個隨和的人,可是身上那點沒有暴露于人的暴虐傾向不僅隨了柯正華,甚至還得到了強化,往更加可怖的方向發展。 柯琛不是怪人,不是變態殺人狂,可要是有人碰觸到他的底線,他可以殺人不眨眼。 要不是那點血緣羈絆和倫理道德拉著柯琛理智,他一定不會任他爸打他而一言不發。 景玉墨父親對柯琛同樣不滿意,他走到柯琛身邊,責備道:“我女兒無論模樣氣度還是談吐學識,都是頂好的,多少好男兒追她她連看都不看,寧可做試管也要給你生孩子,你就這么對她?她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了?” 兩個人吵架,越罵越吵,越吵越罵,但如果有一個人能停止爭吵,心平氣和的說話,反倒能讓對方聽進去。 過了幾個小時,景玉墨又醒了,一行人趕忙進去看她。 她醒來時依舊是那副虛弱的模樣,嘴里小聲叫著柯琛的名字,見著柯琛在她身旁,蒼白的臉頰擠個欣喜的笑容,低聲說:“我還以為你走了?!?/br> “爸,你們能先出去嗎?我想和琛哥說幾句話…” 景玉墨他父親警惕地看著柯琛,剛要拒絕,柯琛便說:“您出去吧,我不會再對她做什么了?!?/br> 她父親深深看了眼柯琛,囑咐道:“爸爸就在門口,要是這混蛋再對你動手,你就叫我,知道了嗎?” 景玉墨點了點頭。 病房里只剩他們兩個,空氣安靜了許久。 “對不起…都怪我太任性了…你明明那么討厭我,我卻幻想著,如果我給你生了孩子,你就會愛我…” “你知道嗎?和你辦婚禮那天,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一想到我曾經穿著婚紗站在你身旁,我就幸福地快要哭出來?!?/br> “可是啊,婚禮辦完之后你就沒再理過我,我去找你,你都不肯見我。我希望你能看看寶寶的彩圖,你卻直接把它撕碎…你這樣對我,我好難受啊…” “難受到還不如死掉…” “反正我死了你也不會心疼,反正寶寶生下來,你也不會管他…” 景玉墨這幅虛弱又癡情的樣子,柯琛看了都有些愧疚,她那些話,柯琛不可能沒有感覺。 柯琛打斷她,聲音卻是溫柔的:“你別多想,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我會負責?!?/br> 柯琛想起剛才景玉墨父親問他的話,也在努力回想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如此討厭景玉墨。 好像是因為小時候那女人就纏著他,讓他反感,后來她用盡手段懷了自己的孩子,逼自己娶她,這一切都告訴自己,她是個心機深重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可是仔細想來,好像也沒那么壞,她能把肚子里的孩子養到這么大,多多少少有自己的縱容,因為他也清楚,自己無論如何,都必須有個孩子。 說到底,這是柯琛決心和一個男人白頭到老的代價,景玉墨那些小動作,連推波助瀾都算不上。 景玉墨聽完,眼淚唰一下就流下來,她抽噎著,激動地問:“你說的,是真的么?” 柯琛對她點了點頭。 美人含淚,讓柯琛有些恍惚。 柯琛記起來,小時候,他曾帶著景玉墨在柯家老宅花園里抓蝴蝶,景玉墨穿著一身小長裙,跟在他身后跑,女孩子總是追不上活潑的男孩兒,她對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男孩,著急地喊:“琛哥哥,你等等我呀!” 小柯琛也不理她,自己扛著捉蟲網亂跑,等他玩累了回來,發現景玉墨坐在草地上捂著被磕壞的腿嗚嗚咽咽的哭,一看見柯琛回來,馬上擦了擦眼淚,揮著小手跟小柯琛打招呼:“琛哥哥,你抓到蝴蝶了嗎?” 柯琛見著她被摔慘了,心里十分自責,便把自己抓來的最漂亮的一只蝴蝶遞給她:“抓著了,這只給你?!?/br> 景玉墨眼里的淚水轉變成激動的亮斑,在漆黑的眼仁里一閃一閃的涌動。她摸著玻璃瓶,笑得十分開心。 柯琛扔下捉蟲網,與她一起坐在草地上,看著她被石頭劃出血綸子的腿,責備道:“以后來和我玩不準穿裙子聽見沒?你看,裙子跑起來不方便,都磕傷了,我幫你吹吹?!?/br> 想著想著便笑了起來,柯琛想,以后要對她好一點,最起碼不要冷眼相待。 …… 柯琛剛離開那會,郭梓塵本想跟著追出去,卻被張承文拉住。 景玉墨鬧自殺,若是“罪魁禍首”郭梓塵出現在醫院,他的處境可想而知。 郭梓塵問張承文到底出什么事兒了,張承文淡淡地說只是柯琛家事,叫他別擔心。 思來想去他都沒對郭梓塵說出口,他怕郭梓塵自責,只是如今那兩個人已經結婚,郭梓塵再和柯琛糾纏下去,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你這幾個月去哪兒了?怎么一直聯系不上?”張承文問他。 郭梓塵低下頭,手不停地扭袖口的黑扣子:“在…柯琛家里…” 張承文早就猜到是這樣,他心里不好受,說話也重不少:“他已經結婚了,你不是不知道吧?你和他在同一個屋檐下快活,他老婆卻挺著個大肚子受冷落,你是不是覺得這讓你感覺很受寵?” 張承文的話把郭梓塵差一點喪失的理智拉了回來。 他在愛與放棄的泥潭中掙扎,他愛柯琛,他被'柯琛同樣愛著他'這個糖果枷鎖束縛住,差一點便自甘墮落般把自己鎖在糖果屋里永遠都不出來。 他好像忘了,兩個人能否走到最后,不是單純愛與不愛這兩個因素決定的,當他的愛情被世人唾棄,鄙夷,當他的愛情違背倫理道德,當他的愛情會使別人受傷,郭梓塵想,只有自己一個人受傷就夠了。 “不是那樣的…承文哥你相信我…我想走的,可是柯琛他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出去,我知道這是不對的,我不想再這樣了…你、你能幫我離開嗎?” 二人說話間,也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柯琛家里的保鏢卻已經進了包廂,打斷二人的談話:“少爺,我們老板說讓您現在馬上和我們回家?!?/br> 張承文看著他兩個保鏢,冷笑道:“我怎么看你們是在強行綁架呢?” “您誤會了,之前少爺他差點被上司強/暴,我們老板派我們來,實在是擔心少爺的安全?!?/br> 張承文好像遭受什么晴天霹靂,他拉住郭梓塵,問:“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 兩個保鏢把張承文拉開,客氣地說道:“少爺是我們老板的人,老板自然會保障他的安全?!?/br> 說完,那兩個保鏢領著郭梓塵走出包廂,張承文知道此時不能撕破臉,卻眼看著郭梓塵被帶走,著急的不知道怎么好。 弦音那孩子觀察著這邊的動靜,忽然跑到郭梓塵身邊抱住了他,撒嬌道:“叔叔別走嘛,陪弦音玩?!?/br> 郭梓塵半蹲下來,安慰他:“叔叔下次再陪你玩?!?/br> 弦音不開心,纏著郭梓塵脖子撒嬌了好一會,那兩個保鏢終于不耐煩,催促郭梓塵離開。 郭梓塵起身時,感受到有什么東西順著衣領被塞進來,那東西在他胸膛緩緩下墜,郭梓塵趕忙隔著衣服把那東西按住。 三個人離開后,張承文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弦音過去拍他肩膀:“小叔,塵叔叔是被綁架了嗎?” 張承文雙手扶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肩膀,失落道:“是?!?/br> 弦音輕輕拍著張承文后背,跟個小大人似的安慰道:“小叔不怕,我把我的手機塞給塵叔叔啦,有定位的,咱們去救他就好~” …… 郭梓塵回家時,柯琛還沒回來,他趁著保鏢吃飯的功夫,把弦音的手機藏在床底下。 等柯琛回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郭梓塵陪著他吃飯,感受到他心情不好,但是也沒多問什么,卻聽見那人主動跟他說:“我想把玉墨接過來住?!?/br> 郭梓塵拿著筷子的手一顫,隨后緩緩說:“應該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