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班的暴躁學霸(十二)
眾人緊張又興奮地往前走,在走到觀眾席之前的bgm統一是運動進行曲,等到觀眾席中心的時候,全班高喊口號:“東風吹戰鼓擂,高二十七怕過誰;風在吼馬在叫,我先聲明不準笑!嘿!不準笑!” 明明是極其沙雕的口號,卻被他們喊出了殺氣騰騰的氣勢,在一水的氣吞山河唯我獨尊的口號中,顯得既智障又放蕩不羈。 嘿完后,他們班的bgm響起,首先是葫蘆娃的經典臺詞:“呔!蛇精,快放了我爺爺!” 隊里指揮的文娛委員小聲地說了句:“葫蘆娃,上?!?/br> 余浮等人的表情猙獰了一瞬,大娃張偉行第一個沖出隊伍,他是班上身材最魁梧的人,頭上頂了個紅葫蘆,哇呀呀地往前方空地上一站,對著看臺作出了力大無窮的姿勢。 看臺上聽著“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的bgm,瞬間笑倒了一片,眾葫蘆娃按著順序沖出去疊羅漢,到余浮的時候他羞恥得恨不得把頭縮進脖子里,硬著頭皮沖了上去,踩著鄭遠和另一個人的腿,站在了第二層。 每個葫蘆娃要根據自己的技能作出相應的動作,余浮是噴水娃,早在上場前嘴里就含了包水,等肖啟星的蛇精拿著劍出來后,眾葫蘆娃一起對他發出技能攻擊。 余浮噗的一下噴出嘴里的水,下面的鄭遠被灑了一臉,偷偷地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把。 蝎子精是女俠于曉溪,她頭上頂了兩個角,一上來就一腳把礙事的蛇精踹開,霸氣側漏地拿出一面鏡子,反彈掉葫蘆娃的技能,葫蘆娃的陣列頓時就不堪一擊地散了,班上其他同學掏出紙制的叉子扮演蛤.蟆精,把葫蘆娃圍了個水泄不通。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失蹤的爺爺金光閃閃地從天而降,他背上貼了張金色的錫箔紙,反射著太陽光,晃得觀眾席上的人眼睛都花了。 葫蘆娃們驚喜地從地上爬起來:“爺爺!爺爺!” 林爺爺手伸到背后掏出了一把加特林機槍,配著bgm中“噠噠噠”的聲音,把蛇精蝎子精蛤.蟆精打成了篩子,然后把槍扛到肩膀上,瀟灑地對著葫蘆娃們招手:“娃娃們,跟爺爺回家,給你們煲蝎子蛇羹湯!” 他們班表演完了,張偉行整了整隊伍,帶著大家退場,眾人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地退場,看臺上的人已經笑瘋了。 退場后他們要走到安排好的看臺位置上,走到看臺邊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他們。 老范站在看臺的第一排,不知道從哪里搞來個小蜜蜂,滿面紅光地對著他們喊:“十七班,你們太棒了!” 天山童姥在他身邊直笑,因為眼睛不好見不了強光,戴了一副墨鏡,小老太太看起來酷極了! 大家抬頭對他們興奮地擺手,余浮也抬起了頭,陽光有點晃眼,有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閃,他仔細再看,卻沒有看到人,揉了揉眼精,難道是眼花了? 他們走到了自己班的位置,剛一坐下大家就繃不住笑了起來,興高采烈討論剛才自己憋得有多難受,不過這樣一本正經的沙雕才能最大的發揮效果。 鄰近班級的人都轉過臉來看他們,還有人一直在夸他們班的最有創意,沙雕又毀童年的讓人耳目一新。 大家都驕傲地伸直了腰接受著夸獎,嘴上說著哪里哪里,心里卻早已樂開了花。 年少時期的快樂,最是簡單。 等所有班級的走完方陣,校長致開幕式辭,等說完后已經是將近一小時后,為了保證現場不太亂,早上的比賽是要求所有人都坐在看臺上看完的,余浮的跳高在下午,而鄭遠的100m短跑就在半小時后,二傻子竟還緊張地搓了搓手,道:“昭哥,我好像有點緊張,你摸我的手,都出冷汗了?!?/br> 余浮也沒多想,隨手摸了一下,睜著眼睛說瞎話:“是有些涼,可能是宮寒,你多喝點熱水?!?/br> 鄭遠一時沒反應過來宮寒是什么意思,旁邊的女生卻轉過頭來看著他倆,表情那叫一個怪異,還附在彼此的耳邊笑著說起了悄悄話。 單純寶寶鄭遠一臉懵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氣之下站起身來,道:“老子不和你同流合污了,我要去檢錄了?!?/br> 余浮笑著給他說了聲加油,因為是田徑賽,為了保證安全,除了工作人員和參賽者,其他人只能待在看臺上,一律不準入內。 沒一會兒鄭遠就檢錄好了,站在看臺下對著他招手,余浮笑著走到看臺邊上,二傻子背后貼了張號碼布,號碼非常的有意思:222號。 鄭遠跟他炫耀完那邊的比賽哨聲準備就吹響了,他跑了過去,背對著余浮揮了揮手。 鄭遠跑步一直都是強項,很沒有懸念地拿了小組第一,成功晉級復賽,他跑完后從終點離開,一個女孩子笑著給他遞了瓶水。 “你跑得真快,復賽加油哦!” 他擦了擦汗,有汗流到了眼睛里,刺得眼睛有點疼,瞇了瞇眼,前面的女孩子掛了個工作牌,手里拿著幾瓶水守在終點,遇見一個就發一瓶,大概是感受到他的視線,又轉頭過來對他笑了一下。 鄭遠:“……”靠!怎么感覺心里撞死了的小鹿又死灰復燃地詐尸了! 他垂頭喪氣地回去了,沉浸在自己也許是一個花心大蘿卜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余浮看見自己的哥們一臉悲戚地走了過來,連忙上前問:“怎么了?不是跑得挺好的嗎?” 鄭遠沒說話,余浮不知道他又是受了什么打擊,只能讓他自己先靜靜。 在看臺上坐了將近三個小時,早上的比賽終于結束了,基友倆一起去吃飯,走在路上的時候有女孩子回頭過來看他們,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哎,你看他倆是不是葫蘆娃?” “對對對,就是,哈哈哈哈太好玩了我當時笑得滿地找頭!” 余浮聽到“他倆是葫蘆娃”的時候,思維不受控制地發散到了詭異的方向,葫蘆娃,互~擼~娃?啊啊啊啊不行不能再想了! 他心里的小人不住地捶著地,忽聽鄭遠小聲的道:“我想通了?!?/br> 余?。骸????”想通什么? 鄭遠抬起頭深深地看著他:“做人不能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若是只記掛著不可達到的終點,便會忽略身邊的風景?!?/br> 余?。骸????”怎么還變成詩人了?酸不溜丟的。 鄭遠繼續道:“之前是我鉆牛角尖了,錯過了身邊最美的風景,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 余浮竟莫名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詭異的深情,咽了下口水:“那個…浪子回頭金不換?!?/br> 鄭遠同意地點頭,眼里煥發出光彩,抿了抿唇:“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比我那不負責的爸媽還了解我,你說實話,我這個人怎么樣?” 余浮眉毛一點點往上揚,眼睛也開始放大,怎么突然問這種問題,他想了想,覺得二傻子可能是在比賽的時候突然被什么打擊了自信心,便決定給他打打氣,道:“哥們你帥裂蒼穹,人品好靈魂又有趣,看不上你的都眼瘸,應該去看眼科?!?/br> 鄭遠深情地笑了一下,認真道:“那我適不適合做一個男朋友?” 余?。骸埃。。。。?!”他覺得自己頭上的感嘆號一定像植物大戰僵尸里的泡泡菇一樣咘咘咘地往外冒,他斟酌了好久,怕打擊他,還是道:“…適合?!?/br> 鄭遠滿意地笑起來,余浮看著他眼中的光,覺得那笑就像是一種困擾了自己很久的問題終于問出來了的釋然,認真解讀他剛才的話,心里一抖,有點不敢置信,難道他…自己? 鄭遠心情好了,既然好朋友都這樣說了,那自己一定不是花心大蘿卜,誰年少的時候沒喜歡過幾個人呢。 兩人一路再無言語地走到了餐館,余浮點了個蓋飯,鄭遠說了句我也一樣,然后轉臉一臉深情地對他微笑,余浮又是一抖。 飯還沒上,各自低頭開始玩手機,余浮悄咪咪地打開搜索引擎,見沒人注意,暗搓搓地輸了幾個字進去:從小一起長大的基友喜歡上了自己怎么辦? 他真的拿不準啊,二傻子的每句話都像是在暗示,要是真是那樣,他要怎么拒絕才不會傷到好友的心? 等待網頁跳轉的時候,腦子里不知為何忽然閃過了許銘侑的臉,他趕緊甩了甩頭,這世界是瘋球了吧! 鄭遠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最上方的搜索欄那里一排字:怎樣正確而有效地追求喜歡的女孩子。他偷偷看了好友一眼,這次一定不能聽他的餿主意,但也不明表現得太明顯,免得傷到他的心。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坐在餐館的一角,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餐食不知味的飯。 下午的時候余浮要參加跳高,跳高的每班有兩個名額,另一個是肖啟星。 由于賽事安排的很緊,跳高的同時跑道上還要進行女子800米長跑,兩人檢錄完后一起站在比賽場地邊候場,余浮還在想著中午的事,一直在走神,肖啟星倒是非常重視比賽,不停地在原地跳著練習姿勢。 裁判吹了下哨子,道:“比賽要開始了,大家先準備一下,按我念名字的順序排好?!?/br> 余浮被哨子拉回了神,跟著其他人走到一邊排好隊,順序是打亂了的,所以肖啟星沒挨著他,在倒數第二個。 比賽開始后各參賽者按著順序一個個來,淘汰制,一人有兩次機會,余浮仗著腿長優勢一直留到了最后,肖啟星因為個子高,成績也不錯。 轉眼就快到了最后一輪,余浮跳完后正準備給自己的同班同學也加個油,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他問了邊上的工作人員:“請問你知道剛才的009號去哪里了嗎?” 工作人員轉身一指跑道那邊,道:“你跳的時候,聽說那邊有個長跑的女生摔了,他急急忙忙地走了?!?/br> 余浮想起他們班女生是有參加長跑的,便也打算過去看一下,他快走到終點的時候,被一個拿著小旗子的男生攔住了,“同學,這邊不能過去?!?/br> 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抬頭看過去,終點那里圍了一圈人,他聽到肖啟星有些著急的聲音傳過來:“你怎么樣?我帶你去校醫那邊?!?/br> 于曉溪氣弱中仍舊霸氣的聲音響起:“沒事,不用管我?!?/br> 肖啟星聲音提高了些:“怎么會沒事,沙子都嵌rou里了,我背你?!?/br> 于曉溪:“哎哎哎你干嘛,放我下來,不要你背!” 余浮看著肖啟星背著人快速地跑開了,笑起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歡喜冤家嗎! ※※※※※※※※※※※※※※※※※※※※ 不管尬不尬了,我先笑為敬哈哈哈哈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