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十年峰會】

    多國峰會。

    圣域作為隱藏在世界背后的存在，有著超然的地位。處于世界之中的各國領導都知道有這樣一個介于神與人之間的守護力量。在世界的力量制衡中，也有著各種隱晦的手段，更不用說圣域派遣而出的圣斗士，那種非人的力量有多么可怕了。

    每隔十年，各國首腦會舉行一次秘密的峰會，圣域那位地位最為至高無上的教皇殿下會來參與，那是各國領導唯一能看到圣域教皇的機會，沒有一個國家不慎重又慎重地對待。

    據說老教皇已經卸任，這一次來的是新上任的教皇亞力士，不知道這位大人會是個什么脾性，以前的老教皇脾性可不算好，不聽話想蹦噠的國家沒有一個有好果子吃的，圣域積威已深，大家此刻都感到有些忐忑。

    暗紅色的雕花大門靜靜地打開，坐在大會議室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只見一個身著月白教皇法衣的高大身影，緩步邁入大廳。尊貴的法衣上有金銀線織就的華麗暗繡，肩頸處的黃金護飾上面雕琢著繁復的花紋，自雙肩垂下的暗紅色打底暗金色鎖邊的綬帶垂至長袍下擺，頭上戴著金色的三重冠，臉上被青銅面具遮蓋，周身透著神秘冰冷的肅殺感，整個會議廳像瞬間被封閉了一般，眾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直到教皇在首位坐下，清朗的聲音響起：“開始吧?！贝蠹也艔倪@種壓迫感里掙脫出來。

    沒人敢去和教皇搭話，大家紛紛用自己最大的恭敬相對，會議里沒人敢起爭執，哪怕兩個國家已經打的不可開交。教皇殿下的話很少，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直擊重點，讓下面的眾人心驚rou跳，這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甚至比起老教皇，更加的鋒芒畢露。

    會議在眾人感覺自己快要心臟衰竭之前終于結束了，大家在禮貌的向首位的教皇殿下告辭之后，幾乎逃也般的離開了這里，包括幾位看起來年事已高的領導人，他們的速度完全不亞于任何一位正值壯年的運動員。

    “呵呵?！焙谌鲈谛睦锇l出嗤笑，哼，一幫狡猾的老狐貍，看似恭敬的下面還真是暗潮涌動，期間他的殺心幾次抬頭都被藍撒毫不留情的壓了下去。他不認為藍撒看不出來，更不覺得藍撒在這種事情上是一個好說話的人，看來回圣域，他又要徹夜辦公了。切，直接殺了不就好了。

    “蠢。政治之于人不過換一個團隊，本質盤根錯節，我沒耐心再聽一次會議?！彼{撒難得的對黑撒的想法做出了回應。黑撒翻了一個白眼，他不覺得有什么事情是殺戮解決不了的，暴力雖然很殘虐，但不用費神啊。至于傷害無辜，只能說他們倒霉了，弱者混什么是非圈。

    峰會后晚宴。

    “尊貴的教皇殿下，您看，是否可以摘下您的面具進餐?！蹦喜婚_始，沒人敢動啊。說完這句話后，會議的主持人覺得自己已經把這輩子的勇氣用完了。

    沒想到教皇殿下對這件事情倒沒什么意見，只見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按在面具上，這個簡單的動作莫名讓整個大廳安靜到連呼吸聲都靜止了。再然后，一張異常年輕和俊美的臉，從面具下露出了真容，剎那間，教皇身上的肅殺全部退卻，好像有光芒自他身上綻放出來，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拿個面具搞得這么sao氣干什么！”黑撒酸溜溜的聲音響起。

    “.....”藍撒無言，他什么時候sao氣了。不就是簡單的拿下來這個動作而已，他又沒有擺pose。

    眾人是非常震驚，他們知道圣域的教皇換人了，但是他們怎么也料想不到新教皇竟然如此年輕，想到在峰會里就是這樣一個年輕人將他們所有的人壓制的連話都不敢大聲，不由得有點老臉掛不住。但撇開他的年齡，只看他的說話和回憶里種種的表現，那種睿智和老辣，哪里像個年輕人。圣域果然是非常的神秘莫測，也許這個教皇只是看起來年輕，畢竟所謂圣斗士本就不能以普通人類的常識來判斷。

    至于女眷們的想法就單純多了——啊，教皇好年輕好帥，好想和他說話，好想被他看到，好想接近他。這個想法不分年齡，基本上是下意識的反應。

    于是，突然間和神秘的教皇殿下搭話的人多了起來，原本有些局促和忐忑的各國領導人也被撒加俊美無害的臉騙過去，放下了防備。本來想套個近乎，卻被撒加套走了不少機密。

    “虛偽?！焙谌霭l出冷哼。藍撒置若罔聞，完全不打算理睬黑撒的挑釁。

    晚宴之后的舞會來臨，x國的公主第一個大膽的向尊貴的教皇殿下邀舞，撒加不想舞會一開始就被他弄僵了氣氛也就無可無不可的應承了，美麗的公主簡直被這意外的驚喜砸暈，被撒加牽著手進入舞池時開心的都不知道要怎么邁開舞步了。但是，幾乎不到一分鐘，那個公主莫名昏倒，被醫護人員火速抬走。

    “為什么？”藍撒感到不解。

    “太惡心了?！眲倓偘荡甏攴懦龌脰V魔皇拳的黑撒聲音僵硬。

    “......”藍撒無言。

    有了公主成功的先例，年輕的名媛淑女們也陸陸續續的紅著臉過來和這位異?？∶狼业匚怀绺叩慕袒实钕麓钣?，甚至還有不少人暗示明示想問是否可以隨教皇殿下回去，撒加含著優雅的微笑一一委婉拒絕。

    “這么多的女人，你干脆選一個吧。在圣域里你要端著，現在不在圣域，你還端著，不怕憋出問題嗎？”黑撒熱切的給藍撒提建議。

    “哦？你看上哪個了？我把身體交給你?！彼{撒悠閑的回應，如愿的聽到黑撒惱羞成怒的冷哼，他要是自己能動手，還用等到現在嗎??！

    剛剛一群女人圍過來時，各種香水的味道讓他幾乎窒息，感覺頭發都要豎起來，身上更是誠實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黑撒對自己這個詭異的狀態感到絕望，更加痛恨明明深愛著水墨但卻完全不會受影響的藍撒。憑什么就他不行??？愛一個女人為什么別的女人不能碰不能接近？這是什么鬼！黑撒心酸的想，藍撒的愛情肯定摻了假，不然他怎么能接受其他女人的靠近。

    “要不你還是把面具戴上吧。最好洗澡睡覺也不要摘下來?！北磺捌秃罄^的搭訕者搞得厭煩，黑撒沒好氣地說。

    “我以為你會建議我毀容?！彼{撒涼涼的回應。

    “那不行！要是老子不帥了，水墨不要我怎么辦！”黑撒毫不猶豫的否決。

    藍撒忍不住爆青筋，咬牙回應：“我說了，她和你沒關系！不要自我感覺這么良好！”

    “有沒有關系，你說了不算?！焙谌龊敛辉谝?，言語中帶著向往，“再過一年她就16歲了，可以抱了?！?/br>
    然后.....黑撒毫無預兆的被大力壓制，瞬間消聲?？?！偷襲無恥??！

    【卑劣的惡靈】

    突然，會場有小小的sao動，只見一名身著朱紅色華麗紗麗的印度少女出現在舞會中，少女非常的美麗，無數的眼睛驚艷的看著她，可她徑直向撒加的方向走去。她記得他，曾經6年前她隨著父親在宴會上見過他，彼時大家曾經猜測那個藍發的俊秀少年可能是哪一國的王子，卻不料他真正的身份竟然如此高貴。他比那時候還要英俊數倍，已經從俊秀的少年成長為英氣逼人的青年，那副精致的眉眼配上他尊貴的衣袍，幾乎像會發光的神靈。

    “東方女孩?！眲倓倰昝搲褐频暮谌鼋K于真心的有了點興趣，本著愛屋及烏的心理，對這個女孩產生了些微的好奇，“比水墨那丫頭好看多了，雖然長相不相上下，但這女孩的身材....”這位印度的少女，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間，純真中透著嫵媚，和水墨的隨意清淡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呵?！彼{撒僅僅一個單音，瞬間勾起黑撒不好的回憶。在他還不知道水墨的存在，想找點樂子時，藍撒也是這種不屑的笑聲?？扇缃襁@個他有什么好不屑的，比起當初那個不知名的侍女，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撒加當然知道印度的少女美麗，尤其是出生高貴的印度少女，那真的是傾倒眾生。印度的文化讓她們天生就嫵媚多情，東方人的長相卻有西方人的深刻，容顏堪稱完美，更不用說一身華麗的莎麗，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簡直就是男人的夢想。但，那又怎樣呢？他撒加素來喜歡的就只是素淡而雅致的水墨畫，對妍麗繁復的油畫，沒有絲毫興趣。

    “撒加大人?！鄙倥K于走到撒加面前，細聲行禮，然后抬頭看著近看俊美到讓人屏息的青年，無法抑制的緊張和羞澀。

    一聲撒加大人，直接將黑撒的好感清零，瞬間勾起他的殺意，而在此刻，撒加體內的惡靈也突然清醒，看清了面前這名少女的長相。

    眼看著少女還要開口，撒加伸手將她拉到近前，微笑著打斷她：“我們見過嗎？叫我教皇殿下?！比黾拥尿嚾唤咏?，讓少女完全忘記自己本來想說什么，只能戀慕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完美臉蛋發怔。嘴里不由自主的呢喃：“教皇殿下?！贝蠹矣犎坏目粗@個看似溫雅但實則完全難以接近的年輕教皇，竟然罕見的主動將一名少女拉到身邊，齊刷刷的露出了了然的猥瑣笑容，是呢是呢，教皇殿下雖然尊貴，但畢竟也是男人。

    撒加很隨意的放開手，剛剛在一瞬間他已經用魔皇拳清洗了女孩的記憶，真是沒料到在這里竟然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幸好她聲音不大，不然估計自己要頭疼了。還是聽從黑撒的建議時時記得戴面具吧，他是真的沒興趣惹來麻煩。

    是夜，趁著藍撒休憩時，黑撒起身獨自喝酒解悶，突然聽到門外似乎有動靜，黑撒疑惑的起身想去查看，不曾料到，他剛起身，突然腦中一陣昏眩，然后失去了意識。等他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藍撒正半蹲下身看著什么，眉頭緊鎖。

    眼睛的景象，讓黑撒也嚴肅了起來，躺在地上早已氣絕多時的少女，正是昨天叫他撒加大人的那位。她被人很干脆利索的擰斷了脖子，身下的血液已經干涸。頭顱奇詭的角度，臉上竟然還凝固著驚喜的笑容，死在撒加的房間門口。

    “不是我干的?！焙谌隽⒖唐睬辶俗约?。他做事向來敢作敢當，這個女孩真不是他殺的，雖然他確實想殺了她，但在藍撒洗去她的記憶后，他就不認為殺她有必要了。

    “我知道?！彼{撒心里非常的陰沉，“它竟可以控制我的身體?！彪m然幾乎在惡靈殺人的瞬間藍撒就察覺了，但是仍然沒能阻止惡靈利用他的身體痛下殺手。

    “看來是不能再大意了?！焙谌龅恼Z氣前所未有的陰沉，他一瞬間想的是和藍撒一樣的事情，只是一個疏忽，惡靈就可以奪去少女的性命。它應該弄錯了人，誤以為這個少女就是撒加內心的愛人。它對水墨的殺意，可能僅次于雅典娜，因為它最終的目的，就是要他撒加瘋狂。

    “看來，在我們能徹底壓制它之前，最好都不要去見水墨了?！彼{撒輕聲謂嘆，緊閉上雙眼。思念就像密密的網，反復纏繞著他的心，無比的酸澀苦悶。他那樣想水墨，卻連見她都做不到了。

    “這尸體怎么處理？”黑撒也很火大，畢竟惡靈等于是在他眼皮底下作惡，簡直對他來說是恥辱。而且他還想不通，這個女孩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房門口，這種敏感時期，被人發現她死在自己手里，簡直就是麻煩。連圣域的名聲都會被拖累的，教皇可以風流，但不能亂殺人吧！

    然后黑撒看著一臉圣潔的藍撒，眉頭都沒有皺的將女孩的尸首丟進了異次元空間，而且閉起雙眼，猛地提升起小宇宙籠罩了整個住所，洗去了所有人關于這個女孩的記憶。

    黑撒忍不住撇嘴，都說他心狠手辣，那些以貌取人的家伙真應該看看藍撒的做派，殺人后毀尸滅跡，一系列的cao作不要太溜，連旁人的記憶都一并洗掉了，真是清除痕跡的高手。

    “圣域的利益高于一切?！彼{撒像是解釋又像是自嘲。

    黑撒不管什么狗屁圣域，對藍撒的做法他也真的沒意見，只是控制不住想吐槽：“這個女孩對你癡心一片，半夜不睡覺過來想對你傾訴衷腸，你真狠心?！?/br>
    “嗯，那下次換你來?！彼{撒淡淡的回應。

    “.....”

    【掃墓】

    將一束潔白的雛菊放在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前，加隆細心的擦拭去墓碑上的灰塵。墓碑上的照片里，女孩的笑容依舊燦爛，所有的美好似乎還在昨日，他只要伸手就能夠到。

    每年一次的祭掃，只有一束雛菊和一顆珍珠，雛菊他放置在墓碑前，珍珠則是放在首飾盒里，埋進墓碑下。

    這是他第三次來看望水墨了，自從得知水墨離世的那天起，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水墨離世讓他痛苦，但讓他更痛苦的是，他明明知道害死水墨的是誰，卻不可能去為水墨報仇。那是他唯一的哥哥，縱然他變成了惡魔，仍然是他的哥哥。

    “水墨，你會不會笑你的加隆哥哥竟是如此沒用?！迸e起手里的銀質酒壺喝了一口，加隆靠在黑色的墓碑上苦笑?！皡?，水墨，我現在啊，在代理?；什ㄈ卫砗＝缗?。很厲害對不對。以后你要是喜歡珍珠，七大洋的珍珠可以隨便你挑，統統拿走都行....”

    這塊墓地選的不錯，正對著愛琴海，加隆記得那小妮子很喜歡站在雙zigong二樓的露臺上看著遠方湛藍色的大海，尤其是在陽光燦爛的時候，他記得她說，那是她覺得最漂亮的景色。如今，她在這里也可以日日夜夜看著愛琴海，她會覺得快樂嗎？

    “水墨，我現在也有點了解哥哥以前的忙碌了，那個只知道睡覺的?；适裁炊疾幌牍?，說在他的偉大意志下海斗士海將軍會自動聚集到海界來。確實是會聚集過來，但是偌大一個海界都幾千年沒有人煙了，這么多人吃什么？用什么？什么海將軍啊，除了我都是一幫小屁孩，除了要吃要喝還會什么！....為了維持生計，我們一幫海將軍居然要去挖海底沉船里的財寶...估計沒人混的比我們慘。還有自行修復的海底神殿，開始恢復政治外交，需要有經濟來源，所以，我想干脆直接去找?；驶淼闹炖?，既可以早點培養感情，又可以解決吃飯問題，結果我堂堂一名圣域的黃金圣斗士，如今掌管海界的海龍將軍去給一個人類做保鏢....”加隆背靠著黑色的墓碑，就像以前無數次他被水墨打開話匣子，忍不住就會越說越多，完全迥異于他在外面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海龍將軍在海界現在威望很高，不僅僅是他代理?；实穆氊?，更在于他對人對己的嚴苛，他在海界從來都是不茍言笑，處理政務能力卓絕，不管是開啟政治外交，還是平定海怪肆虐，文韜武略樣樣出色，唯一的缺點就是脾氣很壞，辦砸事情的手下被丟去異次元三角是家常便飯，就連同為海將軍的那幾個也去那個地方游弋過好幾次。

    能力出色，位高權重，武力超群還長得特別好看的加隆，在海界可以說是所有懷春少女的夢中情人，可惜他整天忙的要死，根本沒時間去和任何一位女性培養感情。不過對這個時候的加隆來說，把海界的規模搭起來就已經去了他大半條命，更不用說還沒幾個用的趁手的人，每一天他睜開眼睛想的就是“老子不干了”，但想起哥哥，又會咬著牙繼續煎熬——他還要讓撒加看看他的成就呢。

    每年祭掃水墨，是加隆難得的放松休閑時光，盡管每次祭掃后他都會心情低落良久，但仍然不舍得每年見一次水墨的機會。就算是只能看墓碑上的照片也好。那是他回不去的無憂無慮。

    有時候，加隆也會有懷疑，水墨真的死了嗎？他實在不愿意相信，好幾次幾乎想扒開墳墓看個究竟，但又怕真的看到森森的白骨會讓他更加痛不欲生。更何況，他不想打擾水墨的安眠。他曾經發誓永遠不再踏入圣域，可是他又打破了自己的誓言，縱然圣域讓他有著無法言說的痛苦，但也有無可取代的珍貴。哪怕只剩一個冰冷的墳墓，哪怕另一個人，不能相見。這是他心里唯二的牽掛和放不下，同時，也是他堅強的原動力。

    海平面上泛起魚肚白，金紅色的光芒隱隱的閃爍著，黑夜已經過去，他陪伴水墨的時間快要結束了。銀質酒壺里已經空空如也，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有著殘留的露水，他該離開了。

    站起身來，看著在漸亮的日光里越發清晰的女孩笑容，加隆眷戀的撫摸過照片，猶疑了一下，最終低下頭在照片上的笑顏上落下一記輕吻，低聲說：“我要走啦，小丫頭，明年我會再來看你。有時間，也到我的夢里來看看你的加隆哥哥，你要是老是不出現，有一天我忘了你怎么辦？你就只能一個人永遠孤零零的呆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了?！?/br>
    在墳墓前和水墨吐槽了他一年積累下來的不開心，加隆最后整理了一下那束雛菊，轉身離開了墓地，沒有再回頭。

    日光漸盛，黑色光潔的墓碑上想被鍍上一層金光，一個人影出現在水墨的墓碑前看向加隆離開的方向。

    “這是弟弟還是情敵？”憋了一夜終于忍不住的黑撒爆發了，“人都死了還一年一次的看望，這也太長情了吧！要是他知道水墨沒死，是不是我就要歇菜了??！”

    撒加沒有理會黑撒的氣急敗壞，他伸手撫摸上黑色的墓碑，眼神晦澀。每年加隆來看望水墨，他就會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他，聽他和水墨絮叨家常。他撒加唯一的弟弟，怎么會不牽掛不思念，知道他活著是一回事，但他過的怎樣又是另一回事。他知道加隆別扭，除了水墨他又能去和誰說那些話。自己將他趕出圣域是為了保護他，但加隆他知道嗎？

    “喂！”沒有得到藍撒的回應，黑撒非常不痛快?！拔覛⒘怂?！”

    “真丑?！彼{撒冷哼。

    “什么？”這句話讓黑撒非常迷惑。

    “吃醋的樣子，真丑?！彼{撒毫不客氣的毒舌。

    黑撒簡直給氣笑了，毫不客氣地反駁：“你高尚，那干嘛還騙他呢？你敢告訴他水墨還活著在哪里嗎？？真是虛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