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入行需謹慎_分節閱讀_163
而今天,第七天已經過去了一半。 這個世界上有比他家薩米更重要的存在嗎? 必須沒有! 迪恩·溫徹斯特坐在單間的審訊室里咬牙切齒。 時間向前推移一個多小時,在戴安娜和瑞德在裁縫鋪門前分別的時候,有人送快遞上門。 在家的只有瑟姆拉·格蘭特。 白裙黑發的少女坐在一樓的客廳之中,她正在看書。當初她過來應聘的時候,酷愛書籍只是她的一個借口。但真正領略了書籍的魅力后,她就迷上了那些書籍。 客廳里的留聲機正在播放輕柔的樂曲,營造出靜謐的,適合看書的氛圍。 而少女的身后,家里所有的打掃工具,無論是吸塵器還是抹布,都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一樣,正在奮力地吸吸吸擦擦擦。一件件臟了的衣物正在排著隊下樓,自動自發自覺地往洗衣機里面跳,最后一件衣物還不忘伸出空蕩蕩的袖子勾一下箱蓋。 在所有衣物都準備好了后,洗衣機的插頭蹦蹦跳跳地插進插座里,按鈕下陷,洗衣機就嗡嗡嗡開始工作了。 對于一個前女鬼,現保姆而言,打掃衛生就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 正在這時,門鈴響起。 瑟姆拉抬起頭,她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目光透過大門,直視鐵藝門外站著的快遞員。 一邊用胳膊夾著一件大型包裹,一邊低頭看地址的快遞員倏地打了個冷戰,剛才一陣陰測測的冷風刮過,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他不禁搓了搓胳膊,再抬頭的時候,赫然看到鐵藝門的對面站著一個黑發白裙的少女。 他的心頭猛地一跳。 瑟姆拉靜靜地看著快遞員,目光幽幽卻沒有說一句話來。 快遞員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他猛地低下頭,不敢再看少女,而是以著有些干澀的語氣問道:“請問,是斯潘塞·瑞德·阿什恩的家嗎?” 瑟姆拉看了一眼足有四英尺長的長方體包裹,黑如暗夜的眸子似乎閃過了某種情緒。而后,她以著很輕但是能夠讓對面快遞員聽到的音量幽幽地道:“只有斯潘塞·瑞德?!?/br> “應該就是您家的包裹了?!笨爝f員想要笑一下,可觸及瑟姆拉明明沒有什么表情但就是覺得陰風陣陣的漂亮臉蛋,他的笑容頓時就滯了一下。 雖說美國與亞洲那邊的審美是有一定的差異的,但眼前這個姑娘,快遞員敢說,無論是亞洲還是美國,都是最頂尖的美女,還有那種特別高冷的氣質,讓男人看了都有些心癢癢。 可上帝啊,反正他站在這位小姐面前是半點非分念頭都不敢起。 他低眉順眼地將包裹上上下下拍打了個干凈,才用雙手捧著遞給了門內的少女。而在她簽字完畢,頷首道謝時,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胡亂擺了擺手,含混地丟下一句“謝謝再見”就頭也不回地沖進了一旁的面包車里。 十秒后,面包車開動,一溜煙地開沒了蹤影。 徒留下瑟姆拉站在原地,有些憂郁地摸了摸臉蛋,喃喃道:“還是,不夠親和嗎?” 果然是獨自居住了太多年,想要改變氣質都變得有些困難嗎。 幽幽地嘆了口氣,瑟姆拉單手抓住包裹。她沒有將它拿進屋里,而是走到花園的角落,將包裹往墻角一扔。 瑟姆拉緩緩坐下,事實上,她身后并沒有椅子,但她的力量足以支撐她的身體。少女漆黑的眸子落在包裹上,神情冷淡地道:“說實話,我并不喜歡別的家伙侵入我的領地?!?/br> 雖然這個領地嚴格算起來是加百列的,但她已經被接納,是這里的一員,所以,她有權料理這個不請自入的家伙。 就像她當初弄死那個癲狂的入室搶劫者一樣。 包裹動也不動,仿佛瑟姆拉是一個自導自演的瘋子一樣。 瑟姆拉抿了一下嘴唇,她得說,她有些不高興了。 在她的兩個人格被加百列出手給融合在一起之后,人格彼此之間的界限就不再那么涇渭分明。她能夠感覺到,她正在和另一個自己融合,恢復最初的一個人。 這并沒有什么不好。畢竟,一個自己太過懦弱,一個自己太過激進,兩相融合之后,現在的瑟姆拉趨近正常的人類女性,只是有時候會顯得孩子氣。 瑟姆拉冷冷地看著包裹里頭裝死的東西,手一揮,隨意扔在地上的包裹倏地立起來,上面的包裝紙被無形的力量劃破,露出里面的木箱。而后盒蓋自動上翻,露出了枕在紅絲絨布上的木偶。 這是一個口技木偶,差不多一米高,穿著黑色小西裝,系著紅色領結,大背頭,一雙藍眼睛很逼真。 然后,木偶的嘴巴咔噠咔噠兩下,開始說話了。 “你好,斯潘塞,我是比利,你的好朋友?!?/br> 聲音機械而古板,就像市面上那種自帶聲音的玩偶一樣。 瑟姆拉歪了歪頭,黑眸清晰地倒映著玩偶的身影,喃喃道:“裝傻嗎?那么……” 與此同時,愛荷華州雷萬斯費爾小鎮,當地有名的富豪阿什恩家里,一個金發藍眼的美麗女郎正在哼著歌。只見她一身黑色修身長裙,越發襯得膚色雪白,身材凹凸有致。 她的名字叫埃拉·阿什恩,是年過六旬的富豪愛德華·阿什恩在三個月前新娶的妻子。老夫少妻的組合,沒有幾個人相信這會是愛情的力量。但這段婚姻為埃拉·阿什恩贏得了后半輩子奢華的生活,這讓小鎮上不少姑娘都艷羨不已的。 但小鎮眾人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是,這張美麗的皮囊下隱藏著的會是一個怎樣可怕的靈魂。 埃拉的嘴角勾著笑,白皙修長的手指漸次撫過桌面上的工具——斧頭、電鉆、款式大小不同的刀具、針線、木棍等等。 最后,她拿起一把刀刃長約十公分的平刃刀。白嫩的手指輕輕撫過刀刃,似乎在感受這刀是多么得鋒利。而后她轉過身,笑盈盈地道:“愛德華,我敢說,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的?!?/br> 埃拉的身后,三個月前剛和她結婚的男人被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椅子上,他的臉色煞白,有些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對眼前女人的憤怒仇視,以及難以掩藏的恐懼。 他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埃拉? 不,她是瑪麗·肖,給這個小鎮帶來迄今無法擺脫噩夢的女人,她是綿延在阿什恩這個姓氏血脈傳承無法掙脫的詛咒—— “小心來自瑪麗·肖的凝視,她沒有孩子,只有玩偶。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 傳聞中那個古怪的老太婆,如今卻披上了一個妙齡女郎的外殼。她剛剛以著埃拉·阿什恩的身份加入了這個家族,趁手的工具擺在桌上,愛德華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命運。 他的心中半是輕松半是不安,輕松的是,他已經老了,現在不死也沒有幾年的活頭,他早已不畏懼死亡。但不安的是,他還有一個兒子。以著瑪麗·肖的仇恨癲狂,他不認為她會放過自己的兒子詹米。 但他還是成功地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