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君故_分節閱讀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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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大的人了,不要哭啊?!本ρ蹨I最是沒轍,男人女人的都一樣,連忙手忙腳亂地去給他擦淚。他右手不便,用左手擦拭,軟垂的小指在悠然眼前晃著。君笑想起初見面時悠然對自己的諷刺,心中微酸,左手收起。悠然卻抓著他的手,低頭看著他小指,低低問道:“手……疼嗎?” 君笑笑了起來,知道這少年對自己再無芥蒂,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br> “傷……總有一天會好的吧……”悠然忽然冒出這么一句,“只要我努力……” 君笑覺得自己倒像是媒人一樣,不過看這少年又哭又笑,一雙極黑眸子浸過水,顯得又是可愛又是可憐,忍不住想讓他開心些:“嗯,放心吧,我也會幫你的?!彼p輕笑了,“只是你別再吃醋了,我和大哥之間,真的只是兄弟朋友的感情?!?/br> 悠然抬頭,怔怔看著他,唇角泛起笑,竟是美麗之極。 十一 仿佛是夢中,鏡子里仍然是那雙冷漠的眼。靜靜看著娘親哭泣,聽她一遍遍說“我愛你啊我愛你愛你……”,哭得梨花帶雨煞是美麗,可爹仍然……搖頭。 爹說抱歉但他愛的不是她。 “愛了就是任人宰割……我本來可以很幸福地活著……” 白衣飄過,才四層高的塔,竟然也能跌得粉身碎骨。他皺了下眉,覺得這院子染上血腥,當真討厭。 然后便是叔父,拿著流光玉杯慘慘笑道:“終究……還是得不到吧……” 當時叔父說什么?對了:“若只是想要他那該有多好,就可以不顧他的意愿強行把他搶過來,即使弄壞了也沒什么關系……可是為什么要喜歡上他,為什么要愛?竟然要一退到底,一敗涂地啊……” 他冷笑:“我爹就是那樣性子,難道你至今不明?” 那時候他幾歲?有十歲沒?冷冷地看著叔父瘋癲狀,只覺無比滑稽。叔父道,這一愛下去,便是生命系于他人之手,從此后生生死死是喜是悲都不由得自己。本以為只是要得到那么一個人,結果發現即使他在身邊,他不歡喜,自己也笑不出來。 “如果不愛便好了……”叔父喃喃,“有的時候……覺得還是死了的好,省得被人這么翻來覆去的折磨……” 他看著他們痛苦,臉上并沒有絲毫表情,心里也是漠然。想道這些人真是無聊啊,不就都是人么,有什么可愛來愛去執著個不停的。在當時的他眼中,爹和叔父沒什么差別,娘和奶媽也沒什么差別。待他稍長之后,殺人不眨眼,那時他眼中,這些血親,和他殺的那些人也沒什么差別。若是需要,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掉這些人。 ……可是,怎么……忽然有一個人就是不同呢…… 本來萬物在他眼中都是黑白,忽然出現了一個彩色的人。本來就算是父母他都不在意,怎么忽然出現了一個重得超過所有的人。想占有他,想把他留在身邊,揉進身體里,可—— 見他怒火會心虛,看他痛苦會不忍,甚至他蹙眉他也慌張。想見他想要他,可是真的觸到手里又不敢用力,怕會碎了。 睡不著,怎么也睡不著。悠然干脆起身,貼近墻聽了片刻,聽到隔壁有聲音,于是披了件長衫去敲門。敲了兩聲卻不見應答,想到平素二人行止也不避什么,干脆推門進去。 君笑正在凈身,他聽到腳步聲,分辯出是悠然,倒也不太在意。待得他推門進來,心中方才一驚,連忙轉身背對他,運起內力,將附近椅背上搭著的外衫吸過來,快速披到肩上。 只是驚鴻一瞥,悠然怔在當地,竟然動彈不得。君笑披上外衫,拿著里衣走到屏風后面,打理得整齊了方才出來:“悠然,下次等我讓你進來再推門?!?/br> 他看到悠然眼神,忽然也怔住了,隨即臉一點點紅起來。然而立刻心底起了一陣寒意,覺得這樣眼神再熟悉不過,這樣……帶著渴慕和欲望的……頂多就是比原來那雙眼多了幾絲人氣,顯得不是那么冰冷可怕。 好像那個人……他后退一步,眼底泛起殺氣,手指微動,轉瞬間已經站好方位。 悠然武功比君笑差得遠,但他遇得明師,眼光是一等一的利,馬上看出君笑擺的應戰姿勢。他一驚,隨即心下一苦,收了侵略性的眼光,直直看著君笑。 “那是誰做的?” “???”君笑見他眼神又恢復平常熟悉,不自覺放松了警惕,“什么誰做的?” “你后背的烙印……還有上面的傷?!鄙倌昴抗饩季?,“那個吟……字……是那人的名字么?” 君笑全身僵住,身體忽冷忽熱的,記憶沖破了藩籬,一點點涌出來。手指已經開始發抖,心底彌漫出恨意來。 “是……那人的名字……”君笑低低道,剛斂去些許的殺意又泛濫起來,若那人在眼前,一定恨不得殺了他吧。在這身體上打了印記,即使跑到天邊,也無法忘記當初所受的折辱。 “你很喜歡那人嗎?所以要在身上留下記號……但為什么周圍會那么多傷痕呢?”悠然問道,一雙眼看著君笑,眼底也不知是什么情衷。 “哈哈哈——”君笑聽到這古怪想法,實在忍耐不住,便大聲笑了起來,“悠然你在說些什么?” 悠然疑惑看著他:“難道不是嗎?在身上刻下記號,定是因為喜歡吧?” 君笑停住了笑聲,直直看著他,唇邊起了一絲嘲諷:“悠然,你果然是孩子呢……” 悠然顰起秀氣的眉:“我不是孩子!” “不是孩子,怎么會有這么孩子氣的想法?!本p輕笑了,“悠然,這印記對我而言,只是強力的侮辱。那人……直是把我當作畜生一般,這烙印也不過是給自己家牲口打戳子而已?!?/br> 他嘲諷之意越來越重:“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不在意他人的性命,因此殺起人來可以絲毫不遲疑,折磨人也沒有半分心慈手軟,把人當作豬狗蟲子一般殘忍對待……那人就是那樣,這烙印,是我反抗他激怒了他而留下的——他只想著怎么能讓我感覺到最深的恥辱罷了?!?/br> 悠然張口結舌,想說什么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半晌方才冒出幾個字:“也許……也許不是這般……” 君笑笑了:“悠然,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好,將來會吃虧的。你又不認識那人,自然想不到世間還有他那么可怕可厭之人?!彼牡肋@少年雖然聰明,但平素總在靈山上,也不知世間殘酷,“你想想現在江湖里那影門,不也是殺人如麻,不管有罪無辜一律斬殺,可有絲毫仁慈?那人一直沒殺我,我才覺得奇怪……當然也不是很奇怪,大概是我反抗得比較厲害,他非要我屈服才留我不死……” “他總有一天會后悔的?!本粗巴?,眼底恨意宛然,“后悔為什么當初沒有直接殺了我……他一定會后悔的!” 悠然看著君笑眼底恨意,只覺身體一分分在發冷。他上前,抓住君笑的衣襟,有些顫抖。君笑回過神來,對他帶著歉意地笑笑:“別害怕,我想起這人總會有些過于激動,不是針對你?!毕胱约荷砩蠚⒁馓@,大概是讓這少年不舒服了。 “那那烙印上的傷痕……”悠然輕聲問道。 “我右手無力,否則早把那印子割下來了?!本Φ?,忽然想起,“反正你也看到了,干脆幫我割下來吧!” 這烙印他自然不肯讓別人看到,因此即使想找人幫忙也是不成,不過既然悠然已經看到,再讓他幫忙也沒什么關系吧。君笑想著,褪去外衫,撥開里衣襟口,露出肩頭和小半后背來。手一晃,已經拿出一把匕首,遞給悠然。再到包裹里找了點傷藥,撕下一條白布一起給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