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君故_分節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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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澆在身上,楚君笑睜開眼,眼前燈火通明,觸目可見幾名男子,神情極是兇惡。他呆愣了一下,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周圍空間狹窄,由鐵條圍著,竟是牢獄。他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腳竟然不能自由活動。抬眼看去,自己手腕上系著筷子粗細的鐵鏈,鏈子在火光照耀下發出銀白的光,細細兩根便能把他懸起,顯然是精鋼所制。楚君笑運起內力想試著震斷鐵鏈,卻發現丹田空空,竟然半點內力都施不出來。 牢內的其他人發現他睜眼,一名灰衣男子放下盆子:“他醒了!” 灰衣是對著椅子上一名黑衣男子說話,黑衣男子點了點頭:“子嚴,你來審他?!?/br> 灰衣男子領命,走到楚君笑身前:“你是何人?半夜闖沈莊,意欲何為?” 楚君笑已經明白自己眼下境地,心中又是尷尬又是好笑:堂堂捕快,竟然在捉人犯的時候被人捉去,實在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啊。他略微怔了會兒,想著怎么對這幾人解釋。卻見那叫子嚴的男子一揮手,一道鞭影落下,他身上衣衫頓時破開,胸口顯出一條鮮紅血檁子來。 “就算我擅入私宅有錯在先,但你們怎么可以動用私刑?”楚君笑心下惱怒,喊道。就算他擅闖莊子,按天朝律法也是抓獲后送官處理。他潛入莊園并非傷人,他們怎么可以施鞭刑? 子嚴像看怪物一樣看他,其余幾名男子嗤嗤笑出聲來:“呦,這家伙還以為他是誰,這么理直氣壯的?!弊訃赖诙薮蛳聛?,卷下他一片衣服和皮膚:“小子,少胡說八道,你若不招,小心我們把你剁成rou醬!” 楚君笑怒氣上涌,瞪著子嚴:“我又非心懷惡意,只是看到有一白色身影夜中潛行,進了這里。生怕是夜行小賊來府上下手,跟他進來看看?!?/br> 幾人對視一眼,眼中俱是懷疑。黑衣人冷笑一聲:“這種拙劣謊言也能唬人?你以為沈莊是什么地方,由得人自由來去?”他舉起手,“看來不用點狠的你是不肯說實話,給我打!” 子嚴聽他這么說,手下施力,鞭子毫不留情地打向楚君笑,他立時衣衫破爛,被打成了個血人。一邊打一邊喝道:“想少遭點罪就給我老實點,說,到底什么人派你來的?” 楚君笑冷哼一聲,面上不露痛苦之色,一雙眼仍是黑亮無比:“我告訴你了,你們好歹得去查查我說的是否屬實吧?我進莊子未對任何人動手,你們怎么可以——”對方一鞭打到他喉間,他聲音一啞,說不出話來。 君笑見說不通,也便咬住牙不再說話。鞭子雖狠,他卻也不是嬌生慣養之人,少時習武,少年時便成了捕快,不知與多少江湖好手對戰過。在早年不慣打斗之時,受傷也算是家常便飯,這點苦楚算不了什么。何況他內力雖然斂不起來,護體之功仍是有的,鞭子打得狠,卻未傷筋骨,只是皮rou傷而已。他想這莊子里總有主事的人,應該不至于像這幫人這樣不辯是非,他來此別無惡意,聰明人應該能分辯出來才是。 “媽的,這小子還挺抗打!”子嚴涂了口吐沫,狠狠道,“拿鹽水來!” 鹽水灑在鞭傷之上,辣辣的痛劃過,讓他不自禁戰栗了下。楚君笑眼神微一斂,臉上表情卻仍不變。黑衣人看他如此,淡漠表情稍去,站起身走過來,拿過子嚴手中鞭子:“這小子倒挺硬氣,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到幾時!” 黑衣人下手又比子嚴重了幾分,鞭子掠過,橫橫豎豎地打在君笑身上。原本的鞭痕已經很重,再有新的覆上,幾乎深可見骨。君笑雖然被手鏈腳鏈定在墻前,此刻也被打得搖晃不定。似是暴風驟浪擊打在身上,寒痛徹骨,飄搖不定。君笑咬緊牙關,硬是不發半聲示弱。黑衣人打得興起,似乎用出全身力氣揮著鞭子,然后聽“咔”一聲,鞭子竟然斷了。 黑衣人把鞭子扔在地上,從旁邊一人身上抽出一把匕首來:“算你硬,我就不信你還能弄斷匕首!” “總管,莊主吩咐說一定要問出他來歷,不能讓他死了便宜?!焙竺嫒颂嵝训?,“您悠著點?!?/br> “知道,我才不會殺他?!笨偣塥熜拷?,“這小子武功不錯對吧?竟然能潛入莊里。我現在就讓他知道廢去功夫的滋味!” 他說著,扯下君笑右半邊上衣,匕首沿著君笑手腕下去,跳著劃到肩肘處。君笑大驚,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們這幫瘋子!我和你們無怨無仇,你干嘛挑我手筋?” “手筋?我還挑你腳筋呢!”總管說著俯下身去,在君笑左腳踝處一揮匕首。君笑只覺一陣劇痛徹骨,心中怒甚,把腦中丁點罵人話全罵出口。他一向以禮自持,罵人話翻來覆去就那么兩句,總管聽得不耐煩,一扔匕首,直扎到他肩膀上:“這時候還敢嘴硬?不想受罪就乖乖交代你來歷,為什么夜探沈莊?” “媽的你們這幫混蛋!老子進來還要你們管?一幫無能走狗,別人用毒抓了我,你們就跟著逞威風!卑鄙無恥小人——”君笑破口大罵,“老子才不知道你們什么沈莊豬莊狗莊的,老子是跟著那白衣人進來的,那家伙搞不好就是什么蝶戀花的,你們現在抓了我拷打,小心他對你們莊子里女眷下手!” “吵吵嚷嚷些什么,還沒問出來么?”君笑罵得高興,只聽一個優雅聲音傳來,他一呆住口。那聲音極好聽,低沉中帶著媚惑,緩緩道來,倒像是唱歌一般。君笑臉一紅,幸好在滿身鮮血的情況下根本看不到,他轉頭向聲音來處看去,只見鐵欄外站著一名穿著米白衫子的女子,雖在這陰暗牢中,仍顯得出塵。君笑認出她是自己昏迷前見到的那女子,想起她揮袖的動作,心知多半是著了她的道兒。然而想到自己誤闖在先,這女子孤身一人,自然是要多些防備的,也便不太惱怒,語聲低了幾度:“這位姑娘,在下來貴莊非有惡意,請姑娘明察?!?/br> 那女子走進牢中,一張臉上如冰封一般,美艷的臉是冰冷之極的表情。幾名審訊男子見她進來紛紛退到一旁,低下頭恭敬道:“莊主?!?/br> 莊……莊主?君笑吃了一驚,這美麗女子,竟然是莊主?她氣勢雖足,但身材纖細,呼吸之間可以看出武功并不很高。牢中諸人武功俱是極高,怎么會是她的手下?卻聽女子冷哼一聲,走到他面前,纖手抓住他下頜,聲音可沒半分溫柔:“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誰是姑娘?” “姑……那,夫人?”君笑見她長發不過一挽,并未梳髻,看來也不像是出嫁了的樣子,說得有些遲疑。女子揚起手來,“啪”一下打向他左頰。她內力并不高,但是對付全無抵抗之力的君笑已是足夠,一巴掌將他臉打得側了過去。她尚不罷休,腳一挑把地上的鞭子提起,拿在手中,唰唰兩鞭打在君笑身上:“媽的!睜大眼睛看著,你爺爺我哪點像女人?” 她——他下手甚毒,鞭子上的力道雖然不及那幾人,打的部位卻都是人體極脆弱的地方。君笑剛剛被打良久,又被挑了手筋腳筋,已經完全沒有抵抗的力氣。那莊主打在他經脈之處,針刺一般的疼痛沿著脈絡傳遍全身,君笑鼻間悶哼一聲,張口又罵。莊主一鞭子打向他喉嚨,他側開頭去躲,聲音被打散,帶著顫音地:“你長得這么像女人還能怪我認錯?你倒是問問他們,你哪里不像女人?” 莊主柳眉一挑,身上散出殺氣來。他轉頭看著手下:“他不招是不是?地牢里有什么刑具?都拿過來!” “稟莊主,這次大家來得匆忙,來不及帶刑具?!焙谝氯斯Ь吹?,“莊主請等到明日,我等定會弄來所有刑具?!?/br> 莊主不悅皺眉:“誰還等你一天?去廚房給我找幾雙筷子來!還有,到馬棚去找些勒條!” 他說完,轉身看了君笑一眼,唇角翹起,浮上冷冷的笑:“你們一會兒都給我出去,他不是不招么,我看他能硬氣到幾時!”說著,在空中揮舞鞭子,打在君笑右手手腕上。君笑右手手筋已斷,他這么打,是要他筋骨再錯位般,頓時痛得他滿頭大汗。 “我該說的都說了!我是巡夜的時候看到有人影進莊子,擔心是蝶戀花來采花,才跟進來——”君笑雖然憤怒,但不能蒙冤,撕裂著聲音喊道。那莊主一鞭子打在他胸前鞭痕上,他一時痛徹,不由住口。莊主冷笑:“東西到來之前,你可以想想怎么把謊編得真實一點?!?/br> “混蛋——”喉嚨口像是被割開,又像是放了把火,每說一個字都劇痛無比。君笑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喉口已經感覺到了甜意。 二 血沿著唇角滑下,君笑知道自己身體已經再受不住,右手左腳筋骨割裂處劇痛,眼前幾次漆黑,他都憑堅強意志撐了下來。血液從喉管上涌,潤滑了干澀的喉嚨,他低啞的聲音從地底響起:“你可以去柳縣查查楚捕快……縣太爺一定會為我作證的……” 雖然擅闖民宅失手被擒,實在不該說出官家身份。但這些人是真狠的,折磨起人來眉毛都不會動一下。他若和他們強犟,恐怕這條小命就喪在這里了。雖說生而何歡死而何懼,但為這點小事喪命,豈不是太不值得?他還要維護柳縣治安,還要和那幫朋友笑鬧,還要……攢銀子給曉菡贖身呢…… 卻聽身前那莊主冷冷聲音:“不弄個假身份,你怎敢夜探我沈莊?捕快?你從上到下,哪里像個捕快!”他白皙的手在君笑胸前一按,君笑衣衫已是破爛不堪,他這一下便是直接觸到他皮膚,尖利的指甲挑進他鞭傷里,讓他不由倒吸一口氣,血頓時涌出,染紅莊主手指,那莊主眉頭皺起,似是因為血污了手,眼中露出嫌惡之色,“下賤之人,血也是臟的。不過你倒也挺得住,子嚴他們個個勁力非凡,這么多鞭下去竟然還沒打暈你。要說你是尋常捕快,誰信?” 君笑哽住,他說不信,可他本就是尋常捕快。對方若不信,他也沒辦法。想到此處,他抬起眼看著那莊主,眼神坦率。沈莊主見他眼神,眉皺得更緊了,尖利的指甲狠狠刺入他受傷rou里:“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巡夜的時候看到有人影進莊子,擔心是蝶戀花來采花——”君笑重復剛才語言,沈莊主一巴掌打過去,指甲刮開他臉側,血沿著他臉頰滑下。他抓住君笑右手手腕,用力捏下去。沈莊主武功雖然不如君笑,卻也是好手,此刻手上施力一挫,君笑斷裂的手筋和骨頭間被挫開,手腕腕骨脫臼,其痛幾乎是難以想象的。君笑雖然盡力保持表情平靜,額上斗大汗珠卻不住滴下,左手上青筋暴跳,右手卻無力垂下。 “看來你是不肯說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撐!”沈莊主道,見去取東西的人回來,轉身接過筷子和牛皮的勒條,,讓他們出去。他拿起筷子和勒條,幾下纏繞,沖著君笑過來。 君笑看著他手中東西,腦中忽然想起一物,臉忽然變得慘白。他雖然只是捕快,審訊犯人的事情不歸他管,但刑訊場面他還是見過的。這東西盡管只是個大致形狀,他也認得出是拶子。盡管被固定在墻上無法動彈,他身子還是不自覺向后退了退,眼底終于露出幾分懼意。落入沈莊主眼中,他冷冷的臉上終于現出幾分得色,將手中器物套上君笑雙手:“十指連心,你還不快招?” “我說的都是實情——啊——”沈莊主用力一收,君笑頓時一聲慘叫,手指處尖銳疼痛沿著手臂竄進腦中,當真是十指連心,一時痛徹心扉。沈莊主還在施力,他這拶子雖是簡單弄就,卻做得巧妙,收得甚緊。他又是習武之人,對方還被固定在墻上,用起力來十成十都加在君笑手上。君笑右手手腕脈絡已斷,手指上的疼痛已經不太能感覺得到了。但左手可是敏感之極,痛得整條手臂都抽搐起來。沈莊主也發現他左手感覺比較強烈,放開他右手,兩只手拿住拶子,輕輕一挫—— “啊……”那筷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手指已經皮開rou綻了,筷子卻不斷。君笑幾乎能感覺到筷子觸及骨頭的觸感,汗珠不再滴下,額上不停滲著細小水滴,聲音也由開始的尖昂到后來只從喉間發出的低不可聞的嘶喊。他閉上眼,全身無力垂著,痛得幾乎要失去意識,卻痛得無法失去意識。 “好像還有只腳沒什么事?!彼牭缴砬叭藧耗О愕穆曇?,在意識到他說什么之前,君笑感覺到右腳腳踝被什么擊中,伴著直刺心臟的痛感而來的,是骨頭的碎裂聲。而同時左手一震,小指骨碎開。 張開口,連慘叫都發不出來。胸中卻涌上無盡怒氣與恨意:他,為什么會受到這種對待?他本是一片好意,何況他已經表明了身份,無論是朝廷律法還是武林規矩,都不該這么折磨人。就算他擅入莊子犯了主人禁忌,技不如人留下點東西甚至被殺都可以,可這么折磨人…… “姓沈的,老子說的句句屬實,你不信就殺了老子!就算你用刑用出花來老子也沒別的答案!你們這幫沒用的烏龜王八蛋,有能耐憑本事抓老子啊,就會下毒灑迷香,呸!”仗著心中一股氣,君笑大喊起來。嗓子雖然粗啞難聽,卻也大體罵得清楚。他把腦中能找到的所有罵人話都罵了出來,間中夾著帶著血絲的咳嗽。那沈莊主出身豪貴,哪里聽過這等市井粗話,一時倒是呆住了。君笑腦中罵人話實際也有限,大多還是從犯人那里學來的,罵了一會兒就重復了。沈莊主回過神來,秀眉微顰,對他一揮袖。雖然只是袖風,畢竟夾雜內力,君笑只覺仿佛大錘砸上身體,一時連呼吸都停了,罵聲更是吐不出來。滿身的傷迸出血來,不斷滴下。 “哼,別以為你抗得住拶指,我就拿你沒辦法了?!鄙蚯f主從他肩上把匕首拔起,見血瘋涌而出,想萬一他死了就問不出話了,點了附近幾個止血xue道。匕首一劃,君笑身上本就破爛的衣衫掉下。沈莊主對著君笑赤裸上身,眉頭一蹙,忽然覺得無從下手。君笑身上遍布鞭痕,幾乎已經沒有一片完好肌膚,有的地方傷痕累加,已可見骨。猶是沈莊主冷心無情,此刻也不由打了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