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結果這下連人都被沈屹西擄走了,強抱著往自己車那兒走去。 路無坷也還較著勁,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沈屹西手上都未松一分,走過去拉開車門把她塞進了車后座。 他坐進去后甩上了車門,抬手去脫她身上那身濕淋淋的外衣和裙子。 路無坷不讓,伸腳要踹,就被沈屹西給壓住了,手也被他鎖在頭頂。 她完全沒轍。 沒一會兒她身上那身衣服就被沈屹西扒了下來。 車內封閉的不帶冷瑟的空氣往肌膚上淌,路無坷擰著身子要掙開。 沈屹西沒讓。 他知道她在別扭什么。 自己身上衣服還沒干,他也就沒去抱她。 只是湊下身親了親:“還氣?” 路無坷擰開身前不給他親,還不說話。 沈屹西把她掰了過來,去親她唇:“生氣氣自個兒算個什么事兒?!?/br> “想罵罵,想揍揍,再不濟往老子唇上豁個口都行,”沈屹西掰過她下巴,唇湊上去給她咬,“別一股氣兒全憋肚子里?!?/br> 哄還是得哄好的,不然就她這性子,綁都別想把她綁過去。 路無坷還真一點兒也不留情,張唇一口咬在了他唇上。 沈屹西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咬一口還不滿足,又磨了磨。 沈屹西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快速讓她消了氣。 路無坷后面倒是力氣越來越小。 沈屹西問:“解氣了?解氣了給我去醫院?!?/br> “你兇我?!彼f。 沈屹西知道她還記著這茬。 其實他也不是有意,只是看見她腰那兒都受傷了還不處理,那股暴躁就這樣跑了出來。 “是我的錯,”他坦然承認,“讓你兇個一百句,帶臟字兒的那種,行不?” 路無坷盯著他看了幾秒,還真罵了,四個字。 沈屹西笑了,第一次聽見她罵臟話,莫名有點好笑好玩。 要不是這會兒不允許,他真想對她干點兒別的。 但他沒有,推門下車到后備箱找了身他自己的衣服。 也得虧這幾天因為車賽去了趟外省,不然還真找不到衣服給她穿。 沈屹西把衣服拿給她穿,去里頭接陳安寧。 那保安看他進來,跟他說:“年輕人,剛這小孩兒奶奶給前臺打了個電話,說是要來接她?!?/br> “有說什么時候過來?” “那可不知道,”保安說,“前臺那小姑娘說還能聽著對面在搓麻將?!?/br> “那老婆子聲音可大的嘞,吼得我們這邊都聽得著,說什么倒霉催的不來接人,盡給她找麻煩,我看她電話里頭還不知道今天下午不用上課,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孫女扔這兒半天不聞不問的?!?/br> 沈屹西看了眼自己手機,果然很多未接來電,他靜音了沒聽見,果然叫不到他這個“倒霉催的”。 打麻將被打斷了,那老太婆當然罵罵咧咧。 沈屹西把手機塞了回去,然后把陳安寧接了過來,十分無所謂地撂下一句。 “她要是來了,你就跟她說她孫女不見了?!?/br> 第81章 陳安寧家沒什么錢, 父母文化程度又不高,去到外頭只能干那種又累錢還不多的苦活兒, 到月了就給家里的老母親和女兒打點錢。 沈屹西大概是從兩年前開始就一直頗多照顧的陳安寧。 陳安寧畢竟是個小孩兒,還是姓的陳,跟她那家里脫不了干系,所以沈屹西給她的好處她那大家子難免沾到點兒。 去醫院的路上陳安寧哭累了睡著了。 瀾江華燈初上, 燈光迷蒙在雨霧里。 車疾速駛過馬路,輪胎碾過豆大的雨點,水花四濺。 車窗是關著的,來勢洶洶的雨陣砸在車頂噼里啪啦響, 越來越急越來越響。 車廂里安靜到空氣似乎不能流通, 沈屹西從上車后一直開車沉默著沒說話。 路無坷坐在副駕,身上穿著沈屹西的衣服,外套袖子直蓋到了指尖,里頭露出一截白色襯衫袖, 褲子卷了好幾層褲腿。 寬大的衣服罩在身上泛著暖和, 路無坷被他的氣息和味道包裹。 過了會兒, 她問了沈屹西一句。 “那個男的是燒烤店老板?” 沈屹西一條胳膊搭在方向盤上,聞言瞥了過來他,盯著她的側臉看了一秒:“怎么知道的?” 路無坷沒有因為當時他倆還沒和好她過分關注他而難以啟齒, 坦坦蕩蕩的:“之前在藥店我聽到你和郭旭打電話了?!?/br> 沈屹西凝眉想了下, 又展開:“哦, 那次啊?!?/br> 那次沈屹西在電話里讓郭旭廢了那人右手。 路無坷說:“我看他右手不對勁?!?/br> 沈屹西悠閑地看著擋風玻璃外, 很不屑地從鼻子里哼了聲, 沒說什么。 路無坷看向車窗外的斑駁光影:“應該廢掉他兩只手?!?/br> 她話落,沈屹西晃了下視線,落到了她臉上。 路無坷只留半邊臉,知道他在看她,轉回頭,臉上是不解的:“他不會改的?!?/br> “今兒他自己不就做給你看了,”沈屹西看路況去了,“是不會改?!?/br> 他說完從后視鏡里看了陳安寧那小孩一眼。 這小孩兒過得挺不幸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兩年前沈屹西除了拉她家一把之外,平時還經常會有事沒事帶她出去玩。 小孩兒以前都只是坐在家門口玩泥巴,被沈屹西帶出去玩沒幾次就一直愛粘著這哥哥了,還有那幫轟轟轟開著車的大哥哥們。 因為沈屹西帶她去過車隊,隊里都一幫大老爺們兒,有個小孩兒在當然寵得不行,這個逗逗那個逗逗,還會買糖果和玩具,陳安寧當然喜歡得不行了,也愛跟著他們。 所以那次大家出去吃燒烤把陳安寧也給帶上了,男的不像女的那么細心,小孩吃飯的時候他們壓根就沒管。陳安寧兩串燒烤下來臉上糊了一嘴巴醬,衣服也臟了。 然后這幫大哥哥們看了還在那兒大笑,陳安寧跟一堆大哥哥們混久了,性格不是愛哭哭啼啼的那種,也跟著笑到笑聲跟脆鈴似的。 她也不是第一次跟哥哥們來這個燒烤店,自己小短腿撲咚一下從椅子上爬下來,一跳一跳去了這燒烤店里的水龍頭下。 當時沈屹西他們都擱外頭喝酒,有留心著門口也就沒跟著進去。 結果出來后陳安寧就跑去了沈屹西身邊,小孩子什么都還不懂,跟沈屹西說里面叔叔摸她的時候那張純真的小臉上是疑惑和干凈的。 邊說話邊看向里面的時候,眼里的害怕也單純只是對陌生人的認生。 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也不知道保護自己。 而桌上的其他人聽完卻是一怔,拍桌而起沖進去逮人的時候老板卻已經從后門偷跑了。 那天晚上沈屹西他們砸了整個燒烤店,來吃燒烤的客人被他們嚇得驚聲尖叫四下逃竄。 陳安寧沒有看到這些,有隊員帶她先回車上去了。 但這小孩兒可能是反應有點慢,等沈屹西他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因為害怕。 在現在這不出門能知千里事的時代,還是有很多小孩甚至是成年人性意識缺失,在受到傷害的時候她們不懂這是一種傷害,不知道保護自己,大部分都是和陳安寧一樣,受到傷害的時候懵懂又疑惑。 但該慶幸的是,陳安寧沒有不敢說,她跟哥哥們說了。 后來那老板偷偷回來就被沈屹西吩咐在那兒的郭旭逮到了,廢了條右手,也讓他在那兒待不下去了。 結果這人賊心不死,就算沒了一條手他那骯臟的想法也不會因為有所收斂,反倒越來越猖狂,直接跟蹤陳安寧企圖把她帶走。 成年人遇到這種事都不可能不害怕,更何況一個五歲多的小孩。 而今天路無坷在看到男子右手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她清楚自己必須把陳安寧搶回來,因為這孩子百分百會受到那種殘忍的傷害。 擋風玻璃上的雨刮器上下擺動,沈屹西似乎不太想談這個話題,繞回她傷口上:“衣服塞好沒?” 剛來的路上沈屹西往她腰后那塊兒位置塞了件他的短t。 路無坷點點頭。 “難受不?” 路無坷竟然從他話里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他在壓著。 路無坷轉了眸去看他。 雨天小心行駛這話在沈屹西那兒就跟放屁一樣,他油門直踩,窗外雨水濺起一米高,中途超了不少車。 明顯很不耐煩。 路無坷叫他。 沈屹西嗯了聲。 路無坷視線落在他放一旁的手,被袖子蓋住了的手指挪了過去,把手塞到了他掌心里。 “我只有一點點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