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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顧挽留,揚長而去。 回到晏家老宅,晏途打開房門,房內燈火通明,但是空無一人。 “我回來了?!?/br> 晏途小聲說道,像極了很怕驚到什么人的模樣。 看向客廳的沙發,晏途碧綠的眸子忽明忽暗。 他記得這里曾有一個少年,撐著下巴,笑眼彎彎的看著自己。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br> 是不是,他讓人等了太久了? 所以他現在找不到對方了。 晏途不知道,于是他辭去將軍職位,退休在家。 整日坐在靠椅上,看著屋外大樹下的秋千。 一大一小,時而被風吹動。 管家每日看著這樣的晏途,止不住嘆氣。 從三個月前開始,晏途某日從戰場回來,就一直想要找一個人。 一個叫,“蘇幕”的人。 不是娛樂圈那位,但是根據將軍的描述又確實是娛樂圈那位。 黑發黑眼,遠古外貌。 但是小將軍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堅定地搖搖頭。 “不是?!?/br> 于是管家更偏向于,晏途可能,出現了精神問題。 看著對方望向屋外秋千時面上的笑意,管家搖搖頭就離開了。 晏途當然沒有出問題,他只是腦海中多了兩段記憶。 屬于他自己和另外兩個少年的記憶。 夢中,幼時的他遇見一個小男孩。 初遇時對方站在高高的陽臺上,扒著欄桿,一雙黑亮的眼睛里充滿好奇。 對方身體不好被限制出門。 那他一定很無聊吧。 晏途心想。 他找尋各種新奇的玩意兒,跟對方講述他日常中的快樂小事。 他現在仍舊記得他第一次帶對方溜出去蕩秋千之時。 對方面上綻放的,燦爛笑容。 后來晏途長大了,那個小男孩卻永遠停留在了十四歲。 他的男孩,名叫陸星稀。 而記憶中長大后的他,遇見一個剛成年的少年。 那人和陸星稀長得簡直一模一樣,但是對方性格任性,嬌生慣養的模樣。 不似記憶中乖巧的小男孩。 那人會理直氣壯地仰著臉跟他講話,會讓他小心,擁有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眸,笑起來顛倒眾生。 于是那人逐漸脫離了小男孩的影子,占據了晏途的整顆心。 他想守護他。 他想陪伴他。 他的少年,名為蘇幕。 “早點回來,我等你?!?/br> “我回來了,在家里等你?!?/br> 屋外的秋千,來回晃蕩。 上面空無一人。 “你真的對聯盟一點想法也沒有嗎?” 電話里傳來自己父皇,有尤特現任統治者,白禮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沒有?!?/br> 白晝一臉無所謂,說完順手掛斷了電話。 他看向自己面前的投屏。 投屏上是一個少年,最近紅遍娛樂圈的蘇幕。 看著對方放大的精致容顏,白晝內心毫無波動,隨手關掉了投屏。 都說尤特星人都是顏控,白晝卻是一個例外。 他無法遇見一個真的能讓他覺得好看并且心生驚艷的人,哪怕是據說“統一星際審美”的蘇幕,也不可以。 怎么回事呢? 白晝也想問自己,他走出房間,外面是一座溫室。 一走出房門,入目全是紅色。 阿卡林諾花,代表真誠而又熱烈的愛情。 好似就從一瞬間開始,白晝覺得自己征服全星際的野心完全消失。 他站在紅色的花海當中,覺得就這樣過一生也不錯。 拿出剪刀,白晝剪下幾束花,一邊剪,白晝一邊說道: “我很喜歡你?!?/br> “我想和你成為很要好的朋友?!?/br> “我很想你?!?/br> “我們要一直在一起?!?/br> …… 不小心被那花莖稈上的刺劃破手,看著指尖鮮紅的血液,白晝微微一笑。 “騙子?!?/br> 你怎么可以就這么自作主張地出現在我的世界里。 又自作主張地消失。 你不知道嗎?尤特星人若是遇到一個太過驚艷的人,這一生也就陷進去了。 遇見你之后,再也無人能入我眼。 包裝好花束,白晝抱著一大捧花,走進另一間屋子。 他放下花束,輕聲說道: “我真的很想你?!?/br> “幕幕?!?/br> 桌上只有一塊銀白色的懷表,靜靜地躺著。 黑白棋科技大樓,沈淵身處最高樓層的辦公室,此刻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整個世界。 不同于其他人只有隱隱約約的記憶。 沈淵記得一切。 他知道位面重啟,再來一遍的位面。 沒有陸月明,沒有陸星稀,沒有“蘇幕”。 一切就像系統域想的那樣,順利發展,和諧快樂。 對位面影響過大的陸月明消失不見,被沈淵以一己之力合理化。 蘇幕消失不見。 娛樂圈又冉冉升起一個新的“蘇幕”。 世界總不可能因為一兩個人完全停止。 但是,沈淵卻完全的失去了陸星稀。 他再也看不到那個少年了,那個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呼喚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