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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被氣得頓時臉紅脖子粗,瞿青控制住了場面,并循循善誘地對學生道,不能罵人,讓他們好好做題,自己則是出去看,發現原來來的人是那個曾經被趙大戶請過的但是要五十兩才肯答應教書的酸書生,曾經來找自己麻煩,結果還被自己拉著種了一下午的地的那個人。 此時瞧他眼神閃閃躲躲的樣子,一看就是好奇,但是又不好意思被發現的樣子。 “原來是你啊,書生,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被他叫到的書生立刻漲紅了臉:“你竟然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可是這十里八鄉唯一的一個秀才,誰人不知道我叫余惠?要不是我不稀罕,你以為現在站在這個學堂的還能是你?” 見他似乎還有要說不完的話,瞿青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好奇,你既然想看的話,何不直接進教室來看?里面有空位置呢?!?/br> 余惠看起來有幾分心動,伸長著脖子又往里看了看,結果這一看才發現里面竟然坐著哥兒,頓時不可置信地指著瞿青的鼻子道:“你怎么能讓哥兒走進神圣的學堂?這是對孔圣人的侮辱……” 見他接下來大概要發表自己的歧視話語,瞿青直接打斷他的話道:“你不樂意就算了,在我這里無論是男女還是哥兒都是平等的,還有,我剛才教的東西都是對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就說我教的數學是亂七八糟的?我只是簡化了一下寫法而已?!?/br> 書生半點不信,鼓著眼睛大聲道:“你分明就是欺名盜世,我讀了十多年的書了,可從來沒有看到過書上有這樣的數學寫法?!?/br> 瞿青抱著手半點不虛地忽悠道:“這是還在讀書的時候從別的先生那里學來的簡化寫法,那邊人人都是這么用,你沒見識就算了,怎么還好意思出來賣弄,數字里一到十,我這里用這個簡單的寫法代替繁體的一到十,是不是更加簡單,容易計算了,不信的話你就繼續站外面,好好聽我講課,要是我的計算得不對,你在旁邊隨時可以說?!?/br> 書生有些不服氣,心里又有些虛,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見識,聽說這瞿青以前家里富過,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難道在別的地方真的是這么用的? 瞿青就隨便他猜去了,反正這個世界也沒有網絡,信息交通也不發達,自己的謊言是輕易戳穿不了的。 隨后繼續上課,而那個秀才余惠還真的就站在窗戶外面把這堂課聽了,看起來對里面坐著的哥兒女子一類,萬分嫌棄避諱。 瞿青這堂課教的是兩位數加減法以及列算式,方法和余惠學的大不相同,但是令余惠驚訝的是,雖然算法非常奇特,什么阿拉伯數字看起來也十分怪異,但是偏偏算出來的答案都是對的。 最后他還不甘心,特地出了幾個比較難的計算題,甚至還出了乘除的題,讓瞿青來算,這種小學水平的題目對于瞿青來說半點難度都沒有,很快他就給出了秀才正確答案,逼得秀才把能想的題目都想了,卻一個也難不倒。 余惠還是不相信,就是扒著瞿青其他的課找問題,可偏偏在數學上,他連瞿青的病句都找不到。 很快,令大多數學生腦殼疼的數學課終于過去了,接下來就是語文,在解釋古詩詞的時候,瞿青有一個字讀錯了,隨后還有一個地方解釋得不正確,這下可讓他終于抓到瞿青的小尾巴了,興奮得一下挑起了三長高,超大聲地當著所有學生的面說瞿青不對。 學生們都紛紛惱怒地看著他,要不是先生再三禁止罵人和動手,現在的余惠肯定已經被這里的學生給亂拳打出三里地了。 而被他指責的瞿青反而半點都沒有生氣,笑了笑,拿著手中的書走到對方的面前,指著自己方才讀錯的地方道:“那這個字應該怎么讀呢?” 秀才余惠得意洋洋地讀了正確的音。 瞿青一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噢,原來是這么讀啊,現在我知道了,不過你剛才講,我哪里說錯了,我也畢竟讀的書也不是太多,不如就請教一下余秀才你,今天來給我,還有咱們花家村學堂的孩子們長長知識,來,大家歡迎!” 說著便帶頭鼓起掌來,學生們對于這一幕的發展有些驚訝,但看在老師的面子上,還是勉強地配合著啪啪地拍了掌,只是沒有不久前歡迎江獵戶的熱烈罷了。 余惠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結果被瞿青一忽悠,被孩子們的眼神看著,心也跟著飄起來,不知怎么地就站上了講臺,繪聲繪色地講起了這首詩,并且還充滿了情感地教學生如何有感情的朗讀。 瞿青對比了一下,發現對方的教學方式和自己的果然有明顯的差異,不過秀才不愧是秀才,還是有點真才實學的本事的,在語文功底上,瞿青確定自己不如他,不過想對的,數學還有其他綜合科目方面,也很明顯的秀才比不過他。 這么一說起來,他覺得自己和這個秀才真的是完全優勢互補了。 況且他想清楚了自己現在的情況,他在這里當老師,頂多也只是臨時的情況,至多至多十年,所以他需要在考慮花子舟的依靠的同時,也得考慮學堂今后老師的人選,不能到時候他甩甩手一離開了,學堂就這樣廢棄了,那真的是挺可惜了。 在課堂上,他仔細地觀察了秀才一會兒,發現對方在課堂上簡直如魚得水,看起來也十分樂在其中的樣子,心里也漸漸地有了想拉入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