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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舟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手動也沒有動,看起來半點也沒有要收下的意思。 鐘士棲也不惱,直走過去,就將自己的手中的野菜放到了一邊的菜籃子里,他也看出了對方要拒絕的意思,暗自記下了這家,準備回去問問,這家主人究竟是誰。 他出去,花子舟迫不及待地把門關上,這到讓鐘士棲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自己長得也不算差啊,怎么到了這里,就這么讓人討厭? 他仔細地看了看這戶人家周圍的環境,旁邊還有一家竹屋比鄰而居,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人家了,花家村應該還在前面一點,他正提步而走,忽聞遠處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笛聲。 時而悠揚,時而歡快,聽起來似乎沒有半點章法,卻別有韻味。 聽起來就是附近的奏的,鐘士棲忍不住好奇往笛聲發出的聲音走過去。 瞿青聽到身后有腳步聲的時候,口中的笛子聲音忽然就怪異了起來,他視線一瞥,發現果然是笛膜掉了,便放下了竹笛,轉身看向來人。 用蒜汁做膠,果然有些不太經用。 “敢問,閣下方才吹的可是牧笛曲?” “不是,我也不記得是什么了,就是隨便吹吹?!宾那嗫粗媲暗哪凶?,心想此人肯定不是這個村的人。 “那再請問,不遠處那間草屋里住著的哥兒,可是閣下的家室?”他覺得這人與眾不同,發型與剛才那哥兒的十分相似,心想這兩人定是有關系的,沒想到開口一問,果然就是。 “是我家的,你是何人?”瞿青見此人雖然打扮富貴,但人都不認識,他一開口就提別人的家室,難免不會讓人覺得這是個登徒子。 鐘士棲知道自己被人給誤會了,立刻解釋了自己的來歷,隨后道:“我見一個山民都會讀書,著實驚訝,就忍不住想知道這家的主人,究竟是怎樣的人,如今一見,倒也沒有失望,先生,配得上?!?/br> 瞿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就在鐘士棲要以為瞿青會發怒甚至是過來打他的時候,瞿青不屑地哼了一聲,卻忽然開口道:“你也是喜歡子舟的人嗎?” “他的名字叫子舟?真是個好名字?!辩娛織亟乐莻€美人的名字,心里的好奇也越來越濃烈,暗嘆今日真是不虛此行。 “是啊,他姓花,花子舟?!宾那嘁谎劬涂吹搅藢Ψ窖鄣缀敛谎陲椀膶ㄗ又鄣南矚g,心底對此人生出了一絲厭煩,但很快又壓下去了。 “能令這樣一位冰美人面露柔情,閣下真是令還未成婚的我羨慕啊?!?/br> 瞿青聽到他還未婚的話,便用手中自己制作的笛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若有所思地走進這個人,開口道:“他雖名義上是我的哥兒,但我們二人實際上并未圓房?!?/br> 鐘士棲驚了,此時若是他手中拿著一把扇子,那扇子肯定會掉在地上的。 “若是你能讓他心甘情愿跟你走,并發誓一生對他好,我就成全了你,如何?”瞿青這樣說道。 鐘士棲此時已驚得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半響才找回了自己的語言:“閣下這樣做是圖什么,那樣一個美人兒,難道你就沒有半點喜歡,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br> “我得了一種絕種,家族遺傳病,活不過十年了,家中父母已經雙亡,此時只剩下一養子與一妻,若能尋到人照顧,我并不反對?!狈凑旰缶碗x開了,什么遺傳病絕癥,瞿青張口就來。 見他說的認真,半點沒有說謊的意思,鐘士棲承認,自己心動了, 不過很快他就為自己的心動而感到后悔了。 第53章 鐘士棲其實根本就是個大奇葩,聽了瞿青的話之后, 他還真就和瞿青一同回去了, 然后當著花子舟的面就開始介紹自己。 說自己學識幾車,英俊瀟灑, 家中良田百畝,進出奴才伺候,吃的穿的如何如何好。 花子舟看了那人一眼,又在墻角看到了瞿青的衣擺, 心里忽然有什么預感, 他上前一把將鐘士棲推倒在地,力氣大得讓鐘士棲到底之后還在地上滾了幾圈, 結果華貴的衣裳被弄得臟兮兮的,發冠也亂了, 看起來頗為狼狽。 鐘士棲目瞪口呆地看著花子舟, 又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瞿青, 他心里忽地閃過一個一個很荒謬的想法, “難道自己被仙人跳了?” 花子舟對著走進來的瞿青道:“你是想要將我送人嗎?先生?” “他是個好歸宿, 我照顧不了你多久……” 花子舟兀地沖他嘶吼道:“我說過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能照顧我多久,也不在乎別人有多少錢,我只想跟著你,哪怕你明天就會離開了, 我也不在乎, 你要實在不喜歡我, 直說就好了啊, 我絕不在此地多留一刻鐘,你說??!你說你要我滾,我就滾……” 說到后面已經泣不成聲地用衣袖抹自己的眼淚,正在附近玩的貓兒和江珠聽到家里的聲響,立刻往回跑,兩只小狗也跟著飛奔而回。 瞿青看他哭得傷心的樣子,手抬了抬,張嘴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此時他心中后悔與掙扎在拼搏著,誰也分不出勝負。 鐘士棲抹了抹鼻子站了起來,頗為感興趣地看著這一幕,覺得可真是有意思。 就在場內氣氛凝結的時候,外面的江獵戶忽然走了進來:“剛才你們的話我沒有聽完全,但是我聽子舟的意思是,瞿青兄弟你想將他托付給其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