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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馮問蘭幫忙取了血,端出去研究去了。 嚴墨劍本來還想安慰一下自己這個命途多舛的弟弟,只是看嚴墨戟握著紀明武的手,和紀明武依偎在一起、完全不關心錦繡門門主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 ——這樣看來,阿戟不在意嚴家、不在意母親,也許算是好事吧。 在漫長又短暫的等待中,馮問蘭進來,手里拿著兩個碗。 一個是帶著淡紅色的水,一個是黑乎乎的藥汁。 “把這碗喝了,我用東家的血和一些藥材,按照之前谷主提供的思路試著調配了解藥?!瘪T問蘭將兩個碗放下來,指了指那碗淡紅色的水,“若有什么不適,立刻喝另一碗?!?/br> 紀明武看了嚴墨戟一眼,左手伸出,端起碗一飲而盡。 不知馮問蘭加了什么藥材,雖然藥水帶著點血色,可喝在嘴里倒是沒有一絲血腥味,倒有點細微的甜味。 喝了藥,馮問蘭伸出手替紀明武把脈,皺眉感受了半晌,在嚴墨戟期盼的眼神中,臉上劃過了一絲驚喜:“真的有效!” ——武哥的毒能解了?! 嚴墨戟高興得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與紀明武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之色。 “只是……還有些問題?!?/br> 馮問蘭面帶難色,看了一眼一臉興奮的嚴墨戟,小聲道:“以紀大俠所中的毒擴散的程度,想要徹底解毒,東家你怕是要被抽干才行?!?/br> 紀明武神色頓時變了,脫口而出:“不可!” 嚴墨戟的激動頓時凝固了下來,下意識看向了紀明武,果然在紀明武眼中看到了nongnong的警告之意。 除了剛剛穿越而來的時候,嚴墨戟還沒見過紀明武對他擺出如此冷酷的神情,讓他頓時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用力捏了捏紀明武的手:“放心,武哥,我不會想不開的?!?/br> ——他的愿望可是跟武哥一起長長久久,哪邊缺了都不行。 馮問蘭又取了同樣是嚴家后裔的嚴墨劍的血試了試,確認只有嚴墨戟一個人的血有解毒的效果。 確認自己的血有用,嚴墨戟當即派下人出去買了一大堆補氣益血的藥材和食物,立刻給自己煮了一杯紅棗糖茶。 立刻給紀明武解毒會要了他的命,但慢慢地控制著放血的頻率,嚴墨戟認為應當沒什么問題。 從前世的醫學知識所看,定期少量獻血其實對年輕人的身體來說反倒是好事。 因為父母病重手術時,也有用醫院的血庫,嚴墨戟前世也經常去獻血,心里對獻血的頻率和容量還有個大概的了解,當即提出了一個定期放血的提議。 這個時代還沒有輸血獻血的概念,哪怕馮問蘭出身醫術最高超的青桑谷,也不過是停留在刺血取xue的階段,這種定期放血還能不影響身體的說法,還是頭一次聽說。 不過令嚴墨戟沒想到的是,第一個提出贊同意見的竟然是嚴墨劍。 “阿戟這個法子可以試一試?!眹滥珓γ嗣掳?,認真地道,“劍宗內有以血鑄劍的鑄劍師,也是定期采血,身體看起來倒還無恙?!?/br> 紀明武微微皺眉,不太贊同:“可阿戟并未習武?!?/br> 習武之人的體質自然要比尋常人高得多。 “所以放血量要少一些?!眹滥珓ε陌鍥Q定,“阿戟剛才說的那個量太多了,折半吧?!?/br> ——那是經過現代醫學認證的安全獻血量! 嚴墨戟還想反駁,最終被其他人全票駁回,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結果。 按照馮問蘭的估計,在這個血量支撐下,紀明武大概要半年到一年,才能把孺心之毒徹底驅散。 雖然時間有點久,但是到底是有了希望,嚴墨戟的心情終于徹底轉晴。 在嚴墨戟的催促下,第一次取了血之后,全部調配成了解藥,讓紀明武服下。 等到第二天,嚴墨戟驚喜地看到,紀明武右半身的那些深藍色花紋,竟然褪去了一些! 立竿見影??! 嚴墨戟高興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圍著紀明武轉了兩圈,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 在解藥的幫助下,紀明武的內力重新壓制住了孺心,右側身子能活動的力度也大了不少,不太靈活的右手把嚴墨戟的胳膊拿到自己腿上,左手愛憐地撫摸了一下他包扎起來的手腕,低聲道:“抱歉,辛苦你了,阿戟?!?/br> 看到劇毒開始消退,嚴墨戟開心得找不著北了,反手抱住紀明武,在紀明武的耳后親昵地蹭了蹭:“不辛苦!我高興死了!我能出去跑好幾圈!” 但是圈肯定是跑不成的,在紀明武和嚴墨劍的雙重要求下,嚴墨戟開始了修生養息的日子。 各種補品和珍貴食材流水一般送到他的手里,在馮問蘭的協助下,嚴墨戟把它們做成補血的食材,然后自己吃下去。 不到十天,嚴墨戟就覺得自己褻衣都緊了。 “到底是你中毒還是我中毒?”晚上睡覺的時候,嚴墨戟摸了摸自己柔軟的肚子,有些不太開心,“我的腹肌都吃沒了?!?/br> 雖說之前他身材沒有武哥這么好,但在日復一日的忙碌下,也多少有點肌rou輪廓。 紀明武伸出手幫他揉了揉,低聲笑了起來:“挺好?!?/br> “哪里好了?!眹滥财沧?,躺下來,“希望快點解毒,我也不用跟喂豬一樣吃那么多東西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