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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想起前世的父母,嚴墨戟不禁心頭有些黯然。 看嚴墨戟似乎還有些不太振奮,紀明武想了想,起身從晚上帶回來的油紙包里拆了幾個蹄筋出來,拿到火爐上烤了起來。 這幾個蹄筋都是從什錦食的零食店買來的,其實已經是可以直接入口的狀態,但在爐火上再輕輕烤制一下之后,蹄筋冷硬的外表變得酥軟,表面的油脂被烤出來,迅速焦化,散發出濃郁的香味。 紀明武烤好一個蹄筋,就遞給嚴墨戟,嚴墨戟張嘴接過來,感受著焦香勁道的蹄筋在嘴里咸香的口感,被熱乎乎的食物驅散了心里的郁氣。 心情轉好,嚴墨戟心思又有些泛濫起來,用嘴接過紀明武遞過來的蹄筋時,舌尖故意輕輕一伸,若有若無地掃過紀明武的指尖,感受到武哥指尖微微一顫,眉眼帶笑抬頭看向紀明武。 紀明武感覺一陣酥麻的感覺從自己的指尖傳來,全身仿佛被什么人點了一遍xue位一般,肌rou迅速緊繃,過后才慢慢放松下來,抿緊了雙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手臂。 只是他這次換了一只手去烤蹄筋,讓指尖的濡濕感停留得更久了一些。 ——阿戟最近越來越喜歡逗他了…… 雖然紀明武看起來仍舊是沉穩如岳的模樣,臉上的表情都未動過一絲,可嚴墨戟多了解他,已經看出了他家武哥剛才一瞬間的緊張和沖動,心里得意地“哼”了一聲。 ——叫你忍,撩不死你! 其實如今距離嚴墨戟的冠禮也不剩下幾個月了,所以他反倒沒有那么迫切,只是心里到底還是有些不太爽,本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心態,故意找各種機會撩紀明武。 要是能撩成功了算他賺到,撩不成功……嘻嘻,反正一起憋著難受嘛! … 這是嚴墨戟來到這個世界后過得第二個年了。 與去年相比,什錦食今年的發展可謂是突飛猛進,不但在青州城內名聲大噪,還在周邊郡縣城鎮上開了好幾家分店。 如今什錦食店鋪的種類也有好多,火鍋店、美食廣場、甜品站、藥膳坊、零食鋪子…… 雖然都是吃食,可經營的業務卻區別不小。 過年是所有人最期盼也最幸福的時節,嚴墨戟很大方地給什錦食的員工們都發了豐厚的年終獎,足以讓他們跟鄰居親朋炫耀好幾個月。 嚴墨戟自己也在置辦年貨。 按照他自己的習慣,過年時家里的祭品、酒菜基本都是自己置辦,只有春聯之類的東西,他寫不來,才會從外頭買。 不過今年的春聯他也沒買了,因為苑五少爺送了一整套春聯過來。 嚴墨戟看著那豪放大氣的字體,有些驚訝:“五少爺,這是你寫的?” 觀字如觀人,他怎么沒看出苑五少爺是這種性格的人呢? 苑五少爺擺擺手:“這是何兄所作,答謝嚴老板承包書院飯舍的救命之恩?!?/br> 嚴墨戟哭笑不得地把春聯收起來。 他不過是想做個生意,怎么就成了“救命之恩”了?青州書院之前的飯食到底有多難吃? 不過那位何姓書生的一腔心意,嚴墨戟當然不會拒絕,仔細收起來,準備除夕那天貼起來,還向苑五少爺道:“五少爺請代我向何公子道謝?!?/br> 苑青山擺擺手表示自己答應下來,動了動鼻子:“嚴老板,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與這位苑五少爺自小鎮時便已經相識,一起來到青州城,苑五少爺越來越沒有架子,跟嚴墨戟一家也格外熟稔。 因此嚴墨戟也沒跟他客套,笑道:“我們在做炸馃子,剛炸出來的可香,五少爺來嘗嘗?” 苑五少爺也不客氣:“好!” 與去年做炸馃子時的情景類似,只是今年不是嚴墨戟和紀明武的二人世界,多了紀明文和苑五少爺兩個吵吵鬧鬧的孩子。 紀明文對搶她墨戟哥做的吃食的人都沒什么好感,五少爺沒什么架子,她也不跟他客氣,看五少爺在那里“咔嚓咔嚓”地吃著自己辛辛苦苦炸出來的炸馃子心里就不爽,故意挑釁苑五少爺。 苑五少爺嘴里有東西吃就屹然不動,只有嘴巴閑下來的時候才會反刺回去,氣得紀明文跳腳。 這個時候的紀明文看起來完全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的天真嬌憨,沒有在什錦食主持大局的嚴肅認真。 嚴墨戟看得有趣,轉頭看到紀明武正在一旁認真地吃著炸馃子,不禁有些無奈:“武哥,你和五少爺都這么吃下去,咱們過年就沒得吃了?!?/br> 紀明武和苑五少爺同時頓了頓。 苑五少爺有些依依不舍,在紀明文嚴厲的目光下又往嘴里塞了一個,才一溜煙鉆了出去,引得紀明文差點揮著筷子追出去。 紀明武沒有苑五少爺那么厚臉皮,臉色淡然地放下剛拿起來的炸馃子,沉默著擦了擦手。 不知為何,嚴墨戟從他家武哥身上感覺到一絲委屈的氣息,不禁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他突然想起一事,湊近紀明武,笑得有些曖昧:“武哥,我突然想起來,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們家炸好的炸馃子少了一大堆,都是你偷吃了吧?” 紀明武鎮定地道:“應當是明文吃的?!?/br> “明文跟我發誓她只拿了兩個,沒吃這么多?!眹滥谜韵镜乜粗o明武,宣布了自己的決定,“鑒于武哥你不說實話,今年的炸馃子沒你的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