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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暗器頗有些玄妙之處,未擊中陳川,竟能自主回到義肢之上。阿熠一擊未中,卻不曾氣急敗壞,命身后護法擺陣。 “今日得巫燧大祭司之命,定要親自‘護送’你走入銀戎城內?!?/br> 火雨鴻蒙陣前,阿熠陰惻惻笑道:“你可敢闖陣?” 握刀的手漸趨收緊,陳川低聲道:“看你的本事了?!?/br> “好?!备缴碛诘兜臍埬钛刂盏兜氖种概逝?,走入陳川身體,“凝神屏息,隨我而動——” 這火雨鴻蒙陣頗有奧妙,陣中只有護法六名,三者主烈焰,三者主冰雪,穿插而站,各執法器。 烈焰灼人,稍稍觸碰,便將化作枯骨;冰雪嚴寒,略略沾得,就要凝成冰雕。 殘念指引陳川入陣,蛇行游走于六人之間。眼見陳川一一避過,那六人兩兩互換,又成新陣形,竟是將人圍困在正中。 飛雪遇火化雨,雨水遇寒凝冰,兩方術法交融,但見無數尖銳冰棱朝陣中人襲去。 便在這千鈞一發之刻,陳川驟覺胸膛火神印灼人,如火炭guntang——火神賜予忠仆力量,又在生死一刻爆發。 烈焰巨龍騰飛而出,繞陳川周身三匝,咆哮震天動地。冰棱在觸及火龍之刻,再度化雨,紛紛回彈向布陣護法。 這雨絲卻不比平常,堪比鋼針厲害,有人避閃不及,當即被穿過咽喉,氣絕而亡。 六名護法死傷過半,至此,火雨鴻蒙陣終破。 破陣以后,殘念已是強弩之末,自陳川身上褪去,棲身于摩羅金刀中,再無半點動靜。 阿熠早看穿破陣者另有其人,驚疑問道:“是何人暗中助你破陣?” 陳川揚眉而笑,反唇相譏:“你只需要敗在我手下就好,又何必追問緣由?” 阿熠聽聞此話,思及斷丿臂之辱,驟然暴怒,誓要陳川以命償還。鏖戰之時,那截紅銅義肢揮動自如。義肢前端,一截短刃裂作一十二瓣蓮花形,恍如厲鬼張口,直朝陳川面門襲來。 陳川一手以刀鞘格擋,一手亮出利刃,本想借近戰之機直取阿熠首級。誰知這人似有金剛不壞之身,教摩羅金刀利刃劃過后頸,也只斷了一截黑發,皮rou竟無一絲損傷。 “這是——”陳川一驚,訝異無比。 就在這稍稍分神之刻,便見那利刃組成的一十二瓣蓮花再度閉合,化作金剛橛,戳往陳川眉心。 “陳川!”殘念棲身于摩羅金刀中,時刻關注戰局,忙不迭出聲提醒。 陳川猛然回過神,偏首閃避。電石火光的一瞬,金剛橛擦過他的面頰,刻下一道血痕。 溫熱血跡自面頰淌落,沁入衣領,因開點點紅梅。 陳川身陷危機之時,火神之力再度流竄而出,與摩羅金刀融匯。只見長刀身上,金芒如炬,生生將紅銅義肢斬為兩段。 阿熠驚愕異常,慌忙后退,又想逃匿。但這一回,陳川不給他機會,挾長刀曲肘一擊,就已斷其首級。 鮮血似山洪傾瀉,自阿熠脖頸噴涌而出,濺上陳川面頰。他半面染血,在晦暗天光下,化作修羅。 幸存的護法看見明熠祭司身亡,又驚又懼,自知不敵此人,不約而同化作煙遁走。 敵人遁走之后,山谷只有寒風的呼嘯如泣如訴。系統提示音就在這時響起: 【系統提示:擊殺銀戎王朝低等護法5人,獲得經驗值:150】 【系統提示:擊殺銀戎王朝明熠祭祀,獲得大額度經驗值:650】 【系統提示:當前累計經驗值:2500,累計攻度值:25】 陳川心中有一絲暢快,卻不是為得到攻度值,而是因大仇得報。 阿琥meimei被害時的模樣他還記得——直至死去,小女孩的雙眼都不能合上,映著雪域晦暗的天光,那么驚恐而絕望。 陳川拄刀立于風中,衣裾獵獵翻飛,如鷹展翅:“九泉之下,愿你安息?!?/br> 說罷,陳川收刀入鞘,提起落在地上的首級,踩著血跡與尸骸,一步步走出冰川峽谷,走向銀戎城。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給陳川一份生懷流大禮【不】 我們這是熱血主攻文!熱血! ☆、二十、火神有了 二十、火神有了 阿燁一路飛奔向白塔,凡有守塔祭司阻攔,皆被喝止。 聽聞阿熠死訊,阿燁再顧不得禮儀周全與否,闖入白塔之內,直奔火神殿。 果不其然,巫燧正在此地。眼見阿燁破門而入,巫燧眉宇微蹙,似有怒意:“怎么如此冒失莽撞?” 悲痛之刻,阿燁身子一軟,跪坐在地上:“阿熠……阿熠戰死?!?/br> 乍聞此言,巫燧空握著的手猛然攥緊:“是陳川?” “是?!卑畋驹跒樾珠L垂淚,聽聞‘陳川’二字,驀然露出狠厲之色。 巫燧回身望向司烜,壓著怒意,意味深長道:“你的人很有本事,真是出乎意料?!?/br> 司烜放下漆器螺鈿杯,縱使眸中含著困倦,依舊含笑譏諷:“我素來慧眼識珠?!?/br> 陳川若是珍珠,得不到火神印的巫燧大祭司,豈不就是魚目了?阿燁心中含怒,為大祭司不忿,啟唇回敬:“那跳梁小丑如何當得‘珠玉’二字?司烜大人長眠百年,莫不是……” “阿燁,你怎敢對司烜大人不敬!”巫燧不悅,旋即打斷,“本座今日念在你痛失兄長,不予追究,若有下回,就去戮室受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