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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看見有個瞎子,一直蒙著眼?!?/br> 男祭祀名喚阿熠,隨即追問:“什么模樣?” “高瘦,白得不像常人?!?/br> 得到確切回答,女子猝然收緊長鞭,又要絞殺此人。巫燧回身,蹙眉道:“先挖出他的眼睛來?!?/br> 阿燁憤然道:“竟敢說銀戎王朝所頂禮膜拜的火神是瞎子,你要這雙招子還有何用?” 失去雙眼的男人匍匐在地上,滿面血污,不住哀嚎。阿燁本還想絞下他的頭顱,卻聽聞巫燧說道:“留他自生自滅吧,今日尚有要事?!?/br> “是?!卑畋具€未盡興,聽聞巫燧所言,卻不得不丟開這只螻蟻,含笑道,“今日算你走運?!?/br> 一番盤問后,天邊已是殘陽如血。巫燧獨立斜陽下,兀自敲響嚙魂鼓,只聽鼓聲陣陣回響,驚起食腐烏鴉。 “司烜,你還能躲到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舊寂寞如雪╮(╯_╰)╭ ☆、七、荒山野嶺好撿漏 (下) 七、荒山野嶺好撿漏 (下)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陳川終歸落在地上,漆黑的地下洞窟里,寂靜無聲。 陳川捂著被碎石磕出血的額頭,轉身尋找出路,猛然看見兩點“鬼火”懸浮在一片漆黑里,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司烜大神,您可收了神通吧?!?/br> 司烜才眨了眨眼,“鬼火”就忽閃起來,好似兩只燃著火的飛蛾:“你受傷了?” “出了點血,小意思?!标惔ㄎ嬷~頭,能感受到有溫熱鮮血自指縫滴落。 司烜將手覆在他的額頭,催動神力,不出片刻,傷口就已愈合。 痛意瞬間消失,陳川體力也恢復些許,起身往回走,試圖尋找出路。 司烜看出他的用意,提醒道:“退路已經被土石封死,只能往前走,尋到其他出口?!?/br> 冰川水晶洞里破門的情景歷歷在目,陳川說道:“你可以用神力破開一道門?!?/br> 司烜搖著頭嘆息:“這里被設下過禁制,除了最簡單的治療之術,其余的都催動不了?!?/br>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陳川莫名覺得些揚眉吐氣:“所以,現在咱們都是普通人了?!?/br> 司烜聽出他語調中的得意,將長眉一壓,低聲音問:“對于這種局面,你很高興?” “沒有沒有,我愁還來不及呢?!彪m然口中這么說著,但陳川的語氣出賣了心意。 司烜先一步起身,走向黑暗的更深處:“走吧,去前面找出路?!?/br> 陳川摸黑走在地下,手掌緊扶著平整巖壁,可以感知到人為斧鑿的痕跡。 不對勁……實在不對勁,陳川越往深處走,越覺得這是系統故意挖下的巨坑。 司烜也察覺到不對勁,因為越往深處走,他的神力就消散得越快。這個地下通道就像一張巨口,吞噬著他的神力,甚至是體力。 “司烜,你怎么了?”自從與司烜締結,陳川就能感知到他的異常,此刻,再度察覺不妥。 司烜駐足不前,搖頭說道:“這里太古怪,有東西想吞噬我?!?/br> 照理來說,司烜衰微,陳川也該同樣虛弱。但實際上恰恰相反,陳川毫無異樣:“不如你在這里等我,我往前去尋找出路?!?/br> “萬事小心?!鼻胺轿C四伏,司烜還不想失去這個順眼的奴仆,“若有危險,就呼喚我?!?/br> 說話之間,司烜的手掌覆在陳川胸膛:“我能感知到?!?/br> 陳川點頭,鼓起勇氣走向未知的黑暗中。 漸漸地,腳下深淺不一的土路變作臺階,打磨得平滑光整,儼然出自人造。陳川正驚詫著,腳下忽然踩到機括,只聽聞一聲悶響,前方有暗門驟開。 灼目光亮自暗門后傳來,如利刃破開黑暗,刺痛了雙眼。等到眼睛適應光線,陳川才看見,暗門之后別有洞天。 烏漆棺槨前,沒有墓碑與牌位,只有一柄長刀被供奉在密室祭臺中央。而四面墻壁、乃至于穹頂之上,都繪滿血色圖騰。 這是誤入了墓室? 陳川瞠目結舌,環顧四下,仔細去看圖騰,發墻上覺所繪應是墓主人生前軼事。 這位墓主人許是一位霸主,驍勇善戰,壁畫上大多是他策馬提刀,出征之景。陳川一一望過去,直到看見最后一幅,不禁蹙眉。 最后一幅實在奇異,主人公被一團黑霧籠罩,又或許是化作了一團黑霧,只有一把長刀孤零零落在地上。 “這是什么意思?”陳川看不明白,眸光又轉向祭臺與棺槨。 這里似乎停駐了時光,棺槨上的烏漆都不曾斑駁。而長刀頗似后世的環首刀,長約一米,收在鞘中,也不知是否會因時光而鈍了鋒刃。 陳川本不該去碰隨葬品,但這一回,卻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握住刀柄,想要拔出刀來細瞧。 許是因年月已久,精鐵生銹,刀刃像是被鎖死在鞘中,饒是陳川用盡氣力,也拔不出半寸。 但他不知道,在觸及長刀的時候,棺蓋就自動移開一絲縫隙。有黑霧自縫隙之間流竄而出,盤桓在身后,漸趨化作模糊人影。 墓室之內,光亮驟然晦暗,陳川驚覺異狀,未及環顧四下,就被黑霧擊中胸膛。 “唔!” 黑霧好似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一把將他擊飛,重重撞在石墻上。 一擊未死,黑霧斷不肯善罷甘休,再動殺招。陳川倚坐在墻角,已是避閃不及,手中只有一把拔不出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