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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糖:“?” 他長得有這么像高中年紀的人嗎。 季糖小小聲嘀嘀咕咕道:“謝哥,我成年了?!?/br> 謝立:“……” 黑色邁巴赫在山間靜靜地行駛,抵達郊區地帶,郊區零零散散地坐落幾間平房,荒涼得很。此時正值傍晚,夜色即將降臨,謝立不得不打開車燈才能看得見前面的路。 隨著時間流逝,季糖也緊張起來。他的心臟幾乎狂跳起來,眉頭緊蹙。 ——他將見證謝立死亡前的全過程。如果他沒法阻止謝立死亡,他會連著謝立是怎么被割傷雙耳感染而亡的都能見證得到。 謝立開著車,突然將車子停住。 季糖心一緊,回過頭問道:“怎么把車停下來了?” “車輪好像卡到了什么東西?!敝x立打開車門,想要下車查看??蓞s被少年拽住了衣角,季糖緊緊拽住他:“你別去,我下去看看?!?/br> 謝立:“?” 謝立拗不過小孩,只能讓季糖下去看看。 季糖摸緊口袋里的刀具,小心翼翼地下車查看。 車子開不動的原因,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卡住了,只要將石頭搬開就好了,也不知道是誰將這么大一塊石頭放在這里。 季糖彎下腰,費力地將石頭挪動??伤]有掉以輕心,而是用余光觀察起周圍。 此時天色已完全黑,方圓內只有源自車燈的昏黃色亮光,將周圍的一切映照得模模糊糊。 季糖將石頭搬開后,突然看見車的后面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季糖經歷了這么多恐怖場景,哪一次都是在死亡的邊緣反復橫跳。過于常人的反應能力,讓他馬上警惕起來。 他的手搭在口袋里的刀上。 季糖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謝立曾經死去的地方。 當時的謝立或許只是想下車搬開石頭,可料不到這里有人想殺他。 他沒有立即斃命,而是被捅穿了耳朵,倒在血泊中,沒有一個人能來救他。他可能是自己開車回去的,也可能被路過的村民發現的。 但無論怎么樣,從那時起,他的生命就相當于已經死去。 那個會一切充滿著熱愛與夢想的青年,再也不會存在了,取之而代的是一名強大陰郁的厲鬼。 季糖從思緒中回過神。但下一秒,他猛地抽出刀,向身后突然出現的物體捅去! 刀刃在空氣中劃出微涼的微風,將少年的發絲吹得微微揚起,他的眸光也如同一道冷風,銳利得很。 刀刃被身后的人用手緊緊地握住,咣啷一下,刀刃隨之掉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季糖皺眉,轉過頭,他看見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陌生人。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腰間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他瞳孔驟縮。 陌生的男聲傳入他的耳里:“你別動,乖乖的。要不然我先殺你的男人?!睂Ψ胶苊黠@指的是謝立。 季糖嫌惡地皺起眉,冷聲道:“你是誰?” 季糖敢保證,如果他沒有出現,現在被槍抵住后腰的就是謝立了。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br> 季糖擰起眉,腦海里瘋狂地搜尋起來。半晌,他大致猜得出身后的人是什么來頭。 這幾天是謝家集團的總裁換位的時間,也是集團內勢力最弱的時候,群龍無首,一旦有什么不妥,整個集團的商業鏈都會隨之崩潰。 讓這家集團倒閉破產的最好方法,便是趁著現在,將能夠繼承集團的人全部殺死。 誰最想讓謝家的集團倒閉,便是它的對手。 季糖曾經聽謝立的弟弟對謝立無意提起過幾句“最近我們集團的對手,想要趁著咱爸身體不好對集團疏忽管理的時候,將集團給吞并……” 謝立的弟弟死了,嫌疑人便只剩下一個。 謝家集團的對手。 在季糖看不見的地方,陌生男人偷偷地扣動扳機,似乎想要將季糖先殺死,然后再將謝立處理。 季糖突然從陌生男人的手中大力抽出刀刃,然后猛地往對方的身上一扎! 刀刃并沒有扎中致命部位,只扎中了對方的胳膊。陌生男人心頭一緊,猛然對著季糖的心臟部位胡亂地扣動扳機—— 季糖轉過身,視線恰好對上黑漆漆的槍口。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 ——剎那間,山林響起駭人的槍聲。 槍聲很大,震得季糖耳朵嗡嗡響,像有一股熱烈的潮水轟轟烈烈地包裹了住全身,心臟狂跳不止,耳朵發鳴。 季糖睜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軟綿綿地倒下,頭顱被突如其來的子彈炸得碎裂,如同摔碎的西瓜,紅紅白白的液體濺了一地。 那只試圖傷害季糖的手槍重重地摔在地面。 季糖半坐在地,愕然地抬起頭,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謝立:“謝哥……?” 謝立站在夜色之中,槍口燃出的火藥煙霧還未散去,迷迷蒙蒙地縈繞在他面前。 他的面龐沾染上幾滴濺出的鮮血,血珠順著他英俊的臉廓往下滑。涼風吹過,伴著血腥味沖淡了火藥煙霧。 他漫不經心扣著槍柄,將手槍收回大衣口袋。 第207章 謝立5 季糖遲遲沒緩過勁來,他呆愣在原地,望著眼前的青年:“謝哥?” 謝立俯下身,拭掉季糖臉上被濺上的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