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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解下郁恪的手表,看著纏繞一圈又一圈如蛇信子的紅線,還是松了口:“玉佩我讓系統拿過來了。你先回去,我一個月后再去找你?!?/br> 郁恪抓住他的胳膊,不敢相信楚棠真的松口給了他承諾,驚喜道:“你說真的?!” “不騙你?!?/br> 得了他的承諾,郁恪激動極了,欺身過去,將頭埋在他頸窩里,道:“好!” 等他離開,楚棠雪白的頸上留下了一排淡淡的牙印。 楚棠眼神淡淡的,由得他去。 郁恪又忍不住湊過去親他眼睛。 第96章 荒yin無道 郁北, 春天過去了,炎炎夏日即將到來。滿架的花兒越長越艷,一小樹一小樹的海棠花也開始綻放,露出幼嫩的花蕊。 最重要的是,郁恪心中的那個人快要回來了。 御書房。 黎原盛送完幾個大臣出去,回來時, 道:“啟稟皇上,容丞相求見?!?/br> “宣?!庇翥☆^也不抬, 道。 容約進來,行禮道:“參見陛下?!?/br> “起來吧,”郁恪抬起頭,沒看容約,揪了揪斜逸的筆毛, 又繼續低頭寫, 邊寫邊道,“丞相何事?” 容約一一匯報道:“回陛下的話,臣來稟報逆賊的緝拿情況。遵陛下旨意, 在乾陵衛帶領下, 臣等緝拿了名單上的罪犯,經大理寺審判,此等罪臣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罪名樁樁件件, 還請陛下做決斷?!?/br> 下人送上奏折, 黎原盛接過,遞給郁恪。 “嗯,朕知道了?!庇翥》畔履潜咀嗾?,道,“主謀斬立決,家中知情的男丁發配邊疆充軍,以功折過?!?/br> “是,臣遵命?!比菁s道。 說完之后,他卻沒有走,留在原地。 郁恪抬頭看他,眼里迅速閃過一絲冷淡,可依然笑著,問道:“容卿還有何事?” “回陛下,”容約垂下眼簾,道,“陛下月前離京許久,臣很是擔心。不知可否容臣斗膽問一句,陛下當時去了何處?” 郁恪唇角翹了翹,眼里卻沒有笑意到達,反而更顯冷淡。他合上奏折,放到一邊,不動聲色道:“朕平安歸來,容卿無須擔憂?!?/br> 他到郁北這一個月以來,容約就不止一次來打聽他的去向,想也知道他是懷疑郁恪之前離京是去找了楚棠——畢竟自楚棠離開,郁恪是第一次離京,而且還安排了一年多,似乎就是在等著那一刻,除了去見他的老師,容約不做他想。 可郁恪說他只是去民間探訪,言辭縝密,身邊的人口風又緊,他著實探查不到郁恪的行蹤,只能憑借心里的直覺認定,又牽掛楚棠,一直想知道他的行蹤。 郁恪厭煩他打聽楚棠的消息,可因為暫時還不想讓容約察覺到他和楚棠的關系,便沒有說出實情,只道他去民間微服出巡了。 容約明顯不信,堅持要問,還變著法兒地問,好像一點兒也不怕天子動怒似的。是了,他還不知道這個天子喜歡他的老師,更不知道出他現在是他的人,自然不覺得天子應該動怒。 所以說起來,容約只是個外人,楚棠不告訴他,他不了解楚棠的去向,更不了解他和他的學生已經在一起了,只能在外圍干著急。 這么一想,郁恪心里就快活多了,看著這個情敵也覺得順眼了一點點。然而在對楚棠上,他依然視之為眼中釘,畢竟,誰叫他喜歡楚棠,還和那個討人厭的宋越那么像。 但他藏得住事,面上不顯,容約這個不曾踏入過情場的人,縱然在官場上敏銳,對這等事還不如郁恪,更何況郁恪之前還反駁他了,所以一時間竟然也不覺得郁恪在針對他。 容約抿唇,道:“那陛下途中可有與國師相遇?” “不曾?!庇翥∶娌桓纳?。 容約難掩失落。楚棠離開得猝不及防,沒有告訴他去向,問過所有人,都驚訝地問國師去哪兒了,比他還懵。是以這一年多來,他派人遍尋楚棠,卻毫無所獲。 楚棠就像春天陽光出山前就融化的冰雪,在人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除了政事上的實績,和人們心中的愛戴,不留半點兒痕跡。 突然,郁恪出聲道:“朕記得容卿今年已過而立之年,可有婚配?” “未有?!比菁s搖頭。 郁恪靠在椅背上,看起來就像放松地和臣子聊家常:“那可有心悅之人?是為了他才沒婚配嗎?” 容約猶豫了一瞬間,但還是答道:“回陛下的話,是?!?/br> “這樣啊,”郁恪狀似感嘆道,“容卿用情甚深?!?/br> 容約隱隱覺得他帶有敵意,可細一看,郁恪笑容和藹,并無不妥。他便歇下了要問郁恪為何不選妃的心思,低頭道:“臣惶恐?!?/br> 至此,他不好再問楚棠的事,失落地退出去。 郁恪低頭看折子,冷哼一聲。 隨即他又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愛吃醋的壞習慣給改掉。楚棠答應和他在一起,現在就是他的人了,他該嘗試信任楚棠不會被別人搶走的…… 他這么和自己說。 然而一遇到關于楚棠的事,他就冷靜不下來。 批完折子,他起身走出去。 黎原盛看到他,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藏書樓?!庇翥〉?。 皇家藏書樓是最郁北歷代皇帝用來珍藏書畫的地方,算是京城中最古老的圖書館了,書香盈溢。因為郁恪和楚棠都喜歡字畫,所以這里匯集了全國各地的名家字畫,隨便挑一卷出來都是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