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系統瑟縮著不敢說話。 楚棠晃了晃頭,道:“沒什么大礙,只是突然有些頭暈?!?/br> 郁恪細細打量他。 楚棠推了推他:“好了……” 話沒說完,一陣夜風吹過,他不禁打了個小小的冷戰。 郁恪沉下臉,二話不說,一手抱著楚棠肩膀,另一只手抄起他的膝彎,打橫抱起了楚棠。 楚棠身體騰空,蹙眉道:“陛下!” “你別說話?!庇翥±卫伪е?,看了看他有些發白的唇色,又安慰道,“他們見不著的?!?/br> 天色已晚,那些士兵都在收拾殘局,整頓著準備回營了,確實不敢回頭看他們。許憶移開了目光。 楚棠語氣冷淡:“郁恪?!?/br> 郁恪低頭瞧了他好一會兒,抿抿唇,放下他:“對不起,我一時心急,冒犯了?!?/br> 見著楚棠上了馬車,郁恪道:“哥哥歇息?!鳖D了頓,他又道:“有什么話,我回去再問哥哥?!?/br> 這就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楚棠心里嘆了口氣,道:“陛下小心?!?/br> 郁恪要去解決剩下的事,轉身時,眼神立刻沉了下來。 楚棠輕咳了一聲,叫道:“許憶?!?/br> “屬下在?!痹S憶眨眼間便出現在馬車前,道,“主人有何吩咐?” 楚棠問:“沈姑娘呢?” “在另一駕馬車里,”許憶回答,“需要屬下去將她帶過來嗎?” “……不用?!闭f著,楚棠回身掩著咳了幾聲。 許憶眼神擔憂:“主人是不是染了風寒?回去后,屬下去請太醫?!?/br> 楚棠只道自己是因為太過勞累才這樣的,沒多放在心上,擺擺手道:“不必?!?/br> 許憶抿唇,有些不贊成。 回到營地,他立刻就去找了太醫,在路上就看到了要找的太醫。 藥童提著藥箱,太醫道:“哎,許侍衛可是來催老臣的?” 許憶木著臉搖頭。 “陛下方才不是派人來傳,說國師大人可能身體有恙嗎?”太醫道,“老臣這就去,請陛下和許侍衛莫要著急?!?/br> 楚國師的營帳。 楚棠坐在書桌前,剛打開一本折子,郁恪就帶著滿身寒氣進來了。 “陛下怎來了?”楚棠道,“是有什么急事嗎?” 郁悄在蔚瀛樹大根深,滅了一座奴隸城,只能算初步拔掉他的爪牙,但連根拔起還需要很多后續的手段。 郁恪此時應該在外面忙,此刻急匆匆過來,別是出了什么事。 話音剛落,后面呼啦啦進來一撥人,生起火爐,鋪平錦毯,剎那間,屋子里暖和得不像樣。 時值秋天,雖說有些涼,但遠沒到要生火庭燎的地步。 楚棠疑惑的目光投向郁恪。 郁恪大步走過來,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拿過楚棠手里的折子,“啪”的一聲合上,喚道:“哥哥?!?/br> 楚棠抬頭:“陛下?”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郁恪說,“這些事情留給我就行?!?/br> 他抓著楚棠手臂,拉到床邊,將他壓到床上。 楚棠沒反抗,只奇怪道:“陛下,臣沒有生病?!?/br> 郁恪溫熱的手摸上他微燙的額頭,語氣有些惡狠狠的:“這么燙還說沒???你是不是要暈過去才知道自己生病了?” 他彎下腰去給楚棠脫掉靴子。 被他這么一說,楚棠反手摸了摸腦袋,一時間還真覺得自己有點暈。 絲絲銀炭燃燒,屋內只有他們兩個,安靜無比。楚棠看著郁恪緊抿的唇,忽然叫道:“郁恪?!?/br> 郁恪手一頓。 楚棠說:“我方才真的遇到了一些事情才不得不離開的,不是故意叫你擔心,也不是不在意你的心情?!?/br> 郁恪手上不停,繼續脫掉了他的長襪。 想了想,楚棠補充道:“至于是什么事情,暫時還不能與你說。還請你體諒?!?/br> 郁恪拉過被子蓋住他,神色不明,低聲道:“你總是有許多事情不能與我說?!?/br> 楚棠沒聽清,那雙極為漂亮的眼睛看著郁?。骸氨菹??” 因為生病了,燈光下,楚棠雙眸光澤潤潤的,黑黑的睫毛微微有些霧氣,較之平常的冷淡,更多了分柔和。 郁恪嘆了口氣,坐下來握住他的手,道:“哥哥,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事。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說?!?/br> 營帳里熱了起來,楚棠喉嚨有些干:“好?!?/br> 郁恪拿了杯熱水過來,看著他喝下,語氣軟了下來,有些認命似的平淡,又有些下定了決心的堅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哥哥不愿說,我自然也不會追問?!?/br> 他輕扯嘴角:“我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哥哥放心?!?/br> 氤氳的水汽升起,楚棠臉上紅了一些,心里稍稍松口氣:“好?!?/br> 系統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想和郁恪說。一是穿越這種東西不好說,二是如果讓郁恪知道自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教導他的,指不定鬧成什么樣子。 反正之后他離開這里,郁恪也找不到人問那些事情了。 聽完郁恪的話,他忽然真覺得,過了三年,小孩子越發善解人意,越發成熟了。 悄悄偷聽的系統松了大口氣。孩子懂事了,不再追問大人的事,真讓他有種老淚縱橫的感覺。 太醫進來,給楚棠診了脈,開了藥,囑咐道:“國師大人是憂思過度,休息不足,又吹了涼風,這才著了風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