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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恪反駁道:“你才是麻煩精!” “還敢頂嘴?我去告訴我夫君!” 郁恪大哭:“不可以!” 躺在床上的小孩兒突然小腿抽了下,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郁恪四處看了看,是國師府,他買來的小玩意都擺在桌上。他掀開被子,還未下床,就聽見門外傳來楚棠的聲音:“殿下?!?/br> 郁恪邁著酸軟的腿去開門了。 楚棠似乎還沒沐浴,依舊是那件青色衣服,站在夜色中,像一道淡然筆直的青竹。 他手里拿著藥膏:“殿下累不累?” “累?!庇翥∠駛€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后,可憐兮兮道,“哥哥要給我揉揉嗎?” 楚棠抱郁恪起來放在床上,抹了點藥膏在他小白腿和額頭上,聽說了郁恪今晚的事,不由得感嘆:“小太子,你可真是多災多難?!?/br> 這聲小太子叫得太窩心了。郁恪不平的心緒被他安撫得如暖和的絲綢棉襖。 國師府的蟲鳴叫聲就顯得格外溫馨。 郁恪想起剛才的噩夢,抿了抿唇,道:“哥哥準備什么時候娶妻?” 楚棠手上動作不停:“不會。臣在郁北不會娶妻?!?/br> “真的嗎!”郁恪突然興奮道,“那哥哥只會有我一個親人嗎?” “嗯?!背牡貞寺?。 郁恪撲過去抱住楚棠,像只狗崽似的拱了拱,藥膏蹭得到處都是:“我也是!” 記作者有話要說: 郁·胡思亂想·憂愁善感·(還有補充的嗎)·恪記 第13章 針鋒相對 系統一直都知道楚棠的想法,無非是養個小弟弟,養完就走人,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那種。 他覺得楚棠這樣的態度是非常非常好的,該投入時投入,該脫離時脫離,冰雪聰明,心思坦蕩。拿過含金量最高的影帝獎項的楚棠,是完成郁北這個任務的不二人選。 然而高興的同時,他心里又隱隱覺得不對勁,就像有一顆不知名的種子,埋藏在黑暗的泥土中。 等郁恪逐漸長大了,系統心里那個種子就開始生根發芽了。 郁恪對楚棠,就像小孩子對心愛之物和最親近的親人,絲毫由不得別人靠近。他的占有欲在長大的過程中慢慢顯露了出來。 六歲那年。 楚棠摸了下八皇子的頭。 他之前和沈家做了“協議”,所以和沈家關系不似從前那么緊張。 宋老將軍曾和他說,各方權力由丞相掣肘久了,郁北朝廷已然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不到時候,切不輕易打破。這兩年來,楚棠明里暗里提拔了新人,無形中便改變了朝中的局勢。于是,在楚棠的教導下,郁恪擬了兩份詔書。 一道送去避暑山莊,說沈皇后離宮多年,宮中之事疏離日久,便收回了她掌管后宮的鳳印權力,下令她身邊的人也一并待在那里,讓她等新帝即位了再回來。 一道送給丞相府,說沈丞相已老,糊涂事做得不少,國師和太子一致同意馬放南山,讓他卸任離朝,不再插手郁北朝中事務。 不過打了兩巴掌,還得給個甜棗。楚棠允許了八皇子生辰時可以去和皇后相聚,又從沈家提攜了沈丞相的三兒子做新的右相。 沒錯,還有個左相。是郁恪那個鬼靈精提議的。 如果不希望沈丞相那樣jian詐的權臣專政,必須有個制衡他的職位。于是他將丞相一職一分為二,分離平衡了宰輔的權力。 他很聰明,又師從楚棠,身邊還有許多新科狀元和年老的大學士,學到的東西很多,開始逐漸運用到郁北朝務里去了。 郁恪還很小,但是在眾人面前,向來鎮定,小小年紀便習得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帝王資質逐漸顯露出來,讓人心驚。 不過在對待楚棠的事情時,他就冷靜不下來了。 “你為什么和他說話?”郁恪板著小臉,悶悶不樂地控訴道,“你還摸他的頭!” 喝著茶的楚棠:“……” 他不懂郁恪的腦回路,疑惑地問道:“臣不能嗎?” 郁恪愁眉不展,想得頗為深遠:“哥哥之后會不會也讓他當太子?然后把我趕出紫宸宮和國師府?那我以后還能去國師府找你嗎?” 末了,還委屈地問道:“哥哥你心里屬意別的人了嗎?” 楚棠:“……” 郁恪想想便打了個寒戰,一把抱住楚棠的腰,閉著眼大聲道:“我不要!” 太孩子氣了。真的就像帶一個小兒子似的。 楚棠放下茶杯,安慰道:“殿下,臣不會那樣做的。只是八皇子和你年紀差不多,臣今早看他在……” 郁恪不管不顧道:“哪里年紀差不多!他比我大了五歲!” 隨著劇情和拍戲搭檔感情的變化而隨機應變,一向是楚影帝的強項。 他簡直就像是一個面對熊孩子的幼兒園園丁,耐心道:“是,殿下算學不錯,殿下說的是?!?/br> “哥哥敷衍?!庇翥⌒睦锼崴岬?,試圖極力渲染八皇子對以前他有多壞,“他以前會讓其他皇兄來冷宮給我扔石頭,衣服壞了沒得穿,吃的也不給我……” 楚棠哄他:“乖,哥哥對你好?!?/br> 郁恪見好就收,軟軟抱著他:“哥哥最好了?!?/br> 小孩子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被哄之后就用臉蹭了蹭記楚棠,將他的手放在自己頭上,黏黏糯糯地開始撒嬌:“哥哥今天還沒摸我呢,我也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