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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問:“為什么立儲君?直接擁立新帝不好嗎?” “沒到時候?!背拈]著眼,回道。 系統哦哦了兩聲。 馬車穩穩地輕晃。 楚棠在心里算了下。兩個時空的時間流速好像不一樣。他在現代過一天多,這里已經過了一個月。 這樣算來,他的時間還挺充裕,不必時時刻刻留在這里。 馬車突然震動了一下,外面響起許憶冰冷的聲音:“你是哪里的小孩?” 楚棠睜開眼。 郁恪說:“我找國師大人!” 楚棠沒說話。許憶等不到他回應,似乎將不速之客扔出去了,外面又恢復了安靜。 系統想問什么,又將話吞下去了。 馬車并沒有入宮,而是走在回國師府的路上。 轉彎進入寬闊的京都大道后,原先長龍的隨從侍女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個黑衣侍衛駕著馬車,掛記在兩邊的琉璃明珠燈發出幽微的光。 天逐漸亮了,店鋪慢慢都開張了。 京都有名的裁衣店剛剛打開門,看見門前緩慢而過的馬車,驚了一下:哎呦,哪家的貴人,比我還早! 老板一邊將屋內典雅絢麗的綢布擺到屋檐下,一邊盯著那輛馬車,尋思著能不能吸引這個貴客來買下店里最昂貴漂亮的布匹? 突然,眼前飄過幾縷黑影,如同鬼魅。老板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老眼昏花了。 危機在剎那間就發生了。刀光反射了尚未完全的天色,閃爍進人的眼里,恍如成形的殺意。 老板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大道兩邊店鋪的屋頂嗖嗖冒出幾十道黑影,手中刀劍翻飛,齊齊指向馬車。 他嚇得手中的布匹都掉了。 那黑衣侍衛仿佛什么也沒察覺到,面容沉靜,只抓著馬車的韁繩,牢牢駕車。 千鈞一發間,馬車四周如有無形壁壘,“轟隆”一聲,逼近的影子通通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哐當”,有人被氣浪沖擊得喉嚨吐血,撞翻了路邊的攤檔! 裁衣店老板直接暈過去了。領頭的人見此狀況,心下一驚,穩住身形,直直盯著那毫發無損的一人一馬車。 馬車里的人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黑衣侍衛也像聾了盲了似的,動作一絲不茍而悠閑。 他思緒翻飛間,余光卻捕捉到馬車后面的一抹藍色,身體頓時如離線的箭般沖了過去。 馬車內,楚棠心里一動,睜開眼睛:“許憶?!?/br> 許憶應聲而動,短刀出鞘,一躍而起,和黑衣人糾纏在了一塊兒。 他一挑幾十,卻一點兒也不顯得捉襟見肘,動作干脆利落,快如閃電,見血封喉,一個黑衣人都沒能接近馬車半步。 車簾一晃。 一只小小的手掀開車簾一角,穿著名藍色衣服的郁恪悄悄探了頭,不期與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對視。 那人戴著銀質面具,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線條優美的薄唇和下頷,投過來的視線淡淡的。 郁恪說不上自己的心理活動,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美麗的東西擊中,漏跳了一拍。 “主人!” 地上橫七豎八躺了黑衣人,許憶解決完,迅速回頭。 十三皇子正扒拉在馬車上,撅著屁股往里面偷看。 拎著郁恪的衣服,許憶板著臉道:“又是你?!?/br> 郁恪給他做了個鬼臉:“就是我?!?/br> “殿下?!?/br> 馬車里傳來楚棠平淡的話語,兩人同時轉過頭去。 楚棠靜靜坐著,裊裊余香如檀木冷泉,沁人心脾。他說:“有跟蹤人的時間,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br> 郁恪抖了抖,仿佛被凌凌琴弦纏住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的宋總是楚棠現代的一條線,之后極有可能和郁恪碰上面hhhh 楚棠的新戲開拍了開拍了,養孩子了養孩子了記 第4章 先帝遺脈 對于楚棠此人,眾說紛紜。 有人言之鑿鑿,說他從小被送去佛寺修養,是因為身體不好,弱不禁風,需要佛燈庇護。有人信誓旦旦,說他貌若無鹽,長著三頭六臂五大三粗,像契蒙人,能掄起大錘倒拔楊柳。 有人說他天生不祥,前任國師見之即惡,所以送離了京都。但也有人說他命里帶運,秋天出生時花團錦簇,福星高照,奇觀蔚然,前國師舐犢情深,怕別人對楚棠心謀不軌,便將他送去明月寺,祈求他平安度過一生。 郁恪沒出過民間,他只在宮里的侍女說閑話時聽了幾耳。印象里的舊國師兇神惡煞,不茍言笑,喜怒無常,比他的父皇還殘暴,所以一直以為他的兒子也是像傳言那般,非黑即白,非此即彼。 但驚鴻一瞥過后,他忽然悟到了不聽信讒言的道理。 楚棠一點兒也不丑,單從他露出來的部位看,他要是丑,郁北就沒有美人了。但他為什么戴面具呢? 郁恪覺得他頗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他非常想看看國師大人面具下的容顏。 系統如果知道他的想法,會無語地吐槽一句,堂堂未來皇帝,從小就顏控,無藥可救了。 其實對于郁恪這個僅存的皇子來說,楚棠那一句約等于讓他小心項上人頭的話更應該令他膽戰心驚,想法良多。 國師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他要他的人頭,還是他知道有人要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