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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慚英懶得去猜別人的心思,師兄說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寧拂衣便提議干脆仍把秘籍放回去,若楚天闊誤打誤撞能夠進來,拿到秘籍是最好的,便是不能,他們二人已經將秘籍熟記于心,日后有機會謄寫下來再給煙波莊拿去一份便是。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寧拂衣在秘籍上放了一些寧家秘制的慢性毒.藥,此毒只有練過楚、寧兩家的內功之后方可逼出。 離開山洞后,兩人故意暴露行蹤,引那些黑衣人追來,二人卻分頭行動,帶著那些人在山里亂轉,將他們全部分散開后,寧拂衣終于捉住了一個人,和謝慚英在當初黑龍潭修建吊橋的懸崖邊會合。 寧拂衣點了那人xue道,揭了面罩,發現這人相貌普通,丟在人群里瞬間就找不出來那種,這樣的容貌自然也最適合當殺手。他將劍架在這人脖子上,問:“誰派你們來的?” 這人下巴被卸了,藏在牙齒下的毒咬不破,便只緊閉嘴巴默然不語。 “知道你們輕易不會松口,我自然有辦法?!睂幏饕碌?,“你們的主子必定參加過英雄宴,能調遣你們這樣一批武功高強的殺手,身份自然不會太低,要查起來倒也沒那么難?!?/br> 殺手只當做沒聽見,寧拂衣伸指在他腰后一點,那人便撲倒在地,像被掐住七寸的蛇一般扭動掙扎,但盡管額頭上青筋突出,也未曾發出一點聲音。 這點xue手法還是寧拂衣在武林盟向執法堂的人學的,被點之人渾身痛癢難當,生不如死。 寧拂衣嘆了口氣,提著他對謝慚英道:“咱們去城里,把他交給我手下的人審問吧?!?/br> 他不大喜歡在人身上施加酷刑,也不想讓謝慚英看見。 二人悄悄潛回城中客棧,未及進門,便聽見大堂里有人說話。 “姑娘,英雄宴結束好幾天了,誰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你要打聽消息,不如去千葉樓,出門右拐第三個巷子往里走,張家燒餅鋪旁邊,就是千葉樓的分舵啦?!?/br> 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道:“多謝這位大哥?!?/br> 謝慚英與寧拂衣同時快步走下樓,站在樓梯口喊了一聲:“阿茗!” 蕭茗回身,驚喜道:“寧公子,你們……太好了!我正不知去哪里尋你們?!?/br> 雖然千葉樓的消息靈通,但她身邊連盤纏都緊巴巴的,哪兒有錢買消息。其他人一看是寧英,想起他那天痛揍昆侖掌門賀江麟的樣子,紛紛避走。 寧拂衣道:“咱們屋里說話?!?/br> 三人上樓,甫一進門,蕭茗雙膝一彎跪了下去,向謝慚英磕了個頭道:“求寧公子救我爹爹性命!” 謝慚英忙把她扶起來:“你爹怎么了?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蕭茗眼中含淚,道:“我爹前段日子聽聞閻空要出海,便一個人跟著他往南方走。我從黑龍潭回來之后,爹爹想法子給我送了信,說閻空馬上就要登船,爹爹擔心閻空這一走就沒了音訊,因此隨他上了船。我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追上。寧公子,我爹爹不會武功,若他給閻空發現,一定性命不保。我……我知道我欠你的恩情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但我實在不知該怎么辦,只能……只能斗膽請你發發慈悲……” 謝慚英看向寧拂衣,當年寧家滅門案的兇手剛露出一點馬腳,如若此時離去,只怕回來之后唯一的線索也會斷掉。他們沒辦法寄希望于之前抓住的那個殺手,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吐露任何消息的。 寧拂衣明白他的顧慮,道:“我看咱們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什么,不如就先把那個人關押起來,兇手知道有人被俘,時間一長只怕也會開始著急。正好咱們這段時間出海走一趟?!闭f完又對阿茗道,“要救你爹本不難,但是蕭姑娘,咱們有些話需得問問清楚?!?/br> 蕭茗看了看寧拂衣,向謝慚英投去疑惑的目光。謝慚英指著寧拂衣道:“這是我師兄,有什么話你可以盡管說?!?/br> “那,你們想知道什么?”蕭茗仍抱著幾分戒備道。 謝慚英開門見山道:“那張名單,是不是四年前殺害謝逢一家的所有兇手?” 蕭茗臉色大變,往后退了兩步:“你……你怎么會……” 這個反應已然印證了謝慚英的猜測,他也有些激動,又問:“你姓蕭,那么你和長源蕭家是什么關系?你認識蕭和雪、蕭和塵姐弟嗎?” 蕭茗面如死灰,右手已然握上劍柄,問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謝慚英深吸一口氣,將面具摘了下來,道:“我不姓寧,我姓謝,叫謝慚英,蕭和雪是我娘親,蕭和塵是我舅舅,你明白了嗎?” 說出這句話時,謝慚英每一個字都在顫抖,寧拂衣握緊他的手。 蕭茗手中的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走上前兩步,不敢相信地向他看了許久,才道:“你……你是英表哥,你還活著……” 謝慚英提在胸口的那口氣終于松了,問道:“所以,你爹到底是誰?” 蕭茗卻突然撲進他懷里,大哭道:“英表哥,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爹爹找了你好幾年,我們都以為你已經……已經不在了。真沒想到,原來……難怪我一見你的面就覺得親切?!?/br> 她語無倫次地說了好半天,等到慢慢平靜下來之后,才道:“蕭和塵是我義父,我本不姓蕭,是后來才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