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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兇手未明,實力也未知,能夠將功力提升一層,畢竟也是一重保險。 “等這邊事情了了,咱們去煙波莊一趟吧,看有沒有機會把劍譜還給他們?!睂幏饕伦隽藳Q定。 謝慚英自然是沒有意見,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聽你的?!?/br> 不遠處有什么東西亮了一下,反光映在謝慚英臉上。寧拂衣一伸手,兩根手指夾住了飛來的東西。 是一支銀鏢,鏢上系著一張紙條。寧拂衣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寅時末,城外二十里,劉家村村口。 “回去睡會兒吧?!睂幏饕掳鸭垪l捏在手里,用內力震碎,灑在風里。跳下城垛,拉著謝慚英,在夕陽的余暉中向城里走去。 喝了酒,盡管只是淺醉,謝慚英仍習慣性地揪住寧拂衣的衣袖不放,寧拂衣只能跟他擠在一張床上小憩。 睡至寅時正,寧拂衣悄聲起來,見謝慚英睡得熟,便小心掰開他的手指。沒想到謝慚英卻醒了,反而抓得更緊,聲音里帶著一絲害怕:“師兄,你去哪兒?” 帶著鼻音的聲音頓時讓寧拂衣又想起幾年前那個在床邊默默抓住他衣袖的少年,便俯下.身去抱了抱他道:“時辰到了,我去劉家村看看,你乖乖睡,我很快回來?!?/br> 謝慚英立刻清醒了幾分,坐起身來:“我和你一起去?!?/br> 迷蒙的雙眼泛著一點微紅,是毫不設防的樣子,又顯露出一點依戀。寧拂衣心底微微一動,就想要親上去,但到底是忍住了,只把拉起來道:“那好,待會兒過去了可不許鬧?!?/br> 謝慚英呿了一聲:“我幾時鬧了?” 寧拂衣不過是沒話找話地轉移自己注意力,兩個人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出了城,將將寅時末,便到了村口。 村口路邊的一棵歪脖子樹上系了一條白色的布巾,寧拂衣走到樹下,嘴里發出一聲唿哨。 數從后面撲簌簌響了幾下,里面鉆出一個黑衣人來,先躬身行禮:“護法?!?/br> “嗯?!睂幏饕聭艘宦?,淡淡的語氣,但之前對謝慚英的百般溫柔收了起來,周身氣息凌厲冷冽。 下屬只看了旁邊的謝慚英一眼,沒有多問,低聲道:“人在村子里,傷很重,恐怕拖不了多久?!?/br> 寧拂衣點點頭:“帶路吧?!?/br> 下屬走在最前面,寧拂衣其次,謝慚英這會兒依舊裝作他的仆從,稍微落后一步。 此時人睡得正熟,因此村子里十分安靜,雖然沒有燈光,但下屬很熟悉線路,七拐八繞地走過幾條小路,推開柴門進了一家小院,“咕咕”叫了兩聲。 土墻茅頂的屋子里于是亮起燭火,光從一扇半破的小窗透出來。 有人打開了門,依舊喊了一聲“護法”,把人引了進去。 屋子里只有一張低矮的木桌和兩只小凳,左手邊是一張破敗的土床,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也不動,呼吸微弱,若不細看,只怕還以為是個死人。 寧拂衣走到床邊,床上的人微微動了動,發出嘶啞的聲音:“左護法……” 寧拂衣俯身湊近,道:“你說?!?/br> 那人呼吸沉重,緩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們……我們堂主沒有叛變?!?/br> 寧拂衣點頭道:“我知道,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那人咳了一聲,道:“前些日子,堂主有事去盟里,本來是很尋常的事情。但是堂主回來之后就心事重重的,連夜讓人送了一封信出去。沒想到第二天,右護法就帶人來了,說堂主陰謀叛亂,想要刺殺盟主……” “那封信是送去哪兒的?”寧拂衣沉聲問。 床上的人靜了片刻,吐出三個字:“煙波莊?!?/br> 寧拂衣猛地站直,看向自己的兩個手下,其中一人會意,答道:“我們知道之后就追過去了,送信的人死了,沒找到信?!?/br> 謝慚英不由得哼了一聲。 床上的人試圖抬手去抓寧拂衣,謝慚英看得皺眉,想過去阻止,但寧拂衣輕輕按住那人的肩膀,道:“你放心?!?/br> 那人最后說了一句:“多謝?!毙靥旁贈]有了起伏。 回去的路上,謝慚英見寧拂衣一直凝眉不語,心中也越發覺得奇怪,道:“我看那個盟主好像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私底下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br> 寧拂衣訝異道:“你為什么這么覺得?!?/br> 謝慚英理直氣壯:“那個孔小草說濟水堂堂主和你交情很深,能與你交情深的人一定不錯,他無緣無故為什么突然叛亂?那個盟主還攔截他的信,想來是為了遮掩什么事情?!?/br> 寧拂衣聽到那句“能與你交情深的人一定不錯”,心里微暖,謝慚英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但盟主當年是在三大世家的支持下坐上這個位置,武功、人品在武林之中難有出其右者,他很難想象是什么事情會讓盟主不惜屠盡一個分堂。 臨近客棧時,寧拂衣忽然掉頭,朝另一個方向而去,一邊道:“我想再回濟水堂看看?!?/br> 謝慚英跟了上去,問:“想到了什么嗎?” 寧拂衣搖頭:“只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此事實在過于反常?!?/br> 孔藏花已帶了人回去,只留了兩個人看門,防備有人問起時,能有人找理由打發。往日熱鬧的宅子如今冷冷清清,寧拂衣和謝慚英悄悄躍進院子,直奔堂主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