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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小壯回來的時候,謝慚英正坐在大堂里,桌上點了七八個菜,熱騰騰的,都還沒動。 “公子怎么不先用著?”謝小壯走過去站在他旁邊,“我伺候公子用飯吧?!?/br> “不用,”謝慚英道,“坐下吧,一起吃?!?/br> 謝小壯受寵若驚,推脫了兩下,見謝慚英有些不耐煩了才高高興興坐下,心知謝慚英原是等著他回來一起吃,便再也不客氣。 直吃了五大碗飯,謝慚英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你……食欲還真好?!?/br> 謝小壯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這一路過來,沒怎么好好吃飯,讓公子見笑了?!?/br> “無妨?!敝x慚英想起同樣食欲旺盛的某個人,再看看眼前那張與身材完全不搭的臉,莫名有些煩躁。 二人在客棧住了一晚,隔天一早謝慚英直奔一家成衣鋪,在里面選了一圈,終于挑中一套大紅衣服。 店鋪老板有些為難:“公子,這衣服是用來作喜服的,紋樣還未往上繡呢,您看要不換一套?這套月白色的最襯公子氣質?!?/br> 謝慚英卻把衣服抓在手里道:“啰嗦什么?我想穿哪套穿哪套,你管得著么?就要這個!” 他戴了個面具,手上拿著劍,惡狠狠的,老板再也不敢多言,只好諾諾應著,在謝慚英提出要換衣服時引他進了一間小屋。 作者有話要說: 在謝小壯的歌(煽)功(風)頌(點)德(火)下,我們家英英的黑(中)化(二)魂熊熊燃燒。 英英:誰是你們家?我和你很熟嗎? 我:我是你親媽你竟然不認我?兒子大了,翅膀硬了,不孝順了,唉唉,早就預料到了。 英英:……(拔劍) 我:寧仙子救我?。?! 寧拂衣:說了多少次別叫我仙子?。?!阿英,砍她! 我:(微笑)敢砍我就脫你馬甲。 寧拂衣:(語重心長)阿英,要孝順mama。 因為榜單的原因,明天不更哈,周四恢復更新。 ☆、廢墟 謝小壯自動上去結賬,安撫著仍然心驚膽戰的老板:“我們公子就愛紅色,老板你這里還有沒有現成的,再來兩套?!?/br> “有有,”老板答應著,去后面包了兩件出來。謝小壯多給了他一些錢,老板這才喜笑顏開。 不一會兒,謝慚英走出屋來,臉上的黑色面具換成了一張只遮住右邊半張臉的銀色面具,是阿茗送給他的。 紅衣如火,露出的半張臉很容易看得出十分俊秀,微微上挑的眼角讓整個人顯得肆意風流,帶著些許張狂。 謝小壯一時看得呆了,老板也是一愣,拍手贊道:“這位公子果然最適合紅衣,哎喲,看看這氣度,嘖嘖!” 謝慚英滿意了,既然是要做那最大的惡人,就一定要配這樣張揚的顏色,以后在江湖上,人人都會知道他的名頭。 出了店門,謝慚英果然引來行人頻頻側目,因著他的容貌身材,倒是夸贊驚嘆的多。 出來之前謝慚英向老板打聽清楚了此地方位,決定先去一個地方。 謝小壯見他已有打算,一個字不多問,默默跟著,路上只是事無巨細地替謝慚英料理,真是一個十分合格的仆從。 謝慚英一路向他打聽江湖上的事,謝小壯倒能說出一些,但再多便以自己極少出門、孤陋寡聞為由,說不出什么來。謝慚英興致缺缺,越接近目的地越沉默。 及至二人到了一座鎮子,謝慚英好像對這座小鎮十分熟悉,帶著謝小壯來到一家酒肆,提了兩壺女兒紅,意外地對謝小壯多說了兩句:“這家的女兒紅最好,小時候家里人不讓喝,我只偷偷嘗過一口,又苦又辣,真不知道大人們怎么這么喜歡?!?/br> 謝小壯靜靜聽著,沒有多問一句。 兩個人出了鎮子,沿著官道一路前行,而后拐到路邊一條青石板路,走了一炷香時間,終于來到一座山下。 山腳下有一片廢墟,看得出先前是一座大宅子,如今只剩下黑黢黢的房梁骨架,歪歪倒倒,搖搖欲墜。 碎瓦斷木遍地都是,木頭上生了青苔,四周寂靜無聲,只有兩只老鴉偶爾在樹上啞啞叫兩聲。 宅子旁邊不遠是一片銀杏林,冬日里光禿禿的枝丫不復存在,如今已經枝繁葉茂,一片青翠。 謝慚英從大門跨入,門邊斜插在地里的兩塊斷匾完全被苔蘚覆蓋,已經看不見上面的字跡。 沿著已經無法分辨的回廊徐徐往前,齊膝高的雜草淹沒了路徑,但謝慚英卻能精準地找到方向。穿過前院,到得中堂,他停了下來,從左至右細細打量了一遍,似乎他看見的并不是滿目荒蕪,而仍然是以前那座華麗精致的宅子。 旁邊的廂房里有丫鬟小廝進進出出,院子里的石板路上正有一個老仆在清掃落葉,房頂上停了兩只喜鵲。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在廊道上奔跑,發出爽朗的笑聲。后面小廝氣喘吁吁地追著他:“少爺,慢點!” 右邊院子里幾個護衛正在練武,日頭曬得他們滿臉汗水。 一個美婦人走出來靠在門邊,向廊道上的少年招手,語氣慈和:“阿英,餓了沒有,屋里有點心,綠豆湯喝不喝?” 過了一會兒,謝慚英繼續往前,到了后院,穿過花園,來到一間燒塌了的小屋。他把酒放在地上,踢開兩根黢黑的木頭,俯身去搬動一張燒得面目全非的竹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