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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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許先生家,葉湑望著身后的小院屋子,對高岡說:“我們不回去了?!?/br> 高岡愣了一下:“為什么?” “爸媽、楊教授都因為許先生出了事,我得留下來,守著他們?!?/br> “金鷗的人一定知道許先生的住處的,聽許先生的意思,他們也不是沒來找過。這么多年相安無事,現在應該輕易不會動手,更何況......” 何況什么?葉湑耳朵豎了起來。 “我剛已經通知領導,會有同事趕過來24小時保護,所以你不必擔心?!?/br> 葉湑松了口氣,一時情緒上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鼻子發酸。 高岡低下頭,輕聲問她:“怎么哭了?” 葉湑不說話,別過臉不看他。 高岡忍不住發笑,尾音拖長:“這可和我最初認識的那個姑娘,一點也不像啊?!?/br> 葉湑抽著鼻子問:“你最初認識的我,是什么樣的?” “什么樣,我想想啊......囂張,囂張得很?!毕穸湫∫盎?,怎么也打不倒。 “那現在呢?” “現在不行了,動不動哭鼻子?!?/br> 葉湑瞪他:“哭鼻子怎么了?嫌棄我直說?!?/br> “我哪敢???”高岡捏了捏她的臉頰,“你看沈先生現在都還害羞呢,我就是擔心,你對別人也哭鼻子,那樣他們就會知道,哭鼻子時候的你有多......” 葉湑豎起耳朵。 “有多丑?!?/br> 她瞪他一眼:“我呸!” “怎么還罵人呢?!彼腴_玩笑似的說道。 “人家兩位先生斗嘴,那是生活的意趣。你呢,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他可太委屈了。高岡眉梢一抬,說:“我現在就回去,找許先生評理?!?/br> 葉湑趕緊拉住他。 高岡笑:“也算,今天先在附近找個住處休息一晚,等到公安部派人過來,我們再回去大理?!?/br> 葉湑重復了句:“公安部?” “沒有上頭的支持,你以為我真能讓師父弄個假尸體,還能成功糊弄他們?” 葉湑眉毛一橫,叉腰質問:“既然都說上頭支持你了,那怎么還停你職?” “那時候,我和張局一起,演了一出戲。停職是假,暗中辦案才是真?!?/br> 高岡停職是因為他師父的“冤案”,可現在他卻說,這是假的。 “那意思是,你們局長知道夏蓬程還活著?” “他當然知道,那本就是他和我師父一起搞的名堂。如果不是四年前我硬著頭皮往下查,查到偽裝成拐爺的師父,甚至還找到他老巢,說不準,現在還瞞著我?!?/br> “那就好?!比~湑點頭,既然是這樣,那許先生這邊她就放心了,“還有舅舅的事,必須得弄清楚?!?/br> 八年前的日記,被他扔掉的許先生的手表,莫名其妙的失蹤......每一件,都讓她心生不安。 許泓年倚靠在窗邊,看沈衡湘給花松土。 沈衡湘問他:“他們走了?什么時候再來?” 許泓年手里拿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沒有說。從周的那個學生,是唐如蘭女兒,名字還是我取的?!?/br> “真是巧?!鄙蚝庀嫘?。 “可不是巧嘛,兩個孩子也有緣?!?/br> 沈衡湘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看他:“為什么這樣說?” “一個叫高岡,一個叫葉湑?!?/br> 沈衡湘細細咂摸,忍不住笑。 陟彼高岡,析其柞薪。析其柞薪,其葉湑兮。 “寓意真好?!彼f。 “天快黑了,再弄眼神該不好了。孩子們過段時間要回來,明天我們打掃一下屋子?!?/br> 沈衡湘撐著膝蓋起身,手在圍裙兩旁揩了揩,忙進屋問他:“孩子們說要回來?” 許泓年“嗯”了一聲:“剛下午的時候給我打的電話,小朋友也來。你慢著點?!彼挚戳搜鄞巴?,伸手去牽沈衡湘:“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如今看著,真是這個理?!?/br> 沈衡湘拉住他的手:“一天天的,怎么老往窗外看?” 許泓年笑了笑,沒說話。 小院子處在翠湖附近的小區后面,對面是成排的居民樓。樓頂角落,在一堆廢紙箱、塑料垃圾中,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了小院門口。 “上回來人是什么時候?”槍口后的狙擊手說話了。 垃圾堆旁,趴著另一個人,正cao控著無人機,遠距離觀察許泓年所在的小院。 “半個月前,也是過來請教的學生?!?/br> “嗯?!本褤羰值氐?,“我們在這潛伏多久了?” “三天,再過一周換崗?!?/br> “你跟他們說,這兩天多派點人過來?!?/br> 偵察員一愣,收回無人機,問:“你吃不消了?” 狙擊手眼睛從頭到尾沒離開過瞄準鏡,可偵察員卻清楚地感知到他冰冷的目光。 “樓下八點鐘方向,來了群白癡?!本褤羰盅揽p里蹦出一句話,語氣不耐。 偵察員匍匐到樓頂邊上,翻出望遠鏡看去。那里停了輛別克,車窗貼了膜,看不清車內情形。他換上遠距離熱像儀,視野中出現四個人的身影。 車上下來一個人,到商店買水。穿著黑色短袖,布料繃在胸肌處,生得十分壯實。剃了寸頭,鼻梁上架著墨鏡。 偵察員悄無聲息地退回來,就那一身的氣質,不用問也知道是警察。 “多叫人來,看著他們,別壞了我們的任務?!?/br> “明白?!?/br> “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br> 偵察員沉默著,沒好意思說。 論拽,您也不賴。 梁爽抱著水上了車,分給兄弟們后,靠在座位上,眼睛緊盯著右前方藏在花園背后的小屋。 他給高岡發了短信:我已經到了,你什么時候回去大理? 高岡:明天,今晚留在昆明。 梁爽:那好,路上注意別暴露身份。 他關掉手機,對車上的兄弟說:“這些天我們輪流看守。今晚我先,有動靜叫你們?!?/br> 第二天一大早,高岡開車載葉湑回大理。一到酒店,葉湑給阿蕃打了個電話:“能聯系到燕輕嗎?我有重要事問她?!?/br> 阿蕃猶豫,似乎在征詢燕輕的意見,幾秒鐘后,他對葉湑說:“燕輕小姐同意見您,還是上回的老地方?!?/br> 葉湑想也沒想,翻出日記,拋下高岡直奔古城酒吧。 到了那邊,在二樓見到燕輕,她把日記扔在桌面:“這本日記,從哪兒得來的?” 燕輕吐出一口白煙:“這是找到日記主人了嗎?” 葉湑沒答她,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燕輕。 “是dr.a的?!毖噍p勾起嘴角,“你打聽到的日記主人,就是dr.a?!?/br> 葉湑攥緊拳頭:“你最好別撒謊?!?/br> 燕輕輕蔑一笑:“我怎么可能撒謊。日記是我在他那里拿的,信不信,由你?!?/br> 她觀察著葉湑的神情,搖了搖頭,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他果真對你很重要,你也一樣。你不用告訴我他是誰,我不想知道?!?/br> “你喜歡他?!比~湑冷冷看著燕輕。 燕輕一愣,笑意逐漸消失。 她往身后一靠,閉上眼擋住太陽:“他們都不懂,只有你能看出來。還是女人最懂我,這么一想,好像也沒必要和男人在一起,找個女人過日子得了?!?/br> “眼神騙不了人?!?/br> “是么?”燕輕拖長了尾音,幾經回轉,盤旋于聞者心間。 “你有他日記,知道許先生,只要你想,不會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你沒有這樣做,你不忍心?!?/br> “原來在你心里,我是這么善良?!毖噍p哂笑,“我這個人比較怪,跟好人在一起,我會受不了;但和太壞的人一起,我又良心不安?!?/br> “所以呢?” “所以像dr.a那種,跟著老板壞事做盡,眼神卻干凈的,就很合我眼緣?!?/br> “那為什么不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怕了?” “日記里的他,太好人了。和我喜歡的那個他,不太一樣,我可不想知道他是個雙面人?!?/br> “那不正合你意嗎?又是好人,又是壞人的?!?/br> “那不一樣,我喜歡的是做著壞事、嘴上說好話的人,好人和我一起,會對我說教的?!毖噍p說,“那使不得,我最怕這個?!?/br> “所以你才把日記送給我?” “對吧,你認識現實中的dr.a,我認識老板身邊的dr.a,我們是一樣的。只不過,你怕他是壞人,而我卻怕他是個好人?!?/br> “那我知道了?!比~湑緩緩吐出一口氣,“我舅舅的事,不用再打聽了。一場戲而已,你這么聰明,相信能猜到我的意思?!?/br> 她頭也不回離開。 回去以后,她沖高岡使了個眼色,摸出手機給老泉打電話:“今天酒店有什么行程安排么?” “沒有,在睡覺。有事?” 葉湑沒好氣,都大下午了,還睡! “我有事和你聊,出來一趟?” “陪聊?” 陪你大爺! “我知道兇手是誰,出不出來,你自己看著辦?!比~湑掛斷電話。 她盯著手機,沒有動靜。 不行。 她沒出息地拿起手機,再次給老泉打過去:“古城里面,找個喝茶的地兒,人民路那邊,我在那里等你?!?/br> 抬頭見高岡倚著門框,手插褲兜,眼含笑意。 笑!笑個屁??! 她拿起枕頭扔過去。 “哎我發現,你這心態不錯啊?!备邔^躲過,慢慢走來。 有什么辦法,她又不能改變現實,誰殺了她父母,誰償命唄。如果真是唐銘之動的手,就當她葉湑這些年瞎了眼,豬油蒙了心。 他走到葉湑跟前,蹲下身看著她:“我也去?!?/br> “去就去......去?”葉湑陡然升高音量,“你認真的?” 高岡笑:“都同過生共過死了,一直瞞著他也不好。況且,我覺得他知道的內容,會是這一連串事的關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