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師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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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陳曉冬入了獄,那段時間,她兒子每天陪在林細云身邊,疏導她、安慰她,說沒關系,他仍然愛她。 兒子拿著家里所有的積蓄回了城,又從朋友親戚那兒借了些錢,準備按揭一套二手房。 他說要娶她。 林細云就在裴紅秀家住下了,看著她臉上越來越多的笑容,裴紅秀心里不是滋味。 林細云憑什么?自己出了丟臉的事,要她兒子為她擦屁股?為什么這個罪,要她兒子、要她裴紅秀去承擔? 這種不光彩的事,不能與外人說。氣沒地兒撒,就只能把矛頭,對準了林細云。 裴紅秀指著她罵:“你怎么還有臉?你有什么臉活著?” “吃吃吃,就知道吃!出了這種事,你居然還吃得下飯!” “我要是你,就去找棵樹吊死!” ...... 一天早上,陳脈爺爺來敲門,說林細云在陳曉冬家門口,上吊自殺了。 那時候陳脈爺爺身體還沒現在這么壞,尚還健朗,看著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慢嗒嗒抽一口煙,勸她:“積點口德吧,對人好,也對自己好?!?/br> 裴紅秀兒子回了村,處理了林細云的后事,離開的時候,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讓她的心如墜冰窖。 他砍掉了門口那棵白樺樹,扔在村口。裴紅秀后來去看過,刻了名字的那個地方,被他用刀割下帶走了。 從此母子倆失了聯系。 收音機出了故障,音樂戛然而止,像是他的生命永遠停留在那一年。 再聽見他的消息,是在半年后。警察打電話來,告訴她河里撈出一具死尸,衣服口袋里摸到一塊四四方方的白樺樹皮,上面刻了兩個名字。尸體已被河水泡漲,面容模糊,可樹皮上的名字,卻清晰無比。 這些年,裴紅秀逢人便說,她兒子娶了新老婆,事業有成、家庭幸福。她和兒子之間的事,村里人都不知道。 保準兒啊,這背地里,都羨慕著她呢! * 浮梁胡同23號。 幾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聚在門口,望著葉湑那塊舊匾額,滿臉雀躍。 “是這里吧?真是這里嗎?” “信我,沒錯?!?/br> 葉湑從里面出來,剛弄完手頭的工作,準備到院子里曬太陽。 這些天生意好,她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找了馬奧運過來幫忙。 至于另外兩個,高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根本指望不上。千里眼除了有自己的事業要經營外,最近又不知發了什么瘋,自從鬼市回來后,天天抱著他那本舊書,愛不釋手得很。 一跟他說話,他便回:“不會談天說地?!?/br> 聽到馬奧運引用詩句,他便懟:“不喜咬文嚼字?!?/br> 見到高岡和葉湑說話,就哼唧:“一味臭噴蛆,且向人前搗鬼?!?/br> 被他們幾個罵了,就委屈:“放屁放屁,真是豈有此理?!?/br> 最后自然是以被葉湑加收額外的租金結束。 這下子,千里眼更覺委屈了。 真是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馬奧運抱了一摞書出來,在屋子里受了潮,趁著現在天氣好,拿出來曬一曬。 為書店形象著想,葉湑不讓他穿白背心、大褲衩,逼得他翻箱倒柜,翻出了一身麻袋。 就這身麻袋,穿在他身上,也跟走t臺一樣。 他隨便動一動,便驚起一陣sao亂。 葉湑皺了皺眉,平時她這小書店最是清凈,也就馬奧運來了才這樣,若是天天在這邊嘰嘰喳喳,那還得了? 下回還是得找高岡來,低調。 馬奧運抱著書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她從他懷里搶了一本書,攤開了蓋在臉上:睡覺睡覺,屏蔽信號。 手機小小地振動了一下。 她抬眼一看,心跳猛的加快。 是北枝江。 葉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北枝江開門見山:“我查到一點情況了?!?/br> “關于李老坎的事,我的人查到說,他女兒李錦收到了一筆匯款,對方說是李老坎給她留的?!?/br> 葉湑問她:“有多少?” “二十萬?!?/br> 二十萬?葉湑有些話想要說,卻又說不出口。 像是知道葉湑的反應,北枝江笑了一下,說:“你也覺得很驚奇,對吧?李老坎怎么能一下子給出這么多錢呢?” “那你覺得,會是什么原因?” “這一回,我們和警方有合作,他們給我看了監控,都是李老坎遇害那天的一些畫面。我自己的猜測,李老坎或許是主動讓孫暉殺害的?!?/br> 橫豎都是死,不被孫暉殺,他也熬不過癌癥。 那不如,就讓孫暉殺了,還能額外拿到二十萬呢。更何況,這錢還是給他女兒的。 * 高岡來到地下酒吧,徑直找到藏在深處的那間屋子,推門而進。 屋內十分亮堂,與上次來不同,這回被男人收拾過,就連床單枕頭也換了一套,顯得干凈許多。 “找我什么事?” 男人在笑:“你看看你,沒事就不能找你么?” “有事就找我,沒事就打發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备邔湫σ宦?。 “好了,”男人正色,“不開玩笑了,找你來是有了新的線索?!?/br> 新的線索?高岡規規矩矩地坐下,從桌上挑了兩只玻璃杯,往里頭倒了水,端起其中一杯,遞給男人。 “你說林頡知母親收到了一百萬對吧?” 高岡點頭。 “那好,我告訴你,你在重慶遇到的李老坎的女兒,李錦,她也收到了一筆錢......有二十萬?!?/br> “這背后難道又是大烏樹做的?”高岡眉頭一緊。 男人沒說話,默認了。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在大烏樹,還要多小心?!备邔鶉诟浪f。 “一天天的凈瞎cao心,”男人說他,“你別忘了,我進來大烏樹接的第一單,殺的可是你師父......” 高岡看著男人,目光微微閃動。 男人探過來,輕拍他的臉蛋:“這么快就忘了你師父的仇啦?小沒良心的!” 高岡起身離開,從地下酒吧往外走,路過吧臺時,下意識看了眼坐中間抱著吉他唱歌的人。 他問滑頭:“那是誰?新來的駐唱?” 滑頭給他弄了杯馬丁尼,推過來:“兼職的,偶爾來幾次,他唱歌很有意思?!?/br> 高岡沒急著走,撐在吧臺前面,聽那人唱歌。 一曲終了,他才明白,滑頭說的“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他唱歌,自帶一種戲腔。 “能把民謠唱成京劇,是個人才?!被^放下酒杯,給池中人鼓掌叫好。他開了一瓶新酒,酒水混著沫噴出來,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酒霧,給池中的男人造勢。 高岡仰頭喝完馬丁尼,問滑頭:“這人叫什么?” 滑頭一個勁的鼓掌,看到高岡嘴巴一張一張的,沒聽清他說的話,便低下頭,啊了一聲。 高岡只好重復一遍。 這下滑頭聽清了,回高岡說:“不知道全名,只知道姓泉,我們都叫他......老泉?!?/br> ※※※※※※※※※※※※※※※※※※※※ 千里眼那本書叫《何典》,奇書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