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是個娘炮!
從樹林里走出來的兩個人都有些不自然,他們在下課前離開了小樹林,小樹林之前的時間兩個人都貼在墻上搞些有的沒的,從樹林走出來之后,兩人的嘴唇都紅腫的不成樣。 癢癢的,麻麻的,唐竽摸著自己的嘴唇,瞥了一眼身邊的陸盛。 陸盛提著掃帚和鏟子和他一起往教室走,臉上的笑意怎么也遮擋不住,從吻上去的時候他便確定陸盛的心意,這個傻逼也喜歡自己。 回程的路上,他踢了陸盛一腳:“你……對我?”他想問這個,說出來又覺得沒意思,太矯情了,陸盛頓步等他說完,唐竽又一搖頭:“沒什么?!?/br> 陸盛笑意盈盈的開口:“竽哥,你想問我什么時候喜歡男的還是喜歡你?” “艸,我沒想問這個?!碧企拇寡?,怎么從陸盛的嘴里說出來就這么奇怪。 陸盛笑笑,把掃把和鏟子一只手拿著,另外一只手勾了勾唐竽放在身側的手掌心:“是我執意要告訴你的?!?/br> 唐竽:“你別說?!?/br> “不,竽哥,你必須要聽,是我,是我忍不了一定要說出來,我不說出來心慌,我現在還要逼著你聽?!?/br> 唐竽微微勾唇說:“傻逼?!?/br> “喜歡男的很早之前,喜歡你也是很早之前?!?/br> 這回答的不就跟沒回答一樣? 他就知道自己不該對陸盛抱有什么期待。 兩人回到教室,把掃帚和鏟子放好,教室里的人一多半的人都在安靜的刷題做作業,他們踏進教室時,剛好打下課鈴,聽到鈴聲后他們才慢慢的動著,除了住宿生要去食堂搶飯吃之外,走讀生慢吞吞的,仍然留在教室寫作業。 六月初有競賽,月底又有月考,時間很緊迫。 兩個人也裝模作樣的坐下來,唐竽心想幸好他們進教室沒人回頭。 “盛哥幫我看看這個題目,我解不出來了?!?/br> 馬澄澄拿著一張化學競賽題回頭。 唐竽一個心虛,拿起書豎放在眼前。 “我先做試試看?!?/br> 陸盛拿出草稿本開始用公式演算,寫到一半知道自己的思路能做下去,便開始給馬澄澄講解。 只是講解到一半,馬澄澄不經意間的抬頭,看到陸盛的嘴巴一個驚呼:“盛哥,你嘴怎么了,怎么變得這么腫,還破了皮?!?/br> 馬澄澄一驚一乍的,留在教室的人有半數人回頭。 陸盛笑笑摸著自己的唇:“這個啊……”邊說邊往唐竽那看。 唐竽身體一僵,頭在書里面埋的更低,“別看我這邊?!彼÷暤恼f。 “上火了?!?/br> 馬澄澄覺得奇怪,上火就上火,但怎么嘴唇還破了呢,再說上體育課之前他沒記錯的話,盛哥的嘴唇還是正常的,就一節體育課的功夫變得這么夸張。 該不會是去哪兒吃什么特辣的東西了吧,可馬澄澄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他們學校食堂有賣什么特辣的食物。 如果是別人,嘴唇又腫又破皮的,馬澄澄就要往那方向想了,但是這發生在陸盛身上,那絕對不可能。 盛哥整天只有學習的人,也沒見他和哪個女生走的近,所以盛哥忽然嘴唇紅腫還破皮只能成為一樁懸案。 陸盛給馬澄澄講題目,講到一半發現唐竽的手在桌下面拍了拍他的大腿。 他立即望過去。 唐竽不滿意的聲音傳來:“你身上有沒有帶口罩?” 陸盛誠然說:“沒有?!?/br> 沒有啊,那就不好辦了。 他們體育課結束之前來教室沒辦人發現很幸運,但待會出去難保不被人發現,他又不能走路娘們兮兮的捂著嘴。 好不容易馬澄澄轉過去了,陸盛拍拍唐竽的肩膀:“竽哥,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br> 唐竽:“什么?” “我今晚請了假,學校十一點鎖門?!?/br> 陸盛的意思不言而喻,唐竽本來想背包的,拿起的書又給放下,他手握成拳頭:“我先出學校吧?!?/br> 陸盛:“你確定嗎竽哥,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出去,擔心你家的司機又來煩你?!?/br> “那你說怎么辦吧?” “我們一起出去?!?/br> “我們一起出校門,瘋了吧?”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他們兩個的嘴唇一看就是做了壞事的。 “也不一定要從校門走?!标懯⑿χ檬种更c點桌子。 唐竽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要翻墻出去,還有學校一段的距離。 陸盛像是明白他心中的顧慮說:“我們作為理科1班跑步最頂尖的兩個人,這點路豈不是小意思,被發現了也沒人追得上?!?/br> 唐竽眼睛一亮,他倒是沒想到這個。 陸盛的長腿從桌下抽出來,在唐竽還在想路線時,他拉著唐竽站起來,干脆一個字:“跑?!?/br> 馬澄澄又遇到一個難題,剛轉身問陸盛時就看到陸盛和唐竽飛快的從后門遁走。 他苦惱的揉了揉腦袋:“我是不是問太多問題,盛哥煩了???” 曾向才煩呢,把馬澄澄放在他肩上的手拍走。 “話說曾向你今天怎么還沒走啊?!?/br> 馬澄澄順著曾向的視線看過去,那個位置是班長簡芙的。 班長簡芙和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靜的寫作業。 馬澄澄問:“你在看啥呢,不是說好忘了班長嗎?” 曾向難過的低頭:“她在哭?!?/br> 馬澄澄驚訝:“誒?班長哭了,班長為什么哭,你又怎么知道的?” 曾向不想跟馬澄澄討論這個,他喜歡簡芙一年多,經常偷偷的看她,簡芙的開心和難過他都看在眼里,現在簡芙的傷心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雖然說準備用網戀忘掉簡芙,但忘掉又不是一件簡單事,能忘掉就好了,這段時間他特意讓自己不去觀察簡芙的動向,每天過得還挺開心的,想到簡芙不和他在一起以后是別人的,心里也不是很難過。 可是這會兒看到簡芙哭了,他又難受極了,心臟像被人揪起來一樣。 曾向站起來,做足了準備站到簡芙的面前。 馬澄澄就看到曾向過去找簡芙和簡芙說了一會兒話,之后簡芙和曾向一起離開了。 馬澄澄:誒?這是有戲的情況嗎。 卻說這邊唐竽和陸盛奔到圍墻下面,唐竽一看到那面墻,臉色不禁有些紅。 不久前,他和陸盛可在這里做了一些瘋狂的事,他也從不知道自己膽子是這么大的人。 但是做了就是做了,喜歡就是喜歡了,沒理由要忍著。 活了十七年,他隱忍的夠多了,面對第一次喜歡的人,他不想隱忍也不想錯過。 唐竽指著陸盛的衣領,本來想讓陸盛把領子扯著往下,但已他們現在的關系,他可以自己動手。 這么想著,他就走過去,一把扯開陸盛的衣領,看上面的牙?。骸澳憷疫^來說這事是早有準備?” 故意在520的這天把他拉過來,說一些曖昧的話,是想在這天跟他攤牌。 陸盛詫異,隨即理解唐竽說什么,“不是?!?/br> 然后湊到唐竽的耳邊小聲說:“其實我就想道歉,只是單純的想道歉?!?/br> 唐竽不解。 陸盛繼續說:“我之前說的對你的喜歡很早之前就有了,這是真的,但我沒打算跟你說,也沒想到你會喜歡我?!闭f到這里,陸盛臉上男的露出一絲苦笑:“直到現在我整個人都有些懵,竽哥,你怎么就喜歡我呢,不過我人帥優秀,你喜歡我也不奇怪?!?/br> 唐竽:“……”說著說著怎么往自戀的邊上跑了。 “我沒打算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你,也不敢奢求竽哥你對我抱有同樣的想法,但是人在憋久的情況下,竽哥你又突然急沖沖的冒上來親我,我要是還能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br> 唐竽挑眉:“你是在怪我?” 陸盛搖頭:“竽哥,我很感謝你喜歡我,讓我知道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原來是這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其實吧我今天把你拉來是想做一件事?!?/br> 唐竽心下奇怪皺著眉頭問:“什么事?” “讓你咬我好好的發泄之后,我們開始回歸正常的校園生活,我也會努力收起對你的喜歡?!?/br> 唐竽的眉眼慢慢變冷:“然后呢?” “然后現在,明明我們兩個親都親了,我也知道了你的心意,但我還是很混蛋的要堅持我之前的想法?!?/br> 唐竽冷聲道:“什么想法,分道揚鑣?正常的校園生活?” 陸盛壓下眼眉,不敢去看唐竽,他真是一個又混蛋又無恥的人。 唐竽打算再忍忍,“那你晚上請假是什么意思,不是在今天說出來之后,叫我跟你一起出去約會?” 陸盛的表情有些痛苦:“還沒請假,請假那件事我說了慌?!?/br> 之前突然反親唐竽,是他壓抑了許久真的忍不住,也是鬼迷心竅,那時候失去了理智,只想抱著他喜歡的少年一直親一直親。 可是親完回到教室,做題冷靜地想了之后,背后一身冷汗。 這么做是不對的,他不能耽誤唐竽,不應該一晌貪歡。 “竽哥你該有更好的未來?!辈辉摫晃彝侠?,我這個人但凡抓住了手就不會松開,以后不管你怎樣的想法,我都會放手。 他孤單太久了,也喜歡太久了,怎么舍得放開。 但陸盛只要一想到自己背后糟糕的家庭,現在他的父親已經有了一點蹤跡,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解決。 想跟唐竽今晚出去玩一個晚上是真,陸盛已經做好了打算,等到午夜一過他就把這番話說出來,快刀斬亂麻。 可是剛才看到竽哥那么輕松歡樂的眉眼,指著墻跟他說話人也是高興精神的,他忽然心止不住的抽痛起來。 他太自私了,憑什么還要享受溫存過后再對唐竽說這些話呢。 陸盛的身體忽然蹲下,捂著自己的眼睛:“竽哥,你打我吧,打死我吧,我是個人渣是畜生?!?/br> 唐竽冷冷一笑,卻沒動手。 但他整個人被炮仗給包裹,怒極了,他走到陸盛的面前,將陸盛的眼睛拽開,看到陸盛痛苦的表情和他眼睛上掛的淚水,怒極反笑:“你確實是人渣是畜生?!?/br> “你不止是人渣是畜生你還是個娘炮,年級大佬,身手無敵?陸盛你哭什么哭,我又沒揍你,你自己說了一大通忽然又自己傷心,你是精神分裂嗎,我從前以為你只是個傻逼罷了,沒想到你還是個神經病?!?/br> 唐竽深吸了一口氣,眼角因為怒火而發紅,他盯著陸盛的眼睛很認真的說:“聽著陸盛,別他媽的隨便定義我的未來,我喜歡你,你就是我的未來,既然你身上扛了那么重的東西,那就讓我為你搭一個肩?!?/br> ※※※※※※※※※※※※※※※※※※※※ 陸盛的背負的太多了,無休止的打工,每天想盡辦法賺錢維持這個家,還要學習學習。 他不想墮落,想變好,他只有拼了命的去努力,不可能像十幾歲的學生一樣有照顧他的父女,然后無所顧忌的去享受青春與愛情。 這么多年一直這么活著,生活的重擔壓著他,他被束縛著挺不直,慢慢的也有了心結,心結讓他在某一方面有了自卑感。 這種自卑感很多時候讓他只能待在原地,不敢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