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咬脖子
直到此刻唐竽才真正切切覺得陸盛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也終于懂得“你不主動挑事不意味沒事”這句話的意思。 唐竽將手上的書往自己桌上一扔,轉身俯視著還坐在椅子上的人:“我很裝,我裝什么了,還有我昨天就跟你說了,你要是不滿我們就再挑個地打一架,別他媽的在別人身后嘲諷,你這么喜歡陰陽怪氣,怎么你媽沒把你生成個陰陽人?” 唐竽今天上學也穿上了校服,教室里面暖不需要外衣裹著,現在穿著一套經典的藍白色校服。 他甚至抖了抖衣領,雙手袖子擼起來,做好了干架的準備。 抖衣領的時候,昨天脖子靠近鎖骨那塊被陸盛咬的傷口現在貼上了好幾個創口貼,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大家的視野當中。 曾向右眼皮直接閃個不停,全班靜默看向后排。 陸盛被氣笑了,那道沒寫完的數學題被他珍惜的夾在書里。 這一次的干架比第一次那場更甚,唐竽罵出聲就做好了陸盛會打過來的準備,手握著拳頭準備回擊。 可哪想到陸盛這一下是忍了,被罵成陰陽人,也沒一上來就動手揍他。 陸盛是從桌洞里掏出一本牛津字典,字典的包殼又厚又硬,很重的一本書,陸盛拿起來直接往唐竽腦門兒砸去。 唐竽偏頭躲過,哪想到陸盛就是等的他躲書的動作,陸盛直接起身腳往他膝蓋上踹,唐竽后退一步,后面是中間那組一個人的椅子,后腿抵到椅子上,沒有支撐力,他又是一個后仰,身體往后面倒去。 那裝乖的傻逼,看準了時機,直接往他身上一撲,唐竽要伸手去揍人時,瞬間感覺脖子一痛。 他想,又他媽的狗啃人。 陸盛這次雙手撐著唐竽的肩膀,將他牢牢的摁在椅子上,讓他起不來,牙齒對準唐竽脖子上的創口貼,一口一口的咬下去,唐竽脖子上那三個創口貼全被陸盛用牙齒咬下來,還沒好的傷口連著rou被撕扯的生疼。 唐竽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cao!” 是不是只有他會咬人啊。 唐竽雙手開始劇烈的反抗,手碰到陸盛的衣服用了比陸盛更加大的力道撕扯,但是衣服很結實沒被他撕扯開,他雙手放在陸盛的校服的衣尾上,開始將衣服往上掀,直到露出陸盛白花花的rou來。 唐竽也是失了理智,在脖子被狗咬的時候,脖子反倒往前一探,牙齒對準那rou也咬了起來,咬住了陸盛的腹部,媽的,還是硬邦邦的,這家伙收了氣。 牙齒咬住不松口的時候,他還在想,狗啃他,他又在啃狗,這算什么事兒。 后面更驚喜的還在等著唐竽,本以為轉學遇到陸盛這個人已經夠倒霉了,可屋漏偏遭連夜雨,外面的教導主任剛好巡邏尋到他們班上。 教導主任走到2班的教室門口就聽到1班的動靜,立即加快步伐,站在1班的后門口往里看,看到桌子椅子倒了好幾張,全班都驚訝地看著后面。 “干嘛呢,打架?” 打架的兩個人么察覺到他過來,兩個人還撕扯著咬在一起呢,難舍難分。 老向再次發揮自己傳言為“汴城扛把子”的實力,強勢的分開兩個人,兩張嘴和rou分開,嘴里都帶了血。 看到此情此景的老向差點高血壓沒發作,“陸盛,唐竽,又是你們,你們昨天不是剛打架嗎,怎么今天又打了?!?/br> 理1班:這話怎么聽著有點奇怪?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是不是給你們的處罰不夠啊,跟我來辦公室,我今天一定得好好治治你們?!?/br> 陸盛整了整衣服,“老向我們沒打架?!?/br> 教導主任:“沒打架,你們這樣子叫沒打架,嘴角都帶血了,叫沒打架,那你們告訴我你們剛才干嘛呢,互相吸對方的血呢?!?/br> 唐竽深吸一口氣慢慢平息火氣,脖子上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他拉了拉衣領:“打架了,我們剛才就是在打架?!?/br> 陸盛朝他投來一個你傻的眼神。 唐竽心里冷笑,陸盛這個裝乖的傻逼這會兒又不誠實起來了,不是喜歡在老師面前裝好學生么。 他偏生不讓他如愿。 “你們兩個都到我辦公室來?!?/br> 教導主任的手背在身后,在學生面前一定要威嚴一定要威嚴,要讓學生看到他就聞風喪膽,首先這范兒就要做足。 領著兩個打架的崽子往辦公室走,教導主任一路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大佬范兒。 馬澄澄風一樣的沖進教室:“各位,我查到賀梁今天為什么這么失態了,誒這怎么回事,教室里怎么鬧哄哄的,沈平,彭智,你們這是在推桌子玩呢?!?/br> “推什么桌子呀,剛盛哥和新同學互咬,被老向捉到個現成,現在給帶到辦公室去了?!?/br> 馬澄澄一臉驚訝,幫忙把周圍的桌子和椅子抬起來:“這么勁爆的,我還以為我查到的東西會才勁爆呢?!?/br> 曾向在旁邊嘆口氣,覺得這學期他們理1的成績都不能抵消這些違反校規的罪名,還能不能評到優秀班級不好說。 “對了,你剛說你查到了勁爆的東西,什么勁爆的東西啊?!?/br> 馬澄澄:“說我這個勁爆的東西前,你先告訴我新同學和我師傅互咬是什么,我怎么聽著很刺激啊?!?/br> 曾向把剛才親眼所見的事全告訴馬澄澄,一點沒添油加醋,但他每說一句馬澄澄的眼睛就會瞪大一分:“果然是又刺激又勁爆,我得把今天他們這事兒給記下來,總覺得以后在他們身上還會發生很多好玩的事?!?/br> 曾向不理解馬澄澄看熱鬧的心情,他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打架是鬧著好玩的事情嗎,那可是實打實的傷害啊,剛那兩人互咬都咬出了血,看著真疼。 馬澄澄身為理1情報小王子,掌握全班,無論學生還是老師的最新一流消息。 待記好陸盛和唐竽某年某月互咬的事情,把剛查到的事情說出來:“曾向,你有沒有感覺上節公開課上賀梁很失態,就算對方是領導但賀梁也不至于這么緊張,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公開課,賀梁淡然又老練一點不慌?!?/br> 曾向被馬澄澄這么一提點果然憶起上堂課賀梁的表現,如馬澄澄所說上節課的賀梁很緊張。 “那個向唐竽提問的老師,看著是不很年輕和賀梁差不多年紀?!?/br> 曾向回憶:“好像是吧?!彼故菦]怎么注意這點。 馬澄澄:“我查到啊,這個領導以前和賀梁是國內同一所大學出來的,研究生也在國外的一所院校,不過這個領導比賀梁大一屆?!?/br> 曾向沒怎么明白,“在同一所學校怎么了,不就意味著他們以前認識?!?/br> “你是真沒有情商啊,一男一女,女的平時很淡定遇到男方就緊張,還追著男方上同一所大學,你覺著會因為什么?!?/br> 曾向這才反應過來,驚訝地開口:“我的媽呀,你的意思是賀梁和那領導是情人關系?” “差不多吧,但賀梁肯定喜歡那男的,男的喜不喜歡賀梁我就不知道了?!?/br> “單相思???”曾向露出不爽又難過的表情。 馬澄澄拍拍曾向的肩膀,落下一句“單相思也可能守得云開見月明,別灰心?!?/br> 曾向一點也沒被鼓勵到,坐在椅子上盯著教室的一個方向發呆,班長簡芙在溫柔的給人講解題目。 辦公室,老毛這次急匆匆的過來比昨天穩重多了,額角沒帶汗,進來前還敲了敲門。 看著辦公室里主任要訓話的樣子,老毛甚至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旁觀。 這副樣子可氣倒了主任,“毛仁平,你怎么回事,現在是事不關己倒茶的時候嗎,你昨天跟我說已經好好教育了這兩個小子,就是這么教育的,還沒過一天呢,這又打了起來?!?/br> 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有一套很好的茶具,老毛給主任倒了一杯茶:“老向先消消火,教書這么多年了跟孩子生什么氣,這兩個都是優秀的孩子一定事出有因,也別把事情鬧大了,影響他們的學習?!?/br> 話鋒一轉看著兩個穿著校服筆直站立的兩位少年,老毛嘆了一口氣:“說說吧,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又為了什么動了手?!?/br> 陸盛實誠的回答:“老毛,我們沒動手?!?/br> 老毛驚訝地看向唐竽。 唐竽把校服拉鏈拉到最上面,把脖子完全擋住,上面有他丟人的證據:“確實沒動手?!?/br> 但是動了口,不過動口說出來,就像兩個幼兒園的人打架一樣,不動手就動口,唐竽說不出來他丟不起這個人。 陸盛:“嗯,我們是動了口?!?/br> 這人果真是傻逼吧。 “別這么看著我,我們是動了口吧?!标懯⑴呐淖约旱母共?,提醒唐竽剛才都干了什么,可是偏頭看見唐竽把校服拉鏈拉到最頂部,成了一個沒脖子的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果然有點憨里憨氣,哪有人這么拉拉鏈的。 老毛就疑惑了,“動口,什么動口?!?/br> 陸盛:“字面上的意思,我們只動口沒打架?!?/br> 陸盛一臉的認真,唐竽在觀察陸盛,不知道他這樣是裝的還是真的這么認為,這種程度的互咬在他看來已經在打架了。 “我們在昨天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今天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會鬧得這么大,我在這里先給兩位老師道個歉,然后……” 唐竽還在想這個傻逼要做什么,就見到陸盛轉過身面對著他,然后朝他鞠了一躬,“唐竽同學,我為我昨□□你動手,今天又朝你動口表示真摯的歉意,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