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主公
暗處潛藏著對她有惡意的人,名字跟她差不多,同出自木原一族,而且還有可能是高層人員。 高層就意味著,無論智商還是手段都是領先級別,可以得到更多資源用來研究的木原,也就是說,更加危險的人。 白川芨從小就在這個家族籠罩的氛圍內長大,她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 冷漠,無恥,殘忍,毫無同理心,充滿惡意的集合體就跟她本人一樣。要是善良到不知道想什么的人才比較麻煩,這種同出于惡,在性格方面重合度極高的家伙,木原藥理知道該怎么對付。 不過,即使是跟她一樣手握利刃的敵人,無論多么難纏都已經是過去的那個世界的人了。 白川芨現在需要面對的,是這個世界的事情。 而且是她完全不擅長面對的東西! 盡管白川芨再三拒絕,但是還是抵不住興致勃勃的蝴蝶忍。 為了維持自己溫和體貼的人設,白川芨無法拒絕蝴蝶忍的要求——因為對方確實說的很在理。而且她又不能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給對方,說自己根本不需要呼吸法這種東西。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就被拖到了練習場里面,在富岡義勇震驚的目光里面開始了練習。 富岡義勇驚奇地看著她。 明明面對鬼的時候異常強悍,可是偏偏面對這樣一個小鍛煉卻力不從心。是為了保存體力迎接下一次戰斗嗎? “你好強啊?!彼\心誠意地說。 如此縝密的思路,真不愧是木原小姐呢! 你在反諷我太弱了是嗎?可是我根本不是體力方向嘛——白川芨瞪他。 收獲了富岡義勇茫然眼神。 白川芨:“……” 忍住,這里人多,不能對他動手,你一定要忍住干掉他的欲望…… 練習持續到中午終于結束。 太慘了。 白川芨不想再回憶第二遍。 中午的時候,她在自己的房間里面調配緩解肌rou酸痛的藥物,一邊心想自己一定要拿出解決 方法來。 用微生物籠罩這里,利用藥物讓他們產生“木原藥理其實會呼吸法”的想法。 白川芨調配完,等著藥物反應完成,這個時間段里面,她拿出筆記開始看。 “咚咚咚” 有人輕輕敲門。 白川芨收起筆記,“請進?!?/br> 來者是錆兔,白川芨之前就知道。因為她在門上裝了迷你攝像頭,還有微型警報器,無論是誰,只要靠近門二十米以內都會被她發現。 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川芨心想。 “你在學習呼吸法嗎?”錆兔問。 “是的?!卑状ㄜ更c點頭。 她看見錆兔的神色放輕松了。 “因為木原一直不會呼吸法,所以在你面對鬼的時候還是會很擔心,盡管你在戰斗上比我還強?!?/br> 錆兔的銀色眼睛略微黯淡,很快又亮起來。 “現在決心要學習呼吸法真是太好了,現在想起來,身為男子漢,卻讓你來承擔殺鬼的重任,真是于心有愧?!?/br> 之前居然一直在為不為呼吸法的我擔心,還因為我殺了手鬼救了你而內疚? 白川芨稍微解析了錆兔的意思,愣住片刻。她很清楚自己要是當時遇見完全體而不是受到脅迫的錆兔,直接上去就注射藥物洗腦問話,而不是陰差陽錯地救人。 她對上手鬼完全是因為別人動了她的預訂獵物而感到暴怒,隨后又因為興趣想要試驗品才繼續動手。 她擁有的是強烈又巨大的惡意,肆意妄為,不擇手段地達成目的,卻撞上少年的善良。 快要被燃燒的感覺。 好可怕好可怕的人,要是不快點離開的話一定會被毫無知覺地害死——來自血脈的本能一直在叫囂,想讓白川芨立刻離這個人越遠越好。 但是她臉上沒有絲毫表現,還是帶著假笑面具。 忍住……他不會立刻殺你,不可能的,安靜下來啊你!她在心里怒斥自己,帶著淺淡的笑意,只是要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瞳孔因為受驚而稍微放大了。 白川芨給他倒杯茶,中途又差點把茶壺打翻,卻被錆兔穩穩端住了。 “……謝謝?!?/br> 白川芨縮回手。 在慢慢適應了,很好,你可以做到的。她不動聲色地深呼吸。 平靜下來了,可以繼續面對他。 白川芨安靜地嘆口氣。 錆兔敏銳察覺白川芨似乎有點不對勁,“木原,你在困擾什么嗎?” “是啊?!卑状ㄜ傅?,“最近,有點迷茫呢?!?/br> “好像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好像整個人生意義都被人否定掉了,現在正在思考呢?!?/br> 面對錆兔這個存在就是抹殺她人生意(惡)義(意)的人,白川芨隱晦地指責。 反正對方也聽不懂。 因為對方太過善良導致自己完全受不了這種事情,乃至于懷疑起自己立身的根本,來自血液里面的“木原”屬性帶來的恐懼,要把她整個人連根拔起,什么都不剩下…… 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害怕! “這樣啊?!变澩米⒁曋状ㄜ?,銀色的眼睛里面似乎盛滿了月光。 他笑了笑。 “如果你找不到人生意義是什么,請允許我陪著你尋找,直到找到你的存在意義吧?!?/br> 白川芨大腦運轉停滯。 “當然,如果是選擇呼吸法這種人生意義,那么我想我會幫助到你?!?/br> 他以為白川芨是在暗示呼吸法的事情,所以好言相勸。 太犯規了…… 白川芨瞳孔散大。 “木原”的成分受到了來自外界的攻擊,是足以解構它成分的善意,對于“暗”來說最糟糕的就是“明”,在陽光的照射下,陰影會消融到蕩然無存。 存在就是否定我意義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你!嘴上說著幫助我幫助我,那就離我遠一點,別讓我在看見你了??! 可是白川芨說不出話來,心里面只有一個念頭—— 太可怕了,要盡快逃走,要想方法,理他遠點,越遠越好! 這個時候,響起來救世主般的敲門聲,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去開門。 對面是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衣里面的人,帶著面罩看不清臉。 “主公大人想跟你見面一述?!睂Ψ綈瀽灥穆曇魪拿嬲种聜鱽?。 太好了,看來上天還沒有放棄我。白川芨心想。 錆兔也站起來,看向門口,滿臉關切——白川芨恨不得沒從前置鏡頭看見這一幕,因為除了 讓她頭更疼之外簡直毫無意義。 錆兔:“主公大人,為什么要找木原?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他往門口走了兩步。 隱立刻出聲:“請止步,主公大人只邀請木原藥理一個人前往,” 白川芨停頓了一下,下一秒真心實意地笑道:“好啊?!?/br> 她又扭頭對錆兔說,“抱歉不能繼續招待你了,我有點急事,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等我回來再找我聊聊?!?/br> 太棒了,不用面對他了。 “沒關系,主公大人是很好的人,不會為難你的?!变澩脼榱税参克f。 “謝謝?!卑状ㄜ割^也不回,落荒而逃。 * 被蒙上了眼睛,由別人背著走,不知道路。 這種體驗不是第一次了,這種毫無頭緒的感覺很不好,主動權好像都失去了——不過那也僅僅是好像。 雖然蒙住眼睛,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到主公的房間,但是白川芨還是有辦法推測得到自己移動的路徑。 途中經過幾個人的交換,想必這個地址是個很重要的信息,不想讓人泄露出去。 要是知道這里的地形,具體的線路,就相當于得到了對方的一個把柄,可以以此要挾交換了。白川芨這樣想。 相較于面對一個對她好的人,白川芨還是擅長面對一個充滿惡意的家伙。 實際上錆兔說的話,她完完全全沒有放在心上,即使是別人說這個主公再怎么好,在她耳朵邊重復了再多遍,她都不會放松警惕,倒不如說更讓她警惕了—— 因為,這種能統率鬼殺隊這樣龐大的無政府暴力組織,背后又有巨額財力支持的人,都不是蠢貨,又同時能統一口徑讓全部的人都認為他是個“好人”。 這就很恐怖了。 不管是真的好人,還是假的“好人”都不會是好糊弄對象。 因此,她抱著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警戒心,靜靜地做著準備。 鬼殺隊主公找我干什么?是因為察覺到我的內在了嗎?一開始嫌棄人的實驗體不夠好而放棄想法,后來又得到了鬼作為實驗體,盡情地進行了實驗而放棄了人,但是現在失去了鬼的實驗體,她其實有在琢磨要不要退而找幾個劍士切片看看。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下手呢!——這時候她倒是完全忘記了致使人失憶,隨便亂丟鬼頭的做法,畢竟對她來說沒有做人體實驗致死就算什么都沒干。 白川芨嘗試推測對方的意思。 在蝶屋的生活,稍微也補充了一下她一直以來只出不進的庫存,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白川芨不會動手,因為一旦動手就是完全破裂不可挽回的情況了。 所以還是要考慮到最糟糕的情況,并且極力避免啊。 白川芨被人放下來了,輕輕地摘去了眼上的布。 撇去布置精巧的庭院不提,面前那個男人就是傳說中的鬼殺隊主公。 產屋敷耀哉。 無論是發現她的異常想把她驅逐出隊,還是想要拉攏她,使用她的能力。白川芨都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