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戰前的動員和演說
腓特烈十三的車隊來到了位于卡林行省省會卡林市郊外的一個巨大的兵營前。 準確地說,那是一座高兩百五十余米的要塞,因為卡林市的現有防御無法支撐如此大規模的守城戰,而重建的話又要重新安置難民,還要填堵下水道(僅貴族區有)省得敵方夜襲,所以腓特烈十三干脆動員所有土系魔法師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造出了一座要塞,同時他更是用他帶來的皇室寶庫里的資源在要塞地下布置了無數個價值連城的魔法陣。 這不是當初凱蘭帝國為了牽制住梅林好刺殺而牽頭弄出來的那個價值五千萬金幣的陣盤那么簡單,那樣的陣盤翡冷翠帝國要是想造分分鐘就能造出來,腓特烈十三所耗費的資源是那個陣盤的十倍,也就是說為了打造這座要塞地下的魔法陣,腓特烈十三花了價值五億金幣的魔法材料,這一切都是為了給全國民眾的轉移爭取時間。 這個世界最終還是魔法說了算,而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上層建筑(比如魔法師、國家)也能決定一些注定屬于奢侈品、會被壟斷的魔法材料物價,因此為了利益,那些魔法師和國家自然是要無限地拔高魔法材料的價格,要是林諾知道他的那些工業產業加起來都還不夠制作一次陣盤肯定會很心酸,當然,那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兩年林諾都還只是在王都發展,算是小打小鬧,沒有覆蓋全國,到時候他的產業可就不止當初那么幾千萬金幣了。 腓特烈十三之所以愿意付出這么多的代價,而不是見這價值五億金幣的魔法材料留給阿黛爾,爭取時間是首先,其次是因為他覺得翡冷翠人都是他的子民,他想要他們死或者活是他的自由,但是別人不行,更別說是惡魔了,對方是在侵犯他的私有財產,他怎么可能不反抗。 當腓特烈十三的車隊快到要塞的時候,要塞內的魔能床弩的弩弦已經被下了,魔能炮也被取出了底座的魔晶,城墻上的士兵都在長官的提醒下解掉了弓弦或者退掉了子彈。 等解除了遠程武裝后,要塞內傳出了雄渾的號角聲,要塞大門轟然大開,兩排精氣神最為飽滿、突出的穿著鎧甲的士兵列隊跑了出來,站到了要塞大門兩邊。 這樣的排場讓腓特烈十三很是滿意,他覺得身為皇帝,都御駕親征和你們同生共死了,連這樣的排場都沒有的話也太讓他傷心了。 一個將領不失時機地向腓特烈十三介紹道:“士兵們已經列隊站好等待您的檢閱了,在您去西南的這段日子里,我們狠狠cao練了他們一番,現在他們勉強算是合格的士兵了?!?/br> 腓特烈十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車隊停在一個點將臺下,腓特烈十三在一群將領的簇擁下走上點將臺,他放眼望去,只見在陽光下,士兵們組成的方陣極其整齊,放眼望去看不到頭,仿佛呈凝固狀態的黑色潮水,左邊三分之一的士兵是新式軍隊,穿的是棉軍服,剩下的士兵則還是穿著黑色鎧甲,手拿刀劍。 見到傳說中的皇帝腓特烈十三后,士兵們都有些興奮,因為在宣傳部的宣傳里,他們作戰的意義之一就是建功立業獲得腓特烈十三的賞識,然后讓家人過上好日子,甚至成為貴族也說不定。 接著士兵們按照長官耳提面命吩咐地那樣單膝跪下,一手拄地,他們的足部甲片因為身體摩擦發出了整齊的嘩聲,他們齊聲喝道:“參見陛下!” 聲浪震天,這一刻天空中的烏云、飛鳥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明亮的陽光。 這一刻腓特烈十三兩頰涌上了一抹潮紅,他心里對于死亡的畏懼立馬就消失了,他心潮澎湃,生出大丈夫當如是的豪邁感覺,他爽得想要飛起來。 現在腓特烈十三唯一的遺憾就是他帶著忠于他的部隊白白跑了一趟西南,要是他們這個時候也加入了進來,那么爽感肯定更足。 腓特烈十三隨后覺得今天的天氣是如此地晴朗,風是如此地溫暖,他閉目享受了兩秒,然后張開了眼睛,當腓特烈十三張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屬于王者的霸氣,他威嚴地說:“起來吧,我的士兵們?!?/br> 頓時一聲整齊的嘩聲,士兵們都站了起來——光練習這兩個動作就足足花了他們半天的時間,他們的長官要求他們要做得盡可能像是一人,這樣的做法不光是為了拍腓特烈十三的馬屁,還是為了像林諾提出的站軍姿、走正步一樣,訓練他們的紀律性和服從性。 腓特烈十三掃視一圈,說:“各位,你們知道你們今天為什么站在這里嗎?” 不等士兵們回答,腓特烈十三接著說:“我想你們中有人明白自己為什么站在這里,也有人不明白,為了那些不明白的人,請明白的人耐心地聽我說下去。 我翡冷翠帝國立國千年,從未遇過不可戰勝之敵人,只有我們打別人,沒有別人打我們。唯獨這次是意外,敵人前所未有地強大,他們打得我們節節敗退,打得我們整個富饒的南部只能龜縮在一個行省里防御。 那么既然敵人前所未有的強大,為什么我們還要反抗,而不是束手就擒呢? 因為這片土地上居住著你們的家人,這片土地是我們的國家,你們生在這里,長在這里,你們和我一樣愛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你們身后就是你們的家國,如果敵人攻破你們的防線,你們的土地上出現的不再是小麥等各種糧食作物,而是各種各樣的被那些惡魔帶來的灰色雜草,你們的親人會慘遭蹂躪,家園會在烈火中變成廢墟,你們的孩子會出現在救世教的祭壇上! 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不僅是為了我的親人,我的土地,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不想我的后代將來只能葬在異國他鄉,死前都在思念著家鄉,夢想著魂歸祖地,這對于我來說是一種恥辱。 其次人活一世,追求的不外乎功名利祿和女人,你們告訴我有人愿意種田種一輩子么?不!所有人都不想種田種一輩子,不想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勞作,不想成為一個微不足道的渺小的小人物,因此所有人都在尋找改變命運的機會。 你們就是找到了改變命運的機會的那批人!你們是幸運的!這個機會能夠改變你們的命運,讓你們從農夫、平民變成一個士兵和軍官,讓你們能夠讓你們的家人過上好日子,讓再沒有人敢欺負你們,因為你們的后臺就是我! 要是仗打贏了,將來你們能夠靠你們的軍功分封大小不等的土地,甚至你們還能靠軍功從此步入貴族階級,讓你們和你們的后代成為上等人,成為別人口中的貴族老爺。 想想吧,以往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過來巴結討好你,對于你的稱呼前面后面必定會‘尊敬的’和‘老爺’或者‘閣下’,即便是那些官員見到你也要給個笑臉,尊重你的意見。 我想到時候你們再討個漂亮的老婆,生一堆聰明的孩子,那么人生就圓滿了?!?/br> 很多士兵都不由自主地想像起了腓特烈十三描述的畫面,面色亢奮起來,腓特烈十三說的很具有煽動性,對于他們這些都是不甘平凡,想要改變命運出人頭地的人來說充滿了吸引力。 畢竟他們九成九的人都是平民,對于平民來說,什么關乎人類啊,國家命運什么的大道理他們都不關心,因為事不關己,他們沒有認同感,只有關乎他們切身的利益才能讓他們關心并為之行動起來。 腓特烈十三接著說:“這就是你們今天站在這里的原因,你們為了家國,為了功名利祿,為了在戰爭中建功立業,所以你們出現在這里。 我腓特烈十三從不會讓我的士兵失望,在這里,我向你們保證,如果你們打退救世教,那么你們將得到我慷慨的獎賞,殺一人者賞一金幣,殺十人者為十夫長,賞百金,殺百人者為百夫長,賞千金并授銜少尉,如果你們能夠將救世教的幕后首腦的腦袋給我砍下來當球踢,我保你們一個世襲的大公,賞千萬金!” 腓特烈十三大聲怒喝道:“告訴我,你們要什么?!” 回答腓特烈十三的是山呼海嘯般的呼聲:“我們要當大公!大公!” “再大聲點,我聽不見??!” “我們要當大公??!我們要當大公?。?!” 腓特烈十三拔劍舉著臺下,無比亢奮地說道:“是的!就是這樣,不想當大公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只有抱著這樣的念頭,你們才能在戰場上活下去!我向你們保證,我絕對不會背棄你們逃跑,如果贏了,我會和你們一起歡呼,如果輸了,我會和你們一起倒在戰場上,我永遠不會說給我上,我只會說我的士兵們,給我沖??!” 見腓特烈十三將氣氛渲染得差不多了,丁頓等將領聲嘶力竭地振拳咆哮道:“翡冷翠帝國萬歲!陛下萬歲!” 士兵們立馬跟著喊了起來,聲震九天,遠在五十里之外都清晰可聞。 此時腓特烈十三有種到達了人生巔峰的感覺,他以前因為身為王儲不能冒險,然后那個時候又還沒有出現過需要王儲親自帶兵打仗的重要戰役,加上后來成為了皇帝,更是不需要他御駕親征,所以這次是他第一次帶兵打仗,而且是率領如此之多的士兵打仗。 腓特烈十三一想到他在死前能夠率領這樣一支戰意沸騰的軍隊和救世教決一死戰就激動得不能自已,他知道他必將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