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下套
裝修豪華、光線黯淡的書房。 一個穿著家居服,一身威嚴之氣的老人猛地將他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掃到了紅色的地毯上。 老人捶胸頓足地罵道:“廢物!廢物??!竟然敢扛著人在大街上走,還他么連一個毫無血統之力的男爵都刺殺不了!” 接著就是滔滔不絕的污言穢語,其中各種市井俚語、明諷暗喻都有,從辱罵功底來看,老人更像一個在底層混久了的老油子,而不是一個擁有這么豪華的書房、氣質威嚴的有錢人。 足足罵了十幾分鐘,老人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他總算發泄完了心中的怒火和恐懼,罵完后老人抑制不住地重重咳嗽起來。 這說明老人的身體并不怎么好,是普通人,因為沒有血統之力來強化他的身體。 這個時候書房的門上出現了一圈又一圈擴散的藍光波紋,這是代表有人敲門。而之所以沒有聽到聲音,是因為老人為了他的私下發泄不被人聽到,開啟了書房的隔音魔法陣。 老人來到書架前,將一本書拿出了幾公分。 于是一個以老人為中心,半徑為三米左右的地面開始以墻為中軸線旋轉,老人和那片地方轉到了墻后,接著老人推開書架上的暗門重新來到了新的書房前。 老人將隔音法陣取消,將門打開了。 此時老人臉上的憤怒早就像變臉一樣消失了,變得無比平靜。 作為將來畫像會掛在家族陳列室或族長書房的最前端的戴維斯家族的開創者、第一任族長,在別人面前,老人會盡量保持體面和冷靜,剛才只是他私下里的發泄。 走進書房的是一個金發碧眼、英氣勃勃的年輕人,他穿著一身軍裝,肩上的軍銜說明他是一名千夫長,而胸前的幾枚勛章說明他并不是那種只會靠父輩萌陰的二世祖,他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 他低聲說:“爺爺,回來了三名魔法師,還有三人生死不明,不知道是被抓了還是正在躲避追蹤?!?/br> “怎么就你來了?他們呢?不會是沒有把賬本帶出來吧?” “都受傷了,我讓他們先接受救治。賬本現在在我手里,當時他們發現情報部的人后就第一時間閃現過去將賬本都收了起來,情報部拿到的是都是記錄那個莊園開銷和維持沿途分銷點運轉的賬本,沒什么價值?!?/br> “很好,他們做得非常好!告訴他們,專心養傷,我戴維斯從來不虧待任何一個人?!?/br> “好的,爺爺?!蹦贻p人點頭,他接著說:“爺爺,我們現在怎么辦?情報部那群鬣狗可能會找上我們,您之前說的相親有眉目了么?葛利瑪那個老不死的收了您那么多好處,難道還沒有搞定?” 此時戴維斯心里同時滿是擔憂,不過在他的孫子面前,他當然不會暴露這一點,他胸有成竹地說:“放心,我會把法爾基拉下水的?!?/br> 戴維斯命令道:“現在我們要壯士斷腕了,開始洗底吧,除了嫡系族人和魔法師,所有知情者都不要放過?!?/br> “是,爺爺?!?/br> “去吧,現在就動手,記住,派最好的人去,不要再有閃失?!?/br> 年輕人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不忘給戴維斯關上了書房的門。 在年輕人走后,戴維斯背著手在書桌后走來走去,他決定等明天一早就去見那個該死的貪婪的卑賤的漁夫,說不定在那里,他還能見到那個不小心揭穿了他們家族陰暗面、讓他們不得不壯士斷腕,以免殃及到自身的林諾。 想到林諾直接和間接給他一手創立的家族造成的損失,戴維斯握緊拳頭,變得一臉猙獰,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林諾……” ………… 第二天一早,戴維斯就打著拜訪老朋友的名義輕車簡從地來到了法爾基家。 接待戴維斯的是珍妮,給戴維斯倒咖啡的則是索薇婭,期間竟然沒有一個侍女出現。 這讓戴維斯覺得這和那個好色的漁夫不無關系,因為據戴維斯所知,地震后珍妮就和一群貴婦人招募了一群無家可歸、或者需要養活家人的可憐女孩當侍女,那些侍女現在竟然統統不在。 珍妮陪戴維斯聊了一下天氣后,眼角還有眼屎、明顯是剛起的葛利瑪從后堂走了出來,見狀戴維斯強忍著心里的不適、抵觸和惡心,一臉笑容地走上去和葛利瑪深情擁抱,大力拍著葛利瑪的背。 然后戴維斯發現葛利瑪竟然沒有刷牙,葛利瑪呼吸間噴出來的那股濃厚的嘴臭讓養尊處優慣了的戴維斯險些被熏得翻了個跟頭,只欲作嘔。 可為了他和他后輩的存亡,戴維斯不得不忍下來,臉上還是那種剛看到老友后的親熱和喜悅,心里則已經開始罵葛利瑪的祖宗十八代了。 這一幕讓珍妮和索薇婭都很是不解和驚訝,即便葛利瑪洋洋得意地說過他和戴維斯公爵是好朋友,可一家人都以為這是葛利瑪的吹噓,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母女倆都不明白一個靠腓特烈十二的賞識,從小兵逐步升上來的、開創了一個家族的公爵,怎么會和一個一身臭毛病、膨脹到了極點的漁夫成為好朋友的。 按理來說兩者之間應該沒有任何共同語言才對,就算戴維斯以前只是平民,這些年的養尊處優生活估計早就讓他懶得回憶以前的艱苦了。 兩個老頭一番親熱的問候后,葛利瑪很是不屑地對珍妮和索菲婭擺了擺手,他覺得這是兩個大人物之間的談話,你兩個女人坐在這里成何體統? 母女倆對視一眼,也懶得對葛利瑪的行為表示不滿,和戴維斯打了聲招呼后就走了。 葛利瑪大馬金刀地坐下,然后立馬翹起了二郎腿,原本拿慣了漁網的手熟門熟路地給他自己點上了一根雪茄,不過他不知道是沒有意識到禮貌還是說忘了,無視了坐在一邊的戴維斯,只顧著自己吞云吐霧。 戴維斯笑瞇瞇地忍下了葛利瑪的不敬,問:“在王都過得怎么樣?” 這句話撓到了葛利瑪心里的癢點,他立馬開始指責法爾基一家人的不孝,然后竟然開始惡毒地詛咒林諾不得好死,說那么小氣的人竟然還想娶他的孫女,法爾基是昏了頭才同意了這一點。 戴維斯對此當然是笑著不說話,然后時不時站在法爾基的角度虛情假意地勸一句,這反而助長了葛利瑪內心的不滿,情緒更是狂躁,言語間要是林諾站在他面前,他肯定第一時間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這正是戴維斯想看到的,在說了一大堆沒有任何營養的廢話后,戴維斯便想邀請葛利瑪出去玩,順便談事情,這里畢竟是法爾基家,鬼知道隔壁有沒有監聽的人,而且也沒法實施他的計劃。 不等戴維斯開口,碰到這個冤大頭的葛利瑪便主動要求地頭蛇戴維斯帶他出去玩,然后又開始歷數法爾基一家人和林諾的幾大罪證,說他來的時候沒帶錢,本想著女婿會給他一點,誰知道這么小氣,所以要戴維斯請客,他是來吃大戶來了。 戴維斯哪會不同意,在和珍妮說了下后,戴維斯就把葛利瑪帶出去了。 馬車上,葛利瑪問:“去哪玩???” 戴維斯笑得很神秘,甚至隱隱露出了一分惡意:“等下你就知道了?!?/br> 葛利瑪并沒有發現戴維斯的笑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笑嘻嘻地點了點頭,對接下來的行程很是期待。 兩個老頭來到了一個風景秀麗的莊園,他們下車,立馬有一個長得極其嫵媚的豐腴婦人迎了上來。 戴維斯笑著介紹道:“這里是我的產業,一般都不對外營業的,只接待我的貴客,這是我的小老婆?!?/br> 婦人輕輕推開戴維斯想要勾她下巴的手,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去,誰是你小老婆?!?/br> 戴維斯哈哈大笑起來,而葛利瑪看著這一幕立馬一臉的豬哥相。 戴維斯拍著葛利瑪的肩膀對婦人說:“給我這位好朋友安排幾個漂亮的年輕女孩,要最好的?!?/br> 婦人笑著點頭稱是,然后在前引路,那搖曳的身影看得葛利瑪竟然流口水了,他顯然蠢到沒有意識到當著一個男人對他的小老婆流口水是一種挑釁。 兩人來到一個裝修豪華的包廂,落座后,婦人很快就帶來了十幾名長得十分漂亮的少女,不過葛利瑪不喜歡少女們身上的青澀調調,他更喜歡婦人那種豐滿、成熟的類型。 婦人坐到戴維斯身邊讓他抱著她的肩膀,少女們則都坐到葛利瑪身邊去了,她們開始嬌聲和葛利瑪說話,一些少女則開始給葛利瑪按摩或者喂他喝酒和吃在冬天極其罕見和極其昂貴的溫室葡萄。 這時,一個男人敲響了門,他看了葛利瑪一眼,說:“公爵大人,緊急事件,軍部正要您過去開會?!?/br> “什么?!”戴維斯驚訝地起身,然后他扭頭對葛利瑪滿懷歉意地說:“老朋友,要不你一個人先在這里玩玩?我開完會再來過接你?!?/br> 葛利瑪大度地揮了揮手:“沒事,快去吧?!?/br> 戴維斯對婦人吩咐道:“把他當成我來接待,一切都要最好的?!?/br> 婦人點了點頭。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婦人奇怪地獨自一人帶著葛利瑪去吃飯。 葛利瑪并沒有發現不對勁,他看著身邊婦人的身影,經過一上午那些少女的撩撥,他臉上滿是艱難的抉擇,手在摸過去和放下之間搖擺不定。 兩人來到了一個小包廂里,圓桌上擺滿了菜,而包廂里就只有婦人和葛利瑪,而兩人之間的座位是緊緊靠在一起的。 婦人請葛利瑪坐下,她則落落大方地坐在葛利瑪身邊。 婦人身上那幽香的氣味讓葛利瑪立馬就心猿意馬起來,婦人笑瞇瞇地給葛利瑪敬了一杯酒,然后讓他吃飯。 吃飯間,婦人一直都在陪葛利瑪吹牛打屁,不管塞了一嘴食物的葛利瑪說話的時候噴了多少碎屑出來、言語間有多粗俗和下流、吹的牛皮有多愚蠢,婦人仍是笑瞇瞇的聽著,時不時給葛利瑪夾菜,還對葛利瑪有意無意地眨了眨眼睛放電,然后又開始敬酒。 酒足飯飽后,婦人帶葛利瑪去休息,此時在酒精和藏在酒里的催情藥物的影響下,葛利瑪的眼睛已經有些微紅了,此時他滿腦子的精蟲,一路上開始不受控制地對婦人動手動腳的,而婦人對此仍是笑吟吟的。 當婦人帶葛利瑪走進一個豪華的臥房后,看到床,眼睛發紅,已經被欲望蒙蔽了心智的葛利瑪立馬聯想到了性,他如出籠的饑餓猛虎看見了鮮rou般,急不可耐地在婦人的驚呼中將她撲倒在了床上。 葛利瑪壓在婦人身上,死死地捂住她的嘴,獰笑道:“戴維斯不是說了讓你把我當成他來接待么?那你現在就好好接待吧!” 婦人表面上一臉驚慌,不斷發出嗚嗚聲,同時進行綿軟無力、反而會激發葛利瑪獸性的掙扎,心中則在冷笑:“哼,主人親自給你下套,也算是看得起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