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今天訓練人沒齊,加上崔少言統共六個人。 陳子康領著他們下山,繞過幾幢小洋樓,崔少言就大概知道是去哪兒。 自從幫著診所送藥以后,崔少言對整個島的路線熟悉了不少,這帶有不少宵夜檔,到了夜晚生意還挺紅火。 白天就相對冷清不少,寥寥幾家店在營業,但基本都沒客人光顧。 陳子康顯然沒少來,熟門熟路地徑直進了其中一家店。 店名叫“老四川燒烤”,店長是個皮膚被曬成醬油色的老男人,見陳子康就起身:“今天這么早過來???還沒開檔呢!” 崔少言頭上掉黑線,起這么個店名再cao著口廣普做生意真的好嗎。 “待會兒吃,你先準備準備,有啤酒沒?”陳子康很大方地拉開冰柜門檢查,“這些都是我籃球隊的隊員,我們先后邊打打球?!?/br> “噢,來打球哇?!钡觊L抱著手臂,“可是今天好像…” 還不等他說完,陳子康已經領著人穿過店鋪往另一頭走。 這一帶全都是比較舊的居民樓,圍繞起來像個挺大的四合院,對外做點兒小本生意對內住人。 院子里就有個很大的籃球場,旁邊還有幾張乒乓球桌和一些公園常見的運動設施。 “球場挺新的?!贝奚傺酝σ馔?,“比學校的好?!?/br> “剛翻新過的,特地來試試?!标愖涌得鍪謾C看了眼,“現在三點,練兩個半小時就吃飯?!?/br> “那我練一個半小時就走,然后回來找你們吃飯?!贝奚傺院鋈幌肫饋砹?,“我得打工的?!?/br> “拜打了,請一天假唄,等你回來我們都吃完了?!崩畋虮蛘f。 “崔兒打的什么工啊,有多少錢?”楊國濤好奇問。 “就普通的雜活兒,什么都做?!贝奚傺砸膊幌朐敿毥忉?,“說好的今天我請客,不等我回來你們不許走啊?!?/br> “年紀輕輕人挺闊氣?!标愖涌敌?,外套一脫將帶來的球往地上一扔:“訓練!” 隊里人都比較聽指揮,陳子康下了令大家就開始做熱身,再繞著球場跑了幾圈。 今天人不夠,沒法兒分成兩隊做比賽練習,陳子康就喊他們做雙人對決。 “沒輪到的不準玩手機,都給我看好!”陳子康喊話,“認清楚你的隊友,才能把配合打好,想想如果你在場上會怎么做?!?/br> “好的大哥!”沒輪到的李彬彬和姜巍蹲在場邊,默默將手機塞進了褲兜里。 “你呢崔少言!”陳子康往場對面吹了聲哨,“是手機教你打球嗎,怎么這么不聽指揮呢!” 崔少言正忙著打游戲,手一抬表示自己錯了下次還敢。 “康哥現在像極了個惡犬馴養員?!崩畋虮蛐÷曊f。 “崔兒分明是條野貓?!苯≌f。 場上兩人三局打完,陳子康吹了一聲哨:“換人!彬彬和崔兒打一場看看——” “我靠?!崩畋虮蛳癖簧诼晱牡厣蠌棻牧似饋?,“哎大哥我不想跟崔兒打啊?!?/br> “去吧,去受死?!苯≡囟字?,同情道。 在他們隊里有一種新說法,那就是“一對一沒人能攻得過崔少言”。 這并不是說崔少言每次都能贏,只是對方每回都會被崔少言搞得筋疲力盡。 崔少言打球帶腦子,經常出其不意,站他對面很難分清他什么時候會搞自己。 “崔兒別打了!”陳子康大吼,“老子這他媽是把你慣壞了,再這樣下去罰你劈叉的!” 幾個人大笑,崔少言喊著“馬上馬上”跑過了球場對面,將手機鄭重交給了唯一還沒碰過球的姜巍。 “?”姜巍接過手機,屏幕上一盤斗地主還沒結束。 “別輸了啊,掉積分的?!贝奚傺韵肓讼胝f。 先前鬧出尷尬以后,他鮮少和姜巍單獨說話,現在想來想去還是不大好意思,畢竟之前姜巍一直很照顧他。 “你…確定能贏?”姜巍一臉懵地看著翔樣的牌面。 “我能?!贝奚傺哉f完便上了場。 李彬彬站在防守區,訕笑:“崔兒、崔哥,你能輕點兒嗎?” “本來能的?!贝奚傺砸荒樥J真地接過球,“看你搞黃色我就不想放過你?!?/br> “cao?!崩畋虮蚪^望地笑起來。 “瞎逼逼什么呢,你的對手會和你聊天嗎?”陳子康又吹哨。 對決一觸即發,崔少言帶球離開原地,李彬彬本就是靠速度取勝的小個子,都不知道這一下該怎么擋下來。 場邊,姜巍端著崔少言的手機,神色復雜地看著對面農民說:“我就剩兩張牌了!” 楊國濤喝著水湊過來看:“狗屎一樣的牌為什么要叫地主???” “你問崔兒?!苯〔蝗绦耐嫦氯チ?,接手后全程他就出了兩張牌。 崔少言剛繞過李彬彬躍起上籃,忽然橫空闖出一個籃球,朝完全沒料到的他飛了過來。 “崔兒!”陳子康大聲提醒。 崔少言反應特別快,手一撥斷了這個球,落地的時候手簡直疼爆了。 “cao,神經病???”李彬彬一下就急了。 這球竟然是從二樓給砸下來的,崔少言抬頭一看,欄桿邊站著個叼著煙的黃毛:“他媽吵死了,不知道這是我的場???” 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曾經染過一頭紅的崔少言心想。 “你誰???”陳子康馬上起身,“這兒我經常來,怎么就變你的場了?” “這兒我花錢翻新的,想打球就交租?!秉S毛懶洋洋從樓道里走下來,身后跟著好幾個痞里痞氣的社會青年。 “靠?!崩畋虮蛞豢催@架勢就罵了聲。 “這就是你說的街頭籃球?”楊國濤忍不住朝崔少言吐槽。 結果崔少言根本沒應聲,他只注意到了黃毛背后跟的其中幾個人里,有之前“綁架”過他的人。 這會兒他腦子里根本不是“冤家路窄”,而是“出來混必須還”。 他紅發剃了以后對方顯然都不認得他了,只跟在黃毛背后顧自抽煙、笑。 正好這黃毛剛想拿球砸他,那就新仇舊仇一起算。 “多少錢?”崔少言開口,“打你一頓夠交醫療費沒?!?/br> 此言一出,兩撥人瞬間被強制帶入了隨時動手的狀態里。 原本沒想打架的陳子康有點兒頭疼,黃毛愣了一秒便哈哈大笑起來,笑完直把口里煙一啐,一腳踩熄看向崔少言。 “缺爹玩意兒,今天我就讓你叫爸爸?!秉S毛手指懟到他臉前。 估計是原以為崔少言會慫,畢竟崔少言單看長相確實半點兒不兇殘。 哪知崔少言就這么反手扭過他整根手臂,還不等周遭人反應,將黃毛往近前猛一拽,一腳踹翻在了地上。 “給我多少錢啊,包養我不好吧?”崔少言趕在他爬起來前,朝他扔球的右手多踹了一下,“你爺我超敗家?!?/br> 黃毛痛喊著爆怒翻起,身后拳頭也一齊迎上來,半個球場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扭打聲驚動了整個院子的居民,紛紛圍到欄桿邊看熱鬧,但根本沒人插手管。 ======================== 中醫診所內,付靳正站在煎藥房前發愁。 他犧牲整個大房子招來的員工沒來干活兒,連個請假的電話都不打,何其囂張。 干脆把他炒了,再招個新的? 但崔少言確實挺機靈,很多事情隨便教一教,他自己搗鼓兩次就會了,要找個跟他一樣甚至比他好的確實難。 不對,不過就是送藥煎藥打雜,隨便抓個小朋友一樣能干得好。 短短十分鐘,付靳已經在心里將崔少言反復提回來、放出去、再提回來、再放出去。 最后他一看表,四點三十五,付靳邁步出去回了屋內,四下找來一張紙和大頭筆。 他拉開椅子坐下,頂頭落筆四字:招聘啟事。 還沒繼續寫下邊的,付靳就看見崔少言怒氣沖沖從后院走了進來。 付靳驚得一手抓過紙揉了團兒,隨后反應過來了…他是雇主他心虛什么。 崔少言看見他,沒像往常那樣打招呼,付靳發現他臉上掛了點兒彩,走起來也不那么利索。 怎么又出去打架了? “藥呢,我去送?!贝奚傺允謨春莸貑?。 “你這是干嘛了?”雖然知道他就在炸毛的邊緣,付靳還是問了。 “跟你沒關系?!贝奚傺怨徽?,“藥呢?” “這兒呢,過來?!备督此@個樣子,心里忽然有點兒火。 他佛了這么些年,卻總是在碰上崔少言的時候想要生氣。 崔少言走進診室來,發現付靳手上根本沒要送的藥,正顧自要出去,結果付靳先他一步,手一伸推上了診室的門。 還就這么把崔少言堵在了門前。 很像方格煒愛看的腐劇里的那種…壁咚。 “干什么?”崔少言盯著他。 是種隨時要咬人的眼神,付靳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兒,這小孩兒有點兒打紅眼了,估計還沒回過神。 付靳收了摁在門上的手,說:“過來吧,讓我看看傷哪兒了?!?/br> 崔少言還背靠在門上,看上去不大高興。 最后他說:“也不是我主動去打架的?!?/br> “我也沒問你原因?!备督戳怂谎?,說:“我是醫生,你傷了我總得治?!?/br> 崔少言聞言,剛緩和點兒的臉色又冷了下來,道:“那你趕緊去治他們,有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斷手斷肋骨的,他們都比我嚴重多了?!?/br> “你別擰著?!备督櫫嗣?,“你先過來,我看過你,他們如果有需要我再去看他們?!?/br> 崔少言炸了毛以后后背一直抵著門,隔了會兒像又xiele氣,朝付靳走了過去。 “哪里最疼?”付靳緊皺的眉終于舒緩了半分。 “腿,膝蓋?!贝奚傺月讼聛?。 估計是真的疼,也有可能是剛才發脾氣,臉漲得有點兒紅。 付靳看他弄了好半天,也沒成功將褲腿挽上去,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崔少言給他發過的…腿照。 要不把褲子脫了吧。 付靳腦子里飄過這句話,而后道德與理智又將它擊毀。 這念頭太過罪惡,付靳甚至默默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崔少言。 “把窗簾拉拉?!贝奚傺院龆?,“褲腿拉不上去,我干脆把它脫了?!?/br> ※※※※※※※※※※※※※※※※※※※※ 今天二更看緣分~ 崔少言:又打架了他是不是要責怪我哎好像沒有我也不是主動去打架的沒有那么不聽話但對方好像根本不關心在他眼里我就是個受了傷的人他就是作為個醫生義務性地關懷我,好氣啊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炸毛了他關心我想炸毛不關心我也想炸毛怎么回事qaq 付靳:今天也是差點兒與叛逆期小孩兒溝通失敗的一天感覺太難了qaq 感謝在20200310 00:35:12~20200311 20:04: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rrivederci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