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付靳被猛拍了一下,手心火辣辣的疼。 崔少言怒氣沖沖頂著他那個奇怪的腦袋要走,付靳趕忙一把拉過:“你傷還治不治?” “你管我!”崔少言爆發得很突然,整個人都在掙扎,“你再不松手我連你一塊兒揍!” “我先給你止血,待會兒你要揍誰我都不管!”付靳抓著他大聲道。 崔少言掙不過他,卻又像只徹底炸了毛的野貓,想摁都摁不住,兇狠地瞪著他。 眼睛有點兒紅了,晃著晃著的估計是不肯哭。 “你聽話點兒?!备督讨?,將聲音放緩了點兒,“我就給你處理傷口,別的我都不管?!?/br> 崔少言稍微安分了點兒,付靳這便拉著人進了教師辦公室。 “付靳來了啊,下這么大雨…”許強勝連忙迎上來。 “你出去吧?!备督^一偏。 許強勝愣了愣,見付靳態度強硬只得出去:“那你們慢慢來,有什么事情到班上找我?!?/br> 崔少言一句話不說,付靳放開了他,打開另一只手提著的藥箱。 “坐?!备督尨奚傺宰鴷蜕嘲l上,挽起濕透了的衣袖,露出白皙修長的胳膊,扶住崔少言的腦袋:“你別動,讓我看看?!?/br> 傷口看上去比他想象得要好,不需要縫合,付靳取出要用的工具,一瞥旁邊垃圾簍里大團染了血的紙巾:“以后受這種傷,可以找塊干凈的布捂住傷口,紙巾是止不住血的?!?/br> 崔少言還是沒說話,甚至連姿勢都沒換,付靳給傷口做了簡單的消毒,開始進行包扎止血。 “被什么弄傷的?”付靳低頭問。 其實看到他這被剃得亂糟糟的頭,不用問也該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 付靳真正在意的是過分沉默的崔少言,跟剛才爆發著掙扎的完全是兩個人。 “刀片刮傷很危險,要打破傷風?!备督粗?,“診所就能打,我們等雨小一點兒?!?/br> 崔少言盯著地上瓷磚之間的縫隙,也沒發表意見,付靳這才有功夫脫去濕透的外套,內里襯衫也濕了大半,顯露出健壯身軀的輪廓。 “我能…出去打嗎?”崔少言忽然開口,嗓子有些兒干啞。 “出島?”付靳有點兒意外。 “你不用管我?!贝奚傺钥粗?,“我自己…” “我帶你去吧?!备督財嗨脑挼?,“你太不聽醫生話了,老實說,我不是很相信你?!?/br> 崔少言:“……” 傾盆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出一個小時天便徹底放晴。 崔少言手插在兜里,腦袋上頂著繃帶紗布,遠遠地看著付靳買船票。 時隔將近兩周了,他終于要從這座島上出去了,但可能是剛經歷過太多波折,崔少言現在腦子還有點兒空。 工作日搭船的人不多,兩人隨便找了位置坐下,門閘關閉,船轟鳴著發動。 “我也不是很相信你?!贝奚傺酝蝗徽f。 付靳看了他一眼,沒接話,在窗外鼓鼓吹來的海風里等襯衫被吹干。 “你自己說了要來學校,結果沒來?!贝奚傺阅抗饪粗鴦e處。 冷靜分析,如果那天付靳來給他治腿了,說不定他腿早不疼了,不疼了今天就不會… cao,真他媽氣死了。 付靳反應了會兒,隨后說:“你也沒說你腿還疼啊?!?/br> “我怎么可能不疼!”崔少言轉過臉來,“你們中醫看病人不是望聞問切嗎,我腿都腫成倆氣球了?!?/br> “現在呢?”付靳看他這樣,稍微松了口氣。 “不疼了,治晚了,患者自己康復了?!贝奚傺圆凰厥直垡槐?。 “根據我觀察,你下樓的時候顯然還在疼?!备督f,“對醫生說謊不是好習慣,希望你能改掉?!?/br> “……”崔少言發覺自己拿中年人沒辦法,顧自大爺似的翹起了腿。 他人還在氣頭上,但這種生氣跟被人強制剃頭的憤怒不同,可能是因為正在離島的船上,崔少言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船今天開得稍慢,到對岸花了將近半個小時。 門閘一開,崔少言就沿著港口跑了出去。這么跑大腿仿佛快要散架,但他有種終于從監獄里逃出來的感覺,那頭是荒島這頭是繁華都市,簡直就像做夢似的。 剛才那種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憋悶感受,也在臨近正午的太陽曬到身上時漸漸舒緩。 “崔少言!”付靳見狀趕緊跑起來追,覺得像自己院里的精神病人跑了。 崔少言一路順暢通過了出港通道,最后在地鐵站口被老當益壯的付靳給擒住了。 “cao,我又不是要逃?!贝奚傺赞D過頭的時候竟然笑,“我就是高興,我他媽好幾個月沒這么高興過!” 付靳拽著他的胳膊,懵了能有十秒,隨后一臉遺憾地下診斷:“你瘋了?!?/br> ※※※※※※※※※※※※※※※※※※※※ 明天繼續。 這幾天有點忙,可能會相對短小一點,但會保持日更。 我發現崔崽就是小野貓,生氣和高興都很炸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