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兼職做天師_第59章
各界首腦齊聚一堂,商議著這次的大戰,雖說是商議,但是所有的人的目光幾乎都有意無意的落在師木的身上。 師木的目光緩緩地一一看過這些人,眼中帶著嘲諷和厭惡,他知道這一戰逃無可逃。 師木站起身,不急不慢道:“這一戰我會出面,但是師某人只有一個要求?!?/br> 話音未落,師木抬起的手掌間漸漸幻化出一個人的模樣,那是個眉眼精致的少年。 “我只希望你們能夠護他平安……” 這句話就像是一句魔咒,云澤知道這一切的時候,為時已晚。 他拼了命的往深淵趕去,可是從小他就不愛修煉,后來更是有師木一路為他護航,云澤自不知人間險惡,活的像是溫室里的一朵鮮花,一見風雨便被打成了殘葉。 這時候,他才明白當初師木所說的話,他才徹底的領悟何為吃人的世道。 當初他有多么的沒心沒肺,現在就有多么的痛徹心扉,那一刻云澤才覺得自己的世界,塌了… …… 眼前摟著他的人是溫熱的,是帶著呼吸和溫度的。 云澤反手緊緊地抱住他,像是摟著一顆救命的稻草,那根緊繃了千年的細弦稍有不慎,便會一朝崩塌。 耳邊是師木低沉而又溫柔的嗓音:“這次不論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你,更不會丟下你?!?/br> 師木從恢復記憶的那一刻開始就常常在想,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故事才將他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他當初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云澤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平日里那副清冷淡然的模樣一點一點的消失,再不復往日的冷靜。他雙手緊緊的揪著師木后背兩側的衣服,微紅的眼眶藏在半長的頭發下,好像這樣就能將他所有的怯弱給隱藏。 云澤顫抖著聲音:“當初,你為什么會做出那個決定,為什么……要丟下我一個人?” 師木抱著他的手微微有些僵硬,他一心想著只要能護他平安,無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可是他從沒有奢望過原來……有人跟他是一樣的想法。 不安和無所適從涌上心頭,想起一切之后師木才知道,原來并不存在什么一見鐘情,他所謂的一見鐘情其實早就刻在骨血里,藏在心尖上,所以才會在見他的第一眼便覺得就是這個人。 師木:“阿澤,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為什么要耗費這么多年的時光,養他的魂,救他的人,甚至變成了他最不愿意成為的樣子。不茍言笑,令人敬畏。 雖然隱隱的知道答案,可師木還是害怕,這無關于他是否聰明,或是否了解他,不過只是太在乎罷了。 云澤抬起頭,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他。 他突然離開師木的懷抱,收回了即將托眶而出的眼淚,啞著聲音:“你先看看這里吧,這是我住的地方?!?/br> 剛剛來的太快,師木根本就來不及觀看周圍的環境,這會抬起眼,環顧四周,卻是在轉身對的那一剎那,僵住了身子。 朝南的墻面上,一幅巨大的手工水墨畫懸掛在墻面上,畫中是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男人,男人目光深邃,眉眼銳利,然而在這幅畫里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艷麗。 從筆跡很容易就能看出這是云澤的手筆。 師木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他的眼中竟是這幅模樣。 云澤:“這幅畫我畫了很久,重畫了很多遍,總覺得不得□□,但我以前從來都沒有為你作過畫,那時候有沒有相機,我連個念想都不曾留下,只能憑著自己的記憶……” 師木一步一步的走近,伸手摸上那副畫,畫上覆蓋著一層看不見的靈力,用來保護畫的。 師木愣愣的看著畫上自己的樣子,他幾乎都快忘記自己究竟是個什么模樣了。 云澤:“你剛剛離開的時候,他們的確做到了那些承諾,什么戰火都到不了我這里,可是……不論是哪個陣營的人,都不是真心實意的?!?/br> 這話未說完,師木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人妖鬼三界本就不會輕易的和平共處,他作為妖界至尊,身份地位自是不用多說,可是同樣也樹敵無數。 正所謂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利益的朋友,大敵當前,尚能所有人都團結一致,斬斗妖魔,可是一旦戰爭平息,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睚眥必報的,都會從不同的地方慢慢的鉆出來。 其實,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師木只覺得有把刀懸在心尖上,它并不一下子就捅進去,而是慢慢吞吞有如凌遲般戳著他的心臟,讓人進不得,退不得。 云澤看是師木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忽的一笑:“其實,那都是過去了,至少現在沒人敢在我面前放肆?!?/br> 這話真戳人心窩。 師木僵硬著脖子,讓視線離開那副畫,仔細的環顧四周。 跟樓下比起來,這間臥室可謂是精簡無比,除了一張干凈整潔的毫無褶皺的大床,就是一面巨大的承包了半面墻的書柜。 想來這個大學校長也不是浪得虛名,至少勤學好問。 師木覺得此刻心里很亂,但是又有一種撞破了某種真相的喜悅感,自己惦念了那么久的人,其實也一直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思念著,守護著他。 他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云澤走到書柜旁,打開一個櫥窗,拿出一本相冊。 云澤:“我以前很少使用手機,但是我單反玩的挺好,想來也就這個比較與時俱進?!?/br> 師木翻開相冊,一愣,這里面全都是這具身體從大到小的照片。 有牙牙學語的模樣,有小時候光屁股爬的模樣,學走路的模樣,照片一路從幼兒到少年再到青年,最近的一張便是師木去瓊州旅游時的照片。 這些照片各種角度各種模樣,但無意例外,拍照片的人定然是用了心的。 師木頓覺手中的相冊有千金重。 有一團烈火像是在心里灼燒,燒的他五臟六腑都透著一股熱氣。 他終于忍不住放下相冊,側身一轉,猝不及防的將人壓在了書柜上,閉著眼,胡亂的吻了上去。 云澤先是愣了兩秒,而后眸色一暗,反客為主,眨眼將便將師木壓在了那張平整的床上,平整如鏡的床面霎時間像是被投入了一粒石子,暈開了數不清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