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男妃_分節閱讀_26
他比任何一刻都急于想要證明自己,證明鐘離暮箋對他的信賴,不是一廂情愿空xue來風。 “是誰說我侄子的不是?” 一個聲音自回旋木梯的二樓傳來,風漓陌循著聲音抬頭看去,只見黃浦絮一身白色墨染荷葉長裙,站在回廊處低頭笑看著自己。 她一出現,剛才議論紛紛,揚言要把他趕出去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噤了聲。 他們一時得意竟然忘了,這黃浦絮在為民請命的時候,風老將軍在午門外親自認了她為義女。 如此算來,風漓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是她的侄子。 黃浦絮不疾不徐地一步步走下樓梯,斜眼掃視了一圈方才數落風漓陌的人,然后走到他面前輕聲道:“別怕,橫豎有姑姑在呢?!?/br> 然后便上前一步揚聲道:“這幸甚酒樓能被選作今年墨宴的場地,我黃浦絮備感榮幸??蛇@各地有各地的規矩,到了我的酒樓里,來者便都是客人,自然得客隨主便。如果有人想要喧賓奪主,就休怪我黃浦絮不盡地主之誼?!?/br> 黃浦絮的意思,說白了無非就是,她是這家酒樓的主人,而風漓陌是她的侄子,也算是這家酒樓的主人。 而這些文人墨客,達官貴人說白了也就是來這一聚的客人,如果他們再敢對風漓陌言辭不敬,那她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風漓陌站在離她三步遠的斜后方,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不由得鼻子一酸。 他之所以認風老將軍,一來是王爺和旁人在旁邊附和,二來是想氣獨孤敖,這才半推半就地認了風老將軍作爺爺。 可是無論是風老將軍,還是黃浦絮,全都是真心實意地待他,就像是自家人一樣處處幫襯,這讓風漓陌在時隔七年之后,第一次體會到了人與人之間的親情。 黃浦絮轉頭側臉看著他,“漓陌,你大聲告訴在坐的遷客sao人們,你今天干什么來了?!?/br> 黃浦絮的聲音雖然洪亮,但風漓陌還是聽出了其中隱含著的那抹小心翼翼的鼓勵。 他也不再作其他擔憂,當即氣勢如虹地轉身看著臺上的冷若蕭道:“我今天,是來奪這第一才子的名號來了!” “膽大妄為!”坐在臺上的冷若蕭終于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風漓陌看他的樣子,覺得更像是狗急跳墻,他嘴角染上一抹冷笑,“冷公子這么緊張做甚,難不成是在忌憚我的才氣,怕我把你給比了下去?也是,像冷公子這樣,只會畫鴛鴦的人,似乎更適合替人牽紅線這一行當?!?/br> “你……”冷若蕭被他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我忌憚你的實力?呵,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會忌憚一個靠徇私舞弊才能得到的才子?” “是不是徇私舞弊,一較量便知?!?/br> 鐘離暮箋一身黑袍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緊趕慢趕,他還是來遲了,看樣子衍之被他們這些人欺負得不輕。 狀元郎王彥清帶頭,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跪了一地。 “參見王爺?!?/br> 鐘離暮箋也不叫他們起身,抬腳走到風漓陌身邊,伸手扣住他的手,神情冷峻無常,“你們見了本王下跪,對本王的王妃卻是百般刁難,這是何道理?” 說著,眼神掃過二樓的那一群年長老者,眼睛半瞇,目光如炬,最后定格在方才帶頭出言不遜的李滯身上,“李老前輩,您來說說,這是何道理?!?/br> 李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怎么知曉,一向不參加宴會的王爺今日會為了風漓陌那小子單獨走一趟,難道民間的傳聞都是真的,鐘離暮箋,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竟然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他手腳并用地朝前爬了兩步,直到頭抵到護欄上才堪堪停下,顫抖著道:“回王爺的話,我們一行人只是在與王妃商討文學,一時間意見不合,難免各執一詞針鋒相對,并無刁難之意?!?/br> 鐘離暮箋黑著一張臉,正想說什么,卻被風漓陌拉著衣袖,朝他搖頭阻止了。 罷了,對于風漓陌,他除了妥協還能如何。 “都起來吧?!?/br> 鐘離暮箋牽著風漓陌走到臺上,黃浦絮忙命人抬了一張桌案,上面文房四寶,一應俱全。 鐘離暮箋從袖中掏出一個墨綠色的請柬,高舉著展示在眾人眼前,“以本王的墨帖為據,若是王妃在這次墨宴中不能奪嫡,本王愿將墨帖奉還,從此與王妃一道在墨宴上永久除名?!?/br>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要知道這墨帖不僅僅是一個宴會的邀請函,更是身份權貴的象征。 風漓陌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而鐘離暮箋卻從容淡定地命人在距離風漓陌十丈遠的地方放了把椅子,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眼中走過去坐定。 而第一次舉辦這種宴會的新科狀元,早已經是汗如雨下。 他在之前是聽人說過這富貴人家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今日得見,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個錯綜復雜法。 他突然擔心自己以后還沒到仕途不順的地步,反而成了這些人勾心斗角,互相爭斗的刀下魂。 正抬手擦干間,他猛然暼見門外有一個身影,穿著一身上好錦緞制成的衣服,躲在門外的石獅子后面,用一把折扇遮住了臉。 他頓覺奇怪,便趁人不休息,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這才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召見過他的當今皇上。 鐘離逸縑偷偷摸摸地帶著貴公公跟著鐘離暮箋溜出了皇宮,到了酒樓門前卻不敢進去,只好躲在石獅子后面,不時伸長脖子察看里面的情況。 貴公公不解地道:“皇上,既然來了,為何不大大方方地走進去?” 鐘離逸縑一把折扇將臉遮了個嚴實,“沒辦法,要是暮箋那小子知道我跟著來了,還不定得怎么數落我呢。你說,這么大個酒樓,繞了一圈居然沒個后門,真是氣煞我也?!?/br> 鐘離逸縑滿腔抱怨,根本沒發現已經走到他身邊的王彥清,看貴公公不住地給自己使眼色,嫌棄地看著貴公公道:“我說貴公公,你也真是在宮里呆慣了,才出來不一會兒就讓沙子給迷了眼睛。我告訴你啊,你自己處理,別想我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你吹?!?/br> 說完,像是為了驗證自己說到做到似的,當即轉身不再理睬貴公公。 “啊!”鐘離逸縑一轉身,便看見站在自己身后已久的王彥清,像見了鬼似的大叫一聲,隨即又立刻反應過來場合不允許,立馬伸手捂住王彥清的嘴把人拖到石獅子后面。 王彥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捂,差點沒一口氣提不上來,掙扎著讓他放手。 鐘離逸縑見沒引起里面的人注意,這才松了手,然后警告道:“噓,小聲點?!?/br> 要不是因為他是皇上,王彥清真的想扔給他一個白眼讓他自己體會??墒菦]辦法,誰讓他是皇上呢,當然得讓著他了。 “皇上,不是我叫的?!边@話王彥清說得甚是委屈,明明是鐘離逸縑自己叫的,捂他的嘴做甚? 一旁的貴公公也看不下去了,出聲為王彥清打抱不平,“皇上,剛才那一聲是您叫的?!?/br> “是嗎?”鐘離逸縑仔細一想,好像真是他叫的。頓時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立馬轉移了話題,對著王彥清道:“喂,我問你,這酒樓怎么進去?” 王彥清明顯跟不上他的智商,雙手一攤,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當然是走進去???”不然還能怎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