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言喻的憂傷_分節閱讀_58
“院長?!”梁袈言騰地站了起來,滿臉驚惶。 是了,剛才許立群就已經說了是從院長那兒下來的-- 他趕緊向后退開椅子,急急地往外走,也沒再管許立群,嘴里念叨:“我得、我去跟院長解釋?!?/br> “哎哎哎--”許立群哪能就這么讓他走了?他話還沒說完…… 算了,收回試圖阻攔的手,看著梁袈言消失在門外的背影,他吊著嘴角又發出兩聲冷笑。 醉酒的視頻終歸只會是一時喧囂而已。梁袈言命好,碰上了熱心人給他好端端地送回來了,終歸醉成那樣也沒鬧出大事。了不起讓院長說兩句,可那又怎么樣呢?現在個個拿他當寶,院長說完兩句過段時間還是會夸他,不傷筋不動骨,梁袈言的日子還是得這么得意下去。 倒是反觀他,在這個鳥不拉屎說出去都沒幾個人知道的東古語系混了這么多年,即便是混到了博導又如何?風頭還不如一個晚輩,好事也一樣沒撈著,想想就一肚子窩囊氣! 許立群就著剛才的姿勢,還靠在梁袈言的桌邊看著他走的方向,磨牙。 不過話又說回來,剛才那個遲天漠跟他……干嘛呢?瞅著盡鬼鬼祟祟的。許立群摸著下巴想了想,暫時沒想出個頭緒。撇撇嘴,他腆起肚子回自己辦公桌。 時間轉眼到了十月下旬。 少荊河依舊不緊不慢地忙著,生活貌似回到了正軌。 他跟桑筠筠,也依舊不咸不淡地處著,越處越心驚,越處越像左手拉右手。兩人都有覺察,但又都相互隱瞞并以為對方還沒發覺。 桑筠筠就不必說了,少荊河則是自我催眠。自從上次因為梁袈言他開始了自我剖析,可是只把自己剖了一半就很快終止了這個危險的行為。 因為他發現,那個嶄新的認知始終如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如果一直注視著它,那掉下來是早晚的事。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無視它,忘記它,假裝從未見過它。 對男人有了沖動這件事,從表面上看是不同尋常的,但是仔細一想,少荊河又覺得,說不定“不尋?!敝皇撬囊粋€非常偏頗片面的看法。說不定其他人,這世界上大多數的男人,都經歷過這樣的時刻。只是因為私隱不宣諸于口,所以大家不約而同都保持了緘默。這才讓一件說不定“尋常之極”的事顯得“不尋?!?。 雖然要證實他還是“正常的”男人并沒有什么難,只要他能對女人有同樣的沖動,那不管他對男人有沒有興趣,他的人生也一樣能“如常地”過下去。 這法子簡單到都不需用到一個真正的女人,只要找些片子、圖畫、音頻、小說……反正那個產業如此發達,各型各款各色各樣,總有一款適合他,總有一款能“激發”他--如果他“沒問題”的話。 少荊河頭腦清醒,但又行動遲緩。他每天拉鋸式地在心里跟自己談判,用無比的理智要自己馬上去試試,但行動上他又十分遲疑。他不想承認那是膽怯,只是遲疑而已。遲疑只是因為疑,所以遲。不是不做,只是遲一點再去,晚一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