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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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酒店接到老板電話的時候,他就光速提煉出了最核心的知識點—— 老板娘膽子小,從小又嬌生慣養,就沒吃過苦。這會兒被困山林,肯定害怕得不行。這要是嘩嘩掉幾滴淚,老板的心不得疼到化了? 老板難過,豈不就等于他這個做秘書的失職? 那他的年終獎...... 想到這,何嘉言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二話不說撂了電話,轟著油門就飛了過來。導航給他估算的時間是二十分鐘,他只用十分鐘就趕到了,業務能力拔群。 這年頭,像他這么敬業又有能干的秘書,別說打著燈籠了,就是穿一身led燈都難找! 年終獎漲個三倍,不過分吧? 林霽塵掐了煙,朝這邊走過來。 何嘉言趕緊立正站好,腦子里跟播彈幕一樣,不停刷著“三倍!三倍!三倍!” 臉上的笑越變越大,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伸手給林霽塵開車門的時候,因為太激動,中指、無名指、小拇指控制不住瘋狂往上翹,壓都要不下來。 林霽塵掃了眼他的手,眉峰微凜,“雞爪子吃多了?” “......” 何嘉言收回手,笑得訕訕,想解釋點什么。 林霽塵已經自己伸手拉開車門,“得雞爪瘋就去醫院看病,公司給報銷?!弊M去后,斜他一眼,唇角扯起一絲冷意,“用你的年終獎?!?/br> 何嘉言:“...............” 一陣風打著卷兒從身邊刮過,有什么脆弱的東西,在風里頭,碎了個稀巴爛。 * 這段小插曲,直接導致回柏萃公館的一路上,車內氣氛空前凝固。 林霽塵和姚光分別坐在后座的最兩端,各自偏頭望向自己這邊的窗外,互相不搭理對方,跟兩座冰雕似的。 何嘉言剛剛遭受了入職以來最大的打擊,還沒緩過來勁,也沒心思充當這和事佬,能把車四平八穩地開在路上,而不是玩靈車漂移,載著他們一塊往河里俯沖,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 回到柏萃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像是受了車內氣氛的影響,整片小區都安安靜靜。路燈懨懨,樹葉悄無聲息地輕輕晃動,稀稀疏疏篩落幾許月光,無聲搖曳在旁邊的噴泉池里。 車子倒進車庫停好。 不等何嘉言下車幫忙拉開車門,姚光就先自己推開,“蹬蹬蹬”跑上樓,頭也不回。 林霽塵這會兒才終于轉頭,將視線從窗外撤回,投向拐角處一掠而過的驚慌裙擺,片刻,又淡淡收回來。 車內昏黃燈光的浸泡,讓他的五官更顯深邃立體。漆深的桃花眼匿在陰影里,隱約染上一絲笑。 溫柔似水,卻也透著幾多無奈。 * 姚光進門后,就一鼓作氣沖回自己房間,拖鞋也顧不上換,直接趴到床上。 床墊因震動,跟著上下彈了彈。 她將臉深深埋進枕頭芯,大約過了五分鐘,開始“啊啊啊啊啊啊”,麾下所有萌坨坨大軍都傾巢而出,要把林霽塵碎尸萬段! 叫到最后,她“哼唧”了一聲,抱著被子翻滾了一圈,仰頭望著天花板發呆,淺淺皺著眉。 為什么呀? 他到底為什么呀? 如果說,他是跟以前一樣,為了捉弄自己,才故意擺了這么個局。那自己上鉤的時候,他為什么不直接開啟嘲諷模式? 可如果說,這不是惡作劇,他是真的想...... 姚光抿了下唇,耳根有些燒著。 如果是真的想親,那回來的路上,他為什么還對自己這么冷淡,半個眼神都不肯分過來? 他到底什么意思??? 腦瓜有些疼,姚光揉了揉太陽xue,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摸索著抓到手機,想找溫寒幫忙參謀參謀。 再輸入框內噼里啪啦敲了一串字,又噼里啪啦全部刪掉。 算了,就溫寒這鬼才邏輯和大嘴巴,告訴她等于直接上新聞聯播昭告天下,她和林霽塵已經結婚生子,生的還是對龍鳳胎。 猶豫半天,姚光不抱希望地調出q/q,神奇地發現,al竟然在線! 她忍下激動,忙戳開置頂聊天框,刪刪改改半天,將今晚發生的事簡單告訴他。指尖在半空懸停了會兒,在輸入框敲下自己心頭的疑惑: 【一個男人,在什么情況下,會想親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從小就跟自己不對付的女人?】 男人的問題,還是該讓男人來解答。 很快,那邊就有了回信—— 【你希望是為什么?】 ? 到底誰在問誰? 這還是她認識的al嗎? 怎么跟感染了“林氏病毒”一樣? 許是這個回復太過曖昧,姚光看著看著,情不自禁腦補出他說這話時的神情,好死不死,竟自動代入了林霽塵的臉—— 就那么懶散地勾著長眸,目光戲謔又玩味。經過這一晚,她還能想象出,他抬指捏住自己下頜,輕輕揉捻。問完這句話,他還會漫不經心地從鼻腔內發出一聲“嗯?” 上揚的尾音,無論何時,總能調起一種百轉千回的情濃。 空氣中,全是尤加利的冷香。 姚光再次紅了臉,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了兩圈,兩腿細白的腿跟騎自行車似的,一陣亂蹬。 她希望是為什么? 還能是為什么! 那混蛋要是再敢對她做這些有的沒的,她就揍他、咬他、踹他! 哼?。?! 不過...... 姚光漸漸安靜下來,翻身側躺著,手指揪著被角,都快把被子那塊揪爛,還是忍不住繼續揪。 如果......她是說如果。 林霽塵要是真的親下來,她好像......是不會反抗的...... 姚光把臉深埋進被子里,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偷偷彎起了唇角。 壁燈氤氳開一圈橘紅色的光,光圈時大時小,像一顆心,裝得滿滿當當,在怦怦直跳。 * 隔壁主臥,煙霧繚繞。 手機在桌上震動了一回后,就徹底沒了動靜。 林霽塵最后瞥眼聊天框里的內容—— 【你希望是為什么?】 這樣的問題,她是不會回答的,他早就猜到??擅看紊焓忠i屏時,心底總會冒出另一種聲音,攔著他動作。 也許她下一秒,就真回信告訴你了呢? 于是等啊等啊等,就這么等到了凌晨一點。 林霽塵仰靠在沙發里,自嘲地牽了一下唇,伸手去摸煙盒。 只剩最后一根煙了,他抽出來,在桌角敲了敲,放在嘴里咬著,拿火機點上后,又從嘴里抽出來,夾在指間,任由它明滅。 他其實并不抽煙,頂多在心煩意亂的時候,點上一根,看著它在青煙中一點點燃盡,然后丟了,再點一根,繼續看。 屋內沒開頂燈,只亮了一圈暖黃色光帶。 音響里播著英文歌,聲音低沉。青煙裊裊騰升,在天花板交匯,如絲如縷,似她微笑時飛揚的眼角眉梢。 林霽塵由不得哼笑了下。 今晚發生的一切,真像做了一場夢啊。 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他不傻。在看到小丫頭見到梁婧涵的一系列反應后,他如果還猜不出她的心思,那他這150的智商,就真該拿去喂狗了。 可偏偏,她還不懂她自己的心思。他都幫著引導到這個地步了,她還傻呵呵地在那一個勁兒問“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 還能是為什么! 笨死她算了。 林霽塵長嘆口氣,苦笑著揉了揉眉骨。 平生第一次心動,也是唯一一次心動,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卻又擔心嚇著她,把她越推越遠。 以前無論遇到多大的麻煩,他總能想出法子,游刃有余地解決?,F而今卻在一個小姑娘面前束手束腳? 這要是讓相熟的人知道,鐵定要往死里嘲笑他。 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覺,真是比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還要難受。偏生這執刀之人,還是他唯一舍不得動的軟肋。 該拿你怎么辦? 真難。 好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音響里的歌切換成了twinbed的那首《trouble i’m in》。高亢空靈的男聲回蕩在房間內,每一句歌詞,都在直擊他的內心。 “you are you are my favorite medie. you are you are you are the trouble i’m 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