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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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痹捖?,一記guntang地吻落在了秦無雙的眉心上。 * 牧斐不知從哪里認識了一名隱士高僧,據說功夫十分了得,就是為人孤僻,少言寡語,離群索居,住在鹿山一個不知名的小破廟里。 在牧斐鍥而不舍地七顧小廟之后,那高僧終于收了牧斐為徒,自此之后,牧斐風雨不誤,日日去那破廟里學藝。 兩個月后,牧斐學藝歸來,整個人就如同脫胎換骨,洗筋伐髓一般,文弱不在,英氣逼人。 去武院考核時,順理成章地以弓馬騎射第一的成績進入武院,正式成為一名武生員。 轉眼到了秦無雙及笄之日,在牧斐潛移默化的催促下,老祖宗早已將二人的大婚之禮準備妥當,只待吉日到。 成親的前幾日,秦無雙重新回到了她在秦家的閨閣里待嫁。 吉日一到,從牧家到秦家,長龍似的的迎親隊,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浩浩蕩蕩,好不熱鬧。 牧斐在鞭炮齊鳴,鑼鼓喧天里將秦無雙抱上了花轎,一路歡歡喜喜,送進了期待已久的洞房里—— 至此,大禮終成。 牧斐將謝茂傾段逸軒那些準備鬧洞房的人一股腦全部推了出去,喧囂的聒噪聲終于隔絕在了門外,片刻后,眾人笑哈哈地離開了。 西屋的喜床上,朱紅繡幕,高燭煌煌,秦無雙穿著鳳冠霞帔,手持團扇怯面,正安靜地端坐在床沿上。 雖然他們在同一個屋檐下已經三年多了,但是真的開始同床而眠了,牧斐這心里便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尤其他心底里暗暗對那件事情有幾分骨子里的犯怵,他生怕對秦無雙也會這樣,便忐忑不安地坐下,并不揭秦無雙手里的團扇,心里一個勁地琢磨揭下團扇后下一步該做什么來著。 半柱香過去了,牧斐還在琢磨下一步該怎么做,額頭上隱隱已有細汗滲了出來。 “哎……”秦無雙嘆了一息,自個兒將團扇放在膝上,扭頭不解地看著牧斐,“你打算就這樣干坐到什么時候?” 牧斐恍然驚醒似的,松了松手心,這才發現手心里已是汗膩膩的,他不敢直視秦無雙的眼睛,微微別著臉,咽了一下口水道:“我,我,只是太緊張了?!?/br> “噗嗤!”秦無雙一時不支笑出了聲。 牧斐臉頰有些發燙,看著地面神色不自在地問:“你笑什么?我說的是真的?!?/br> 其實秦無雙心里也很緊張,雖經兩世,不過前世雖年紀二十有余卻并未嫁過人,對風月之事自然知之甚少,不過一聽見牧斐說緊張,她反而松了一口氣打趣了起來。 “我只是沒想到以前整日沉迷在風月中的你,有朝一日竟然會對風月之事緊張?!?/br> 他對風月事不緊張,他緊張的是眼前這個人而已。 牧斐扭頭,想要辯解,當目光觸及到秦無雙那張濃妝雕琢的臉,呼吸陡然一滯,驚艷在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頓時肆意綻開。 他見過的秦無雙淡如素菊,潔如皓月,時而也能嬌媚動人,可從沒見過這樣的秦無雙,——明艷的如同一團火似的,直烤得他口干舌燥。 他就像那明知死無葬身之地卻偏要撲火的飛蛾,渾然忘我地湊了上去,然后無師自通的將他那隱藏在心底里的恐懼,悄無聲息地變成了熱烈的渴望,糾纏著彼此,一直到最后……水到渠成。 秦家藥行與牡丹山水園讓秦無雙賺得缽滿盆,回門待嫁時她旁敲側擊地暗示過父母,希望他們能夠跟秦家里頭分出來,住進她買的宅子里,只是被父親拒絕了。幸好這些年秦無雙一直定期私下里給曹嬤嬤一些銀子救濟三房的生計,好歹也過得還算勉強光鮮。 秦無雙大概骨子里天生是個做生意的料,如今手里有了閑錢,又開始按捺不住地想要籌謀下一個產業。她覺得在這商業如海的汴都想要獨樹一幟,就必須有著別具一格的生意頭腦,她的牡丹山水園之所以能成功也是源于此。 思來想去了許久,她決定下個產業做絲綢生意,汴都有的是綾羅錦緞布匹莊,卻獨獨缺少專門的絲綢莊,原因無他,汴都城里的絲綢本土產不了,全部采自盛產絲綢的吳越,而吳越是祁宋的蜀國,年年往祁宋皇室進宮,其中最好的絲綢便占了一半,深受祁宋皇親貴族的喜愛,一半仕宦平民很少穿得起。 她想去吳越一趟,學習絲綢的技術,然后回汴都開一家可以面向大眾的絲綢字號。 當然這只是她的一時熱血沸騰時的想法,成不成熟不好說,只能先親自去吳越考察了解一番后,再做最后定奪。 她將要去吳越考察絲綢技術開絲綢莊的想法告訴了牧老太君,老太君聽了之后倒是同意了。畢竟這幾年她將秦家藥行與牡丹山水園經營的風生水起,而且祁宋重商,只要她不經常拋頭露面,只在幕后運籌帷幄,老太君對她在外經商一事一向樂見其成,只是這次考慮她一個女子遠走汴都去吳越,便堅持讓她將牧守業留在汴都里的四個武功不俗的護衛帶上才肯放行。 牧婷婷聽說此事后,爭著鬧著要跟著秦無雙出去見見世面,秦無雙只好答應了。 牧斐在武院里一時風頭無兩,司昭倒是時常召見牧斐進宮打馬球,最近又帶著牧斐去西山狩獵去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所以秦無雙這次去吳越并未派人去通傳牧斐,只以為去去就回,不會耽擱太久,誰知這一去險些沒能回來。 仲秋時節,天高氣爽,白云如浪卷。 秦無雙帶著牧婷婷,一路輕裝從簡,奔向吳越。 五日后,車馬到達吳越境內,大概身為學武者的高度警覺性,甫一入境秦無雙總覺得暗中有一雙眼睛盯著他們,待她細細留意卻又無半點蛛絲馬跡。 眼看天色將暗,他們人生路不熟,又未進城,險些錯過宿頭,還好如意客棧的門前掛了一個大牌子,上面注明下家客棧距此三十余里,是以,他們當即決定在此處打尖。 只是他們的車隊剛停下,客棧里的掌柜突然帶著小兒就迎了出來,笑容可掬道:“等待各位多時了,三間上房已為你們準備好,里面請?!?/br> 秦無雙聽的莫名其妙,“敢問店家,可是認錯了人?”他們的確準備開三間上房,可是這個掌柜的怎么知道他們要開三間上房,而且早就在此恭候他們的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皇叔那本結婚儀式的細節寫的很細,這本直接兩句帶過,哈哈,好吧,我承認我在躲懶【貌似儀式化的東西也沒人愛看,能簡就簡了】 第063章 掌柜不答反問:“敢問這位娘子可是從汴都來的?” “……是?!?/br> “娘子可是姓秦?” 秦無雙大吃一驚:“你是怎么知道我姓秦?” “我是受人所托, 要熱情款待汴都而來的秦娘子?!?/br> “受何人所托?”她追問。 掌柜露出為難的假笑, 道:“這個就恕小的無可奉告, 不過秦娘子放心, 所托之人說他是你的朋友,叫你不必擔心?!?/br> 若說就一家客棧如此那她或許還以為是那個掌柜的認錯人了,可是他們往邵棠趕的一路上, 幾乎他們住過的所有客棧, 吃的所有的酒樓, 只要他們一出現,那些掌柜的仿佛早已得到他們要到來的消息,隨時恭候著他們的到來似的。 這就奇了—— 好幾次秦無雙為了印證她的想法故意隨機選擇入住的客棧,結果都一樣, 無論她選擇哪家, 等到她的都是周到的服務,上等的待遇。 如果只有一家兩家, 那叫財力, 但能調動整個吳越所有的酒樓客棧惟命是從, 那可不單單是財力那么簡單了。 到底是誰? 玉堂春掌柜恭恭敬敬地帶著他們上三樓的上房, 先是讓小兒將隨行的四個護衛分別帶去另外兩間上房, 自己則是親自帶領著秦無雙與牧婷婷去了天字一號房。 自從進入吳越接受到這樣的待遇之后,秦無雙和牧婷婷都習以為常了,秦無雙知道,既然一路上問不出個所以然,那么那個幫她的人遲早會現身的, 她就耐心等待就是。 果然,被她等到了。 房門打開的時候,掌柜的立即垂頭恭恭敬敬地退到門外有請秦無雙進去,秦無雙意外地瞥了那掌柜一眼,總覺得這個掌柜的臉上除了恭敬之色,還有幾分對權貴的畏懼。 帶著疑惑她轉過門框,舉步邁進門內,屋內燈火輝煌,鋪陳華麗至極,根本不像一個客棧,倒像是那家富貴小娘子的閨房。 牧婷婷顯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住了,這大概是他們一路來住的最好的客棧,好的簡直比她的閨房還華貴。 秦無雙帶著疑問向里走進了幾步,忽然間覺察到屋內有生人氣息,扭頭一瞧,西面的珠簾繡幕下,一坐一站著兩個人。 坐著的身上穿著一件藍色云紋錦袍,頭上帶著銀鳳嵌寶石束髪,坐姿如松,精瘦挺直,八字沖天眉,高鼻俊目,薄唇長臉,天生冷峻,唯有眼尾留情,那一絲情意在看見秦無雙時,瞬間如墨染清池,生了一池的似水柔情。 他身后站著一個勁裝打扮的小子,眉目冷冽,腰懸佩劍,正警惕地盯著秦無雙。 “白……二哥?” 錢白放下茶杯,笑著起身朝秦無雙走過來,“好久不見,無雙?!?/br> 眼看著錢白走了過來,牧婷婷突然從秦無雙身后閃到二人中間,面朝著錢白繃著小臉,很不客氣地問道:“你又是誰?” 秦無雙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伸手將牧婷婷拉了回來,嗔怪地瞅了她一眼,“婷婷,別鬧,他是我的朋友?!?/br> 牧婷婷撇著嘴低頭小聲嘟囔著:“嫂嫂怎么會有這么多男性朋友,還一個比一個英俊?!毙姨澦┥﹣砹?,不然這些蜂蜂蝶蝶的還不得把她嫂嫂給盯走了呀。 秦無雙不以為意,笑著問錢白:“白二哥,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br> 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秦無雙再次打量了錢白一眼,此時的錢白眉眼未變,但是通身氣派已非往日,矜貴而內斂,發散著一種打磨過沉淀后的威儀。 她恍然間明白了什么。 “是你,這一路上幫我的人是你?” “是我,自打你進入吳越后,我便命人沿途照顧你?!?/br> 難怪她甫一進入吳越就覺得暗中有眼睛盯著她,原來是錢白的人,至于錢白為何會知道她離開汴都,想必汴都那邊有他的人罷,至于他如今的身份她隱隱已經猜出個十之八九了。 “白二哥可是吳越的世子?”錢姓在吳越可是國姓。 錢白道:“你猜的對,我是吳越的世子,不過確切來說是吳越的少主?!?/br> 身旁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秦無雙淡淡瞥了捂住嘴巴的牧婷婷一眼,垂眸思忖道:原來白二哥是吳越的少主,那也就是說兩年前白二哥出現在汴都根本不是為了刺殺吳越主,而是為了救吳越主,只可惜實力有限,在汴都策劃蟄伏了幾個月依舊沒能成功。 她不由得想起前世來,其實她這次之所以要在這個時候來吳越,是因為她知道幾個月后吳越將會有一場大戰,吳越都城邵棠更是有一場屠城的滅頂之災。新帝登基后,野心勃勃,似是為了印證自己的實力,他將戰爭之劍第一個指向的便是一向乖乖臣服的吳越,他做祁宋史上一統大業的明君,就必須徹底收服吳越。 她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祁宋三十萬大軍進攻吳越,一路勢如破竹,直逼到吳越都城邵棠城,吳越少主誓死不降,拼命頑抗,祁宋大軍便將邵棠圍起來,將其周邊所有援軍切斷,逼吳越少主投降。吳越少主親自上城墻宣戰,邵棠城內軍民齊心,依舊誓死不降。 最后祁宋用了整整四個月的時間才將邵棠攻下,祁宋為了泄軍憤,下令屠城三日,偏居一隅的繁華邵棠,短短三日,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所以她想趁著邵棠滅頂之前,搶救吳越的絲綢技術,算是為其延續罷。 如今得知錢白竟是吳越的少主,心里一時五味雜陳的。 她不知道前世錢白的結局是什么樣的,但是錢白帶領軍民誓死不降,破城后第一個遭殃的一定是錢白,那下場已經不言而喻了,想到這里,她的心不由得揪起了幾分。 她實在不想錢白再次重蹈前世覆轍,但這是吳越內政,她一個外人自然不好干涉什么,只得講心中隱憂暫且壓了下來。 二人許久未見,再次相見不免敘了一番契闊,問了一回溫寒,錢白這才問上正題,“對了,你這次親自來吳越所為何事?” 秦無雙將她想開絲綢莊的想法如實相告,錢白聽了,欣然贊同,并表示親自帶他們去看養蠶戶和那些織戶們。但秦無雙不好意思再接受錢白的好意,拒絕其好意,錢白卻道他早有心將吳越的絲綢之路打開,只是近年被朝貢所累,一直不得精力,既然秦無雙愿意將絲綢技術引進到汴都再好不過了。 秦無雙聽了,這才接受錢白的幫助。 接下來的日子里,錢白先是帶著秦無雙深入到蠶戶家里了解養蠶技術,接著又去織戶家里學習紡織技術,只是養蠶好學,紡織卻難學,秦無雙學了好幾日都沒能學會,終是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太現實。 錢白看出秦無雙所慮,說道:“這里的織戶都是世代遺傳下來的,其手法非幾日速成,你的確學不來,不過你是個商人,凡事也無需自己親自動手,只需要聘請這些織戶替你紡織即刻。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你既然想在汴都開絲綢莊,不如我們二人合作,我出人出力,你出鋪子管理等,所得利錢你八我二如何?” 這倒是個好法子,不過錢白只要兩成的利錢擺明了是想把好處讓給她。 她道:“的確是個好法子,不過分成不對,怎么也得五五分成,不然免談?!?/br> 錢白無奈地抬手點了點她,道:“你真是……,就依你?!?/br> 二人計定,蠶戶,織戶由錢白雇傭,秦無雙只消回去準備鋪子,伙計,宣傳等事即可。 此間大事落定,秦無雙準備著回汴都,臨走前,錢白在貴賓樓設宴為秦無雙踐行。 蒼穹上一輪明月高掛,星斗滿天,與人間煙火交相輝映,譜寫了一片繁華太平之景。 貴賓樓上,錢白與秦無雙二人相對而座,清風徐徐,紗帳輕動,送了一室的桂花香進來,好一副美人公子對飲圖,要不是二人中間坐著一個滿臉提防地瞪著錢白的牧婷婷,氣氛就當真融洽了。 侍女提起執壺,欲替二人斟酒,錢白接過執壺示意其退下,侍女領命垂首退下。錢白親自執壺先替秦無雙倒了一杯,“這是吳越名酒,叫做胭脂醉,來吳越這么久,還沒有正式請您品嘗過?!?/br> 秦無雙端起酒杯嗅了一下,面露沉醉道:“酒香清冽,一定是好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