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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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秦無雙起身,跨過門檻,站在廊下,冷冷地俯視牧斐,嘲諷道:“牧斐,你就這點能力?遇到些個事情就只會哭爹告娘求奶奶的,你還是個男人不是?” 牧斐聞言,“噌”地一下從地上蹦起來,一手叉腰,一手舉大拇指反指著自己的臉,十分不服氣地喊道:“啊呸!誰說爺不是男人,爺可是頂天立地的個純爺們!” 秦無雙沉聲道:“那就撿起劍來,與我來戰,我徒手接招,一百招內,你若傷得了我半分,就算你贏?!?/br> 牧斐脫口問道:“贏了怎樣?” 秦無雙道:“贏了我立馬與你去祖母跟前退婚?!?/br> 聞言,牧斐瞅著秦無雙不說話了,眼珠子賊溜溜地轉著。一時在想她話里的真假;又想他一個大男人拿著劍,去欺負一個赤手空拳的女人,似乎有點不地道;又想秦無雙武藝高強,五個土匪都能被她撂倒,何況文質彬彬的他,拿把劍比試,委實不算什么欺負人……關鍵是他贏了就能趕走秦無雙…… 沉默了半日后,他拾起地上的劍指著秦無雙道:“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看招!” 牧斐雖生在將門之家,卻根本不懂劍法,也沒學過半點功夫,耍起劍來完全靠狂魔亂舞,毫無章法可言。不過心里好歹怕自己誤傷了秦無雙,力道多少收著點,并不放開。 然秦無雙對牧斐則是兵來將擋,見招拆招,只守不攻。每每眼看劍離她不過半寸時,她總能輕而易舉的避開。如此你來我往下來,已過了七八十招,反把牧斐累得氣喘吁吁的。 牧斐心想,再這么下去,近身都難,哪里能傷得了秦無雙半點皮毛。 他只剩下二十來招,得想個法子才行。 再纏斗時,無意間瞥見秦無雙那截白天鵝般的雪頸,牧斐頓時靈光一閃,——她只說他若能傷她半分就算贏,既然劍不能傷她,那用其他法子讓她破點皮兒總算傷罷。 牧斐遂用劍佯攻秦無雙側腰,秦無雙果然回身躲避露出后方空門來。他立馬扔了劍,秦無雙聽見響聲見他劍落地,愣了一下,就這一瞬間,牧斐撲上秦無雙后門,意欲從后面捆住其雙手,再對其肩咬上一口。 誰知秦無雙反應極快,頓時猜出牧斐這是在聲東擊西,眼風掃見牧斐撲向她后背上,矮身一個回扭,錯著牧斐身側滑向牧斐身后。 牧斐見狀,心知此計被識破,便下意識反手朝秦無雙后背抓了去,正好抓住了秦無雙的衣裳,心中一喜,用力一拽。 不料秦無雙一個金蟬脫殼,泥鰍似的褪下了那件褙子。 再回身時,她已然只剩下里頭那件銀紅色撒花齊胸襦裙在身。 “你輸了?!鼻責o雙向著牧斐道。 牧斐呆呆地看著手上的秋香色長袖褙子,又看了一眼秦無雙那雙光溜溜白花花的雙肩,一副被雷劈到了的神情?!裁礃拥呐?,為了贏,竟然不惜袒露肩背? 呆了好一會子,他才將手中褙子忿忿擲在地上,像是恨極了一般,又對其踩了兩腳,向地上啐了一口道:“啊呸!秦無雙,為了贏你還真是不知羞恥!” 秦無雙反唇相譏道:“為了贏,你也不是——卑鄙無恥?” 牧斐噎住,半晌蹦不出一個反駁的字兒來,只好哼唧唧道:“哼,爺輸得起,說罷,你想怎樣?” 秦無雙看了一眼地上的褙子,冷笑道:“我想要你去死,你敢嗎?” 牧斐指著她的臉就差跳起來了,氣急敗壞道:“你你你,你果然——” 話未說完,秦無雙卻緊盯著他的眼,一臉正色地反問:“在你眼里,難道我就是這樣的壞女人?” 牧斐一腔憤怒頓時哽了回去,一時看著秦無雙認真的臉說不出話來了。 “事到如今,索性我們把話敞開了說?!币癸L有點涼,秦無雙又不想當著牧斐的面,去撿他扔在地上并踩了兩腳的褙子,只好一面說,一面往堂屋里的圓桌旁走。 “嫁過來給你沖喜,起初并非我所愿,是牧老太君和夫人兩次上我秦家求來的,——不過,確實我也有我的私心?!彼叩街暗牡首由下淞俗?,又給自己倒了杯水,繼續說道,“我家的情況你應該很了解,自然也知道我們三房的處境?!?/br> 牧斐只好跟著進了屋。 秦無雙見他進來,拿起一只空杯子替他倒了一杯水。 牧斐見狀,走到秦無雙對面落了座,聽秦無雙娓娓道來:“我娘出生低微,在秦家雖是三房正妻,卻從未有人將她真正放在眼里,連那些下人們也不曾;我爹又體弱多病,不良于行,便只能在家養著;三房里就我這個一個女孩子。你也知道,我們秦家靠經商立世,如今秦家所有的生意都在大房和二房兩位叔伯堂兄弟手里,三房只能靠祖母的慈愛撐著。一旦祖母歸天,三房就只能自生自滅了?!?,我從小暗中拜師學醫,就是為了能有一技傍身,等將來有機會賺了錢好贍養我爹娘,好讓他們晚年衣著無憂?!?/br> 牧斐不解:“這跟你嫁給我沖喜有何干系?” 秦無雙道:“牧家指望我過門救你,秦家指望借我攀上牧家的權勢,而我則可利用了此次機會,逼我祖母將秦家藥行給我做嫁妝。有了秦家藥行在手,我就能靠它掙錢,有了錢我就能給我爹娘買一座大宅子,然后將他們接出來住。這樣我就再也不用擔心爹娘他們晚年無著落了?!?/br> 沒想到秦無雙竟是這般純良有孝心的女子,——原來她之前對他所有的隱忍并不是因為怕他,也不是因為她不在乎,而是因為她處境艱難斗不起,他此前竟還以戲弄她為樂。 現在想想,心中只覺愧疚難擋。雖如此,卻要他說句抱歉的話,一時他也說不出口。 心里正百般糾結,又聽見秦無雙問:“所以,我說了這么多,你可明白?” 牧斐甫一抬起頭,正欲開口,忽然就直了眼,——此前,他們在外面站著,加之夜色朦朧,牧斐看得并不甚清楚。 此刻,他們面對面坐著,又在燈下,牧斐將秦無雙那白嫩嫩的香肩,同她胸前欲隱欲現的春光盡收眼底。 一時看地他眼餳骨軟,神思馳騁起來,只恍恍惚惚地問:“明白……什么?” 秦無雙只好點明道:“我給你沖喜,只是為了各取所需,并無害你之心?!闭f完,她見牧斐發著呆,似有所思,只以為牧斐是不放心她,便又補充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放心,我并不會在牧家呆太久,你只消半個月后與我正常訂婚,待我及笄后再找個理由拖延完婚之事。我只要三年,待秦家藥行徹底被我掌控后,我便與你徹底退婚,絕不反悔?!?/br> 三年后的牧家,到時候也會經歷一場翻天覆地的災難,只希望她到時候還能夠來得及阻止一切。 等了半晌,還是沒有等到牧斐的回答,秦無雙微微歪著頭,細細瞅了牧斐一眼,卻見牧斐一雙丹鳳眼正直盯盯地瞅著她胸前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呵呵,牧斐,你還是翻身農奴做主人,你問過我了嗎?問過我了嗎? 秦無雙:小官人,你個色胚胚。 第020章 秦無雙以為自己活了兩世,好歹算個有閱歷有氣魄的淡定人了,誰知,被牧斐這般火熱地盯著看,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 只是還沒待她反應,牧斐卻突然站了起來,神色很不自然,卻又十分橫橫地說:“你故意露個香肩是想給誰看呢!” 秦無雙怔住了,思路有些跟不上牧斐。 不待秦無雙開口,牧斐動作迅速地脫下自己的外衣,胡亂地往秦無雙肩上一捂。 又正人君子地起身而立,以拳抵住嘴,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哼!別以為你這樣……爺,爺就會被你勾引上了?!闭f完,忍不住拿眼又溜了秦無雙一眼,隨后,轉身就走,一時撞翻了凳子也不扶,徑直回房去了。 秦無雙整個人已然呆若木雞。 好半晌,回過神來的秦無雙低頭看了一眼肩上的衣裳,心情復雜的無以名狀。 院子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蕊朱,半夏,青湘她們進來了。 當她們看見院子里的地上有把劍,有件褙子,臉色遽然一變,紛紛急急地沖了進來。 “小娘子,發生了什么事?”蕊朱問。 秦無雙只回了句“沒什么事”便起身回房了。 蕊朱隨后跟進來,特意把半夏和青湘她們關在門外,才將她方才外面發生的一切告訴她?!瓉砣镏鞆膹N房提了一桶熱水回來,甫一進門就被人攔下了,這才得知原是牧斐故意將院內所有丫鬟小廝們全都支開了,只留了幾個小廝守在院門外,命人半柱香之內不能進來。 秦無雙聽了也只是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 蕊朱忽見她手心上有兩道血痕,驚地扯過手來一看,忙問:“這是牧小官人做的?”細細檢查一番,見傷口不淺,又道,“他怎能對小娘子如此狠心?” “不是他,是我自己?!?/br> 蕊朱傻眼了:“???小娘子這是為何???” 秦無雙收回手,淡淡道:“若不如此,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br> 蕊朱只好去找傷藥,紗布來為她包扎。 牧斐回到房里后,只覺得臉紅耳熱,胸口煩悶,渾身燥燥,一時也說不出到底是哪兒不對勁。 不多時,聞香等一眾丫鬟們回來了,見牧斐在房里走來走去的,問:“小官人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有些熱罷了,趕緊準備洗澡水,爺要沐浴?!蹦领骋幻娣愿乐?,一面往西邊里間里走,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什么來,猛地住了腳,扭身問聞香:“上次河清郡王送給我的那瓶續玉膏在哪兒?” “在柜子里收著呢?!?/br> “拿出來,送到東屋里去?!?/br> 聞香聽了,小心試探道:“那續玉膏可是千金難求的創傷藥,還是波斯國進貢給官家,官家賞了清河郡王,后清河郡王又轉送給了小官人,極其名貴著呢。小官人讓往東屋里送,可是……秦小娘子受了傷?” 牧斐胡亂地點了下頭,不耐煩地說:“除了她還能是誰?” 聞香聽了,便找出續玉膏往東屋里叫門。 蕊朱打起簾子鉆了出來,將身子堵在門口問:“聞香jiejie有事?” 聞香先是透著縫隙朝里面掃了一眼,只見秦無雙已是家常打扮,懶散地歪在炕上,手里拿著一本也不知是書還是賬本一樣的東西正看著,一只手上已然纏著繃帶。 她笑了笑,道:“也沒什么,聽說秦小娘子回來的晚,還沒趕得上吃上晚飯,就是來問問,可需要廚房里做了晚飯送來?” 蕊朱不由得心想:“這東屋里的飯食點心自有青湘cao心,何時輪到西屋里的丫頭來過問了?!泵嫔现还苄χ兀骸熬筒粍诼勏鉰iejie費心了,我家小娘子還不餓?!?/br> 聞香只管站在門口和蕊朱東拉西扯了一會子,蕊朱實在不耐煩了,找了個借口進屋了。 聞香便笑著回西屋里去了。 牧斐沐完浴,換上了寢衣,丫鬟伺候將頭發擦干,便一一退出去了。 聞香過來,拿著梳子替他順發,牧斐問:“藥送過去了?” 聞香答:“送去了?!?/br> 牧斐又問:“那她可有說什么?” 聞香眼珠一動,笑道:“藥是蕊朱meimei收的,秦小娘子就看了一眼,什么話都沒說?!?/br> 聞言,牧斐低下頭,悻悻不語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我乏了,你下去罷,不用在房里守夜了?!?/br> 聞香一聽,忙放下梳子跪在地上央求道:“小官人,就允許奴婢在房里守夜罷,奴婢保證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小官人了?!?/br> 牧斐直言道:“就算你不敢冒犯爺,爺也覺得心里別扭?!?/br> 聞香望著他,咬著唇,泫然欲泣。 牧斐無奈道:“放心,爺并沒打算要將你怎么樣,只是……怎么說呢?——打個比方,爺養了只貓,素日里看著它挺溫順乖巧的,猛不防有一日,它突然跳起來抓了爺一爪。雖然它還是爺的貓,到底被抓了一回,心里膈應了,——你可明白?” 聞香委委屈屈地點頭。 牧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聞香這才步步不舍地退了出去。 次早,牧斐起床梳洗更衣后,伸著懶腰出了屋,一眼瞧見秦無雙正與蕊朱半夏她們在廊檐下逗弄籠子里的畫眉。 霞光披彩下,秦無雙穿著一身茜色衣裳,長發如瀑,頭上插著簡單幾枝纏枝兒珠花,翹首看著懸掛在檐下的金絲鳥籠里的畫眉跳上跳下,只見她桃腮帶笑,粉面含春,三分嫻靜,七分嬌媚。 牧斐心弦悄然一動。 他故意干咳了一聲,三人這才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