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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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晉庭替她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心疼地連連點頭。 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京中的官員年前被殺了一批,貶了一批,外地調入京中的,是一批又一批。 崔晉庭的官職也一路高升,沒兩年就成了樞密院馬方平的副手,成了朝中最年輕的二品大員。如今的崔晉庭喜怒不形于色、威嚴日盛,明明年輕俊美,可是一旦沉下臉色盯著誰,朝臣沒有一個不憷他的。 也有新入京的狂妄之輩想挫挫他的威風,或者踩著他揚名。 可這位真的很難挑出什么毛病。 這位樞密院副使大人平日除了當值,就是在家中待著。赴宴也只去至親好友或者正式的宴席,青樓楚館從不沾邊。潔身自好,根本不像個年輕人。只是偶爾會陪著一位姓賈的神秘好友出京游玩,低調出行。年紀未到二十八,行事卻像八十二。 而他的那位夫人更為為低調,甚少露面。在喧鬧紛雜的熱鬧京城中,幾乎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兩邊都沒有親族扶持,也沒有親族拖累。想咬他一口的人,著實無處下口。 直到后來,有一位隨著剛升任京官的父親進京的小娘子,對崔晉庭一見鐘情,害了相思病。堵住了出門上香的崔夫人,表了一番深情,又勸解崔夫人需大度,然后自薦做二房。惹得崔晉庭大發雷霆,在官家面前彈劾她父親管教無方。 有一位吃飽了撐著的御史便嘲笑崔晉庭小題大做,說崔夫人沒有容人之量。結果崔晉庭直接脫了官服,就將這位御史揍了個親娘都不認識。 當庭行兇揍人,這還從未有過呢。 有不少御史紛紛站出來指責崔晉庭。只有御史中丞肖蘩易微合著眼,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素來沉穩的崔大人亮了亮拳頭,“若我有不是,你們怎么說都沒關系。但是敢侮辱我夫人,他就是下場?!?/br> 官家沉下了臉色,將案桌拍得震天響,高聲呵斥,“當庭衣冠不整,像個什么樣子?” 陛下,這不是重點??!不知根底的御史們紛紛傻了眼。 因為這件事情,官家罰了崔晉庭三個月的俸祿,但是那位吃飽撐著的御史,卻被直接攆去了嶺南種荔枝。 開年后,皇后娘娘辦親蠶禮的時候,將崔夫人帶在了身邊。設宴的時候拉著她坐在自己的次席,用眾家命婦都聽得見的聲量跟她“耳語”,“你這也太懶散了,什么人都敢跑去你面前蹦跶。下次再有這樣不守規矩的,你也需好好教導她們一番才是。當年,連阮太師夫人你都敢當面教訓。如今也須得把威風重新立起來才是?!?/br> 崔夫人笑瞇瞇的,依舊好脾氣地應下了。 新貴們這才知道,這位沒什么存在感的崔夫人著實不簡單。 可是,宴會過后,那位崔夫人還是靜悄悄的。沒過多久,聽說崔夫人又懷上了。這下莫說崔夫人了,連崔大人也跟著“養胎”,若非上朝,等閑連他的人影也見不著了。 簡直是神隱夫婦。 第163章 番外五 和露泫浮光 太上皇禪位之后,便去了行宮頤養天年。 如今的太子榮和其他皇子們也從東宮遷至此處,由師傅們講學,閑時陪著太上皇娛樂,為太上皇解悶。 堯恩也跟著一起去了行宮。 不過太上皇特地給他安排了其他的師傅,講述政務。 堯恩十八歲的時候,太上皇讓他去了御史臺歷練。御史中丞仍然是肖蘩易,但被老頭指使得團團轉的,仍然是善言嘉。善言嘉見到他時,頓時大喜過望,“庭翰,來得正好,快來幫去我吵架?!?/br> 堯恩一頭霧水,善言嘉的那張利嘴吵起架來,連他自己都咬,滿朝文武都得避其鋒芒,怎的會有人比他更厲害??沙鋈ヒ豢?,才明白。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 御史臺每到下值的時候,便圍了一群太學的學生。這些太學生是今年剛入京的愣頭青,意氣風發,熱血澎湃,迫不及待地針砭時事,自封為無官御史臺。有幾個刺頭,在太學之中過過嘴癮還不算,每每還來上門來挑釁。 可是善言嘉跟他們說過了兩次之后,就明白了他們的斤兩。他們不過是耍些偷梁換柱的技巧,強詞奪理罷了。吵吧,浪費時間;計較吧,到底是太學的學生,不好做得太過。一群嬌寶寶,輕不得重不得。 而且一旦被他們纏住,那場面不要太難看。 如今和堯恩來,這位可是當年的童子試頭名,肖老的得意門生,想必嘴功不差。拿來擋禍,再合適不過。順便正好也考核一番,看他是否可以勝任。 堯恩笑笑。施施然走出去見那幫太學生?!爸T位學子,今日各位大人事務繁忙,實在抽不出身來。不過,中丞大人還是非常期待各位學子的高見。大人說,他今日就給各位一個議題。還請各位返回太學,就這個議題,各抒己見。請各人將自己的陳述與反駁依先后次序記錄在長卷上。哦,請務必留下姓名。然后,大人會讓御史臺各位同僚傳閱。在下十分期待各位的不凡見解?!?/br> 有太學生問,“你是誰?” 堯恩作揖,“在下乃是御史臺一小吏,和堯恩?!?/br> “議題是什么?” 堯恩笑瞇瞇地道“空談誤國?!?/br> 迎面一個軟巴掌,太學生們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但是又不好說什么,只能回去了,迫不及待地想通過這場書面辯論給御史臺一點顏色看看。順帶讓自己的見解一鳴驚人。 善言嘉見他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十分驚奇,“這么快就吵贏了?” 堯恩復述了一遍。 善言嘉心想這小子好手段,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就不怕他們異口同聲?” 堯恩笑了,“自有嘩眾取寵的人會劍走偏鋒?!?/br> 善言嘉摸了摸胡子,“嗯,若是寫得精彩,倒也不妨一看?!?/br> 太學生們花了數日的時間,在太學里吵了個天翻地覆,也未能拿出個成品。因為那長卷上都是留了具體姓名的,誰說了什么,到時還不知道要被何人看到。誰也不愿意自己被別人壓了一頭,失了顏面。那長卷越寫越長。話題也從空談誤國歪到了其他地方。 最后連太學里的師傅都看不下去,這種東西要是流落了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話他們太學的師傅水平不行。于是戒尺揚得嗖嗖的,接著月考,考題難度加大了數倍,狠狠地發落了一批不專心讀書的輕狂學生。 后來和堯恩久等不見他們的長卷,便親自找去了太學。在太學之內,斯斯文文地辯論了一場,駁得一幫太學生面如土色,一戰揚名。 京城里有女兒未嫁的人家陡然發現了御史臺這旮旯里居然還藏著一顆貨真價實的金玉其外翡翠其中的嫩白菜,簡直喜出望外。便是崔晉庭的彪悍名聲都擋不住媒婆們勢要踏破他家門檻的熱情。 肖蘩易樂得去崔府連喝了幾頓大酒。 瑤華為了他的親事,連參加宴請的次數都多了起來。堯恩自己卻一點兒也不著急。 秋天到了,御史臺按例派廉察使巡視地方。善言嘉給堯恩按了個副職,讓他去鍛煉鍛煉。 堯恩走到漢洲的時候,在一個鏢局門口,遇到一對姐弟當街打架,兩人身手都不錯,邊打邊吵?;鹛恳话愕钠?,不用點自己就能著。差點誤傷了堯恩,不過他旁聽了一會便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這對姐弟的父母就是這間鏢局的原主人。三年前護鏢遇匪,不幸雙亡。如今jiejie不但要承受賠鏢的壓力,弟弟還受人挑唆,誤會了jiejie。 jiejie氣得狠抽了弟弟兩下,弟弟轉身跑了。那姑娘當時沒說什么,扭頭出了鏢局,尋了個背街的河邊,自己一個人躲到了橋下偷偷抹眼淚,倒像是幼時印象中jiejie的背影。 堯恩看她那可憐又倔強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便出聲指點了她兩句。小姑娘中了他的激將法,忍氣吞聲地去找她弟弟。 堯恩暗中協助,挑明了挑唆之人的不懷好意,姐弟倆這才從歸于好。 偏巧,堯恩要查的案子也跟劫鏢的匪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三個人一通從城里折騰到匪窩,再從匪窩折騰到荒郊野外。姑娘為了護住他,背也背了,抱也抱了,挨過刀子受過傷,沒少吃苦頭。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后案破了,姐弟倆的仇也報了。 姑娘結結巴巴地說,“大恩不言謝,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br> 堯恩想了想,“要不然你倆給我當個護衛,也算是報答我了?!?/br> 姑娘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關了鏢局,帶上弟弟跟他走了。再后來,一路查案,一路的驚心動魄,為了掩人耳目,稱過兄妹,扮過夫妻,故事夠寫一出戲本了。 到了京城,姐弟倆跟他回了家,見到了他的jiejie和姐夫。 姐夫俊美威嚴,jiejie溫柔美麗,恍若神仙妃子。姑娘忍不住自慚形穢。 而他jiejie聽到她是他的護衛,笑得差點把手里的孩子給摔了,“你信他的鬼話,他身邊一堆宮中密衛跟著,哪里需要什么護衛?盡騙小姑娘呢!” 啊,他有密衛為什么還要讓自己跟著他???自己有什么值得讓他騙的? 姑娘去看和堯恩,和堯恩深深地她一眼,眼角眉梢帶著笑,靜悄悄的不說話。 姑娘一下子臉就紅得像個櫻桃一樣。 第164章 番外六 日麗參差影 新帝正式登基,大刀闊斧地修理了一番之后,整個京城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該清算的人家,也都被清算的差不多了??愁^、抄家、貶官、流放。剩余的人家舉目四望,咦,剩下來的人家,關系好像還不錯。 各家夫人扒拉扒拉手里的名單,發現相親的名單陡然縮短了老大一長串,都能看見薛國公家老幺薛居正的名字。 唉,沒魚,蝦也好。怎么說,嫁到薛國公家,圖不了封侯拜相,也能圖個平安康健、富貴綿長、提攜親眷不是? 薛國公夫人倒是還想拉著瑤華繼續一起給薛居正相看。 可是崔家小乖乖正是粉嫩一團,莫說瑤華愛得不得了,一刻也舍不得離開;便是崔晉庭每日下了值,那也是哪里都不去,快馬加鞭的往家里趕,光是回家看孩子睡覺,或者吐奶吹泡泡,也能看得面帶微笑、兩眼發直。 薛國公夫人瞧瞧崔晉庭兩口子過的日子,再瞧瞧自家那個浪蕩/貨兒子。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她真的恨不能倒貼點銀子讓人將薛居正領走,讓她少cao點心。 不過,因為京城一下子多了許多的空缺,新帝也給薛居正指了戶部的一個職位,戶部員外郎,七品小官,就是個跑腿的苦差事。 薛國公將薛居正揪回家,耳提面訓。嚴肅警告他:要是做不好這個員外郎,就要把他扔到邊關去喂園外狼。 薛居正不知道吐槽、笑話過那個□□綠的官服多少回。如今,朝天吐的吐沫,終于落回自己的臉上。他穿著一身□□綠的官服,唉聲嘆氣。天爺唉,七品綠,五品朱。就為了能不穿著□□綠,他也得奮發向上啊。 結果上值第一天,就被人拍著桌子吼了一頓。 薛居正當時就震驚了。 并非吼他的人官職比他高,也并非吼他的人有多兇神惡煞。事實上,吼他的這位細皮嫩rou的,穿著一身青色官服,就是一位工部小吏。 可是她再喬裝打扮,薛居正敢用自己浪跡花叢數年的英名打賭,這是位姑娘??!雌的??! 什么時候京官缺貨到連姑娘都能做了。 薛居正當時被吼懵了,回過神來之后,薛小爺咬牙切齒,這賬可不能就這么算了。于是他就逮著這位工部小吏一個人為難。 可下回人再來的時候,薛居正就發現不對了。雖然兩人長相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這個是個男的。 薛居正賊眼溜溜一轉,雞蛋里頭挑骨頭,就卡著銀兩不放。 工部小吏辯不過他,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去了。次日,她又來了。那小嘴利索的,將薛居正從頭到腳批得一無是處。 薛居正嘿嘿一笑,勾勾手指讓她上前,低聲道,“meimei,請問芳名,芳齡幾何,家住何處,可曾婚配???” 她那云雀一樣靈巧的舌頭頓時像被貓叼了,撒腿就跑了。 薛居正笑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這姑娘可真有意思。 他派人去打聽。才知道這對兄妹剛來京城不久,她哥哥是去年秋天恩科的高中的。正巧工部、戶部的官員剛被像收稻子似的給割了一批,于是被授了工部的小官。 可是京官窮,新帝對于貪腐一事更是深惡痛絕,一旦查實,決不輕饒。所以這些小官除了俸祿根本沒有什么油水可撈。兄妹倆日子過得相當拮據,那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正在四處找活計補貼家用。還跑到琉璃坊,應聘賬房。 薛居正嘿嘿笑,讓羅芳菲跟她簽了個契約。月錢比市面都高,但是做錯了事情,罰得也重。而且契約時間是三年。她要是提前走人,就得把領走的月錢十倍奉還;要是琉璃坊提前趕她走,就會把剩余的月錢都給她。 姑娘真缺錢,略加考慮,還是答應了。簽完了契約,羅芳菲領著姑娘去見東家。姑娘一見房中坐的是他,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薛居正笑得打跌。 姑娘姓姜,名叫曉溪。性子像生姜一樣辣。差點生吞了薛居正,但是薛居正晃了晃手里的契約,“不尊敬東家,罰一個月的月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