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交友須謹慎_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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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溫情霎時消散殆盡,魯先生啞然地瞅著關山盡,像是沒料到他能這么快變臉色。 老師就沒有別的話想同學生說?這話問的就有些咄咄逼人了,魯先生縮回手摩搓上頭殘留的熱度,頓時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魯先生咬咬牙,好容易才下定決心般回道:海望,我明白你之前對吳幸子好,是因為在他身上見到我的影子,是我對不住你,我礙于師生情誼,不愿意我兩情誼生變,這么些年來明知道你心悅于我,卻不敢以相同情意回應。是嗎?關山盡臉色更加陰沉,這段話說不上讓人釋然,倒像在傷口撒鹽。 海望,實則在當年我已然......已然......魯先生看來頗為糾結,眼尾都泛紅了也然不出什么,一咬牙干脆垂下腦袋不說話了。 這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關山盡有些心煩,他沉默不語地盯著魯先生,并不打算開口替他解危。 就這樣默然無語了一刻多鐘,依然是魯先生不得不服軟,他心里埋怨又不安,無法猜測關山盡究竟是何心意,焦急地捏緊雙手,在掌心留下幾個月牙印。 海望,我是心悅于你的......總算坦承心意,魯先生似乎也鼓起勇氣再次與關山盡四目交纏。 就見關山盡先是一怔,接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最后淺淺一笑,彷若春華初綻。 老師是真心的?是......魯先生悄悄伸手勾住他擺在矮桌上的指頭,又用力點點頭:誠心誠意。是嘛......關山盡反手勾纏住魯先生的指頭,那珍惜的模樣猶如至寶。那么,明天的大婚就停了吧!既然我倆終于互訴衷腸,也就沒樂三什么事了。慢著!沒料到關山盡腦筋動這么快,連一點陷入狂喜的忘形都沒有,魯先生語氣也急了嗯?關山盡不解地歪頭看他,似乎不明白自己說什么需要被制止。 海望,婚宴必須得舉行。這才是魯先生選擇今日約來關山盡的目的。 老師的意思是?關山盡蹙眉,顯然很不高興。 海望,你知道我魯家就剩我一個人了,父親母親離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我能替魯家留下子嗣。魯先生緊緊握著關山盡的手,就怕他甩手離去。 這是說......關山盡語中染上苦澀:老師您依然要與樂三成婚,為了留下魯家血脈?老師,你把海望看成什么了?海望,我們兩人彼此相屬,可有些事光只有喜愛是遠遠不夠的。我明白是我自私了,你要是生我的氣,那就離開吧。從今往后,橋歸橋路歸路,忘了我吧。說罷,魯先生甩開關山盡的手,別開了臉,在搖曳燈火中,臉頰似乎隱隱滑過一道水痕。 老師......關山盡語中帶痛,熾熱的指尖撫過那抹淚痕,接著嘆口氣。那老師又希望學生怎么做呢?眼睜睜看著心屬之人,與他人共結連理嗎?海望,你等等我,待樂三生了孩子,我一定再回到你身邊,你信我好嗎?魯先生轉身投入關山盡懷里,依戀不已地蹭了蹭。你也需要子嗣,護國公府歷代單傳,不能在你手中斷絕血脈。等回京了,你也娶個妻,生個孩子,我們便能白首共度了。關山盡猛地摟住他,將臉埋進他發間,悶聲問:老師......只要你喜歡,海望都會去做的。如同過去一樣,只要魯先生開了口,他總能滿足一切。 趴伏在關山盡懷中,魯先生深深地吐了口氣,終于安心了。而關山盡卻藏著自己的神情,冷冷地彎起唇角。 第60章 月光跟飯粒不過轉念間 又待了一陣子,眼看都要子時了,魯澤之也終于露出疲倦的模樣,與關山盡很是海誓山盟了一番,這才安下心來,把人送出了望舒小筑。 關山盡自然展現了一把溫柔體貼、濃情密意,你送我我送你,在小小的偏院中十八相送,直送到魯澤之臉色有些掛不住,這才面帶不舍地轉身離去。 一出了魯澤之目所能及之處,關山盡便斂去了深情,冷冷地哼了聲,也顧不得失不失禮,動手就把外袍給脫去了。 上頭都是魯先生的氣味,輕涼如水、溫潤如玉,這是過去他特意替魯先生尋來的熏香,冷香中自帶溫柔悠遠,彷佛天邊銀月,咫尺天涯。 事到如今,這一樁樁一件件,遺留的都是笑話。他心中珍惜多年、不敢輕易褻玩、愛之重之的人,就是這么個自私自利,耍些不入流手段的東西。 以前,魯先生可沒這般愚昧,莫非被他長年寵著,竟連自己的斤兩都忘了? 要是魯澤之手段再好些,關山盡還能佩服他,隨手幫襯一把也無不可,就當作這八九年相伴的報償。卻不想長年的安逸日子,讓這個看來皎若月色的人,眼界手段不只連當年的五成都沒有,甚至腦子都不清楚了。 他堂堂鎮南大將軍,當年在京城時,多少名門貴女上門求嫁,他毫不留臉面地一一回絕這個過往,魯澤之都忘了嗎?是不是,連他能在南疆當土皇帝多年,龍椅上的天子絲毫不理會,甚至縱容他,全源于他,護國公獨苗,鎮南大將軍,是個斷袖,且言明不娶妻不生子,擺明要斷絕護國公嫡系血脈才換來的,都看不出來了? 關山盡捂著額頭輕聲低笑,極其諷刺。 瞧他寵出了什么蠢物來。 把衣服燒了。他隨意將外袍拋扔在地,暗處閃出一抹影子,恭恭敬敬地應下后,拾起外袍正要離去,又被叫?。喝ジ嬖V滿月,明日用不著給誰留眼了,這點臉,本將軍還丟得起。是。黑影沒有絲毫躊躇,一晃眼就消失無蹤。 關山盡在幽暗中站了許久,天上無月,星子也已然黯淡。夜已深,春風仍帶著絲絲涼意,吹得他衣襬翻飛,他卻如石像般巍峨不動,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終于他長吁一口氣,鬼使神差地朝雙和院走去。 原本,事情結束前他并不想輕易見吳幸子,更何況這個時辰,吳幸子定然早已入睡,他也舍不得將人從睡夢中吵醒,但胸口異常躁動,他無法抑止地想見那只老鵪鶉。 傾刻間他便來到雙和院。與望舒小筑的靜謐不同,雙和院中蟲鳴一片,泥土的香氣彌漫鼻端,混著草木的氣息,比任何名貴的熏香都要來得令人舒心。 他放緩了腳步,首先便去了那片菜園子。 菜園子還是那般整理得極好,攀藤的攀藤、支架的支架,郁郁蔥蔥,每片葉子都肥嫩欲滴,莖蔓也是粗碩結實。有的開了花,有的剛結果,也有的被茂盛的菜葉覆蓋,無論哪種模樣都顯得可愛的很。 關山盡不自覺浮起微笑,彷佛能見到吳幸子如何愉悅又仔細照顧這些菜葉。那老家伙即便種菜都穿儒服,只將袍角撩起塞在腰帶上,整地的時候會脫下鞋襪挽起褲腿,露出白戲的小腿,一雙白皙腳掌踩在泥地上,十個腳趾頭圓潤可愛,不時收縮幾下試圖撇去趾縫間的泥土。 那次他正巧看見了,胸口彷佛有蝴蝶撲騰,全然摸不透這究竟是何心情。他記得自己著迷地看著吳幸子忙碌,彎腰的時候會翹起圓潤的臀,顯得腰更細,此外他也知道那腰身有多柔軟,能直接把人對折都不會傷著。 吳幸子額上滑下的汗珠從鼻尖滴落,薄荷桂花想替他抹汗,老東西哪肯呢!笑吟吟地拒絕了,自個兒用袖口抹去汗珠,不慎留下了幾道痕跡,臟得像只花貓,就算是頭老貓,也讓人憐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