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交友須謹慎_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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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樂三小姐要見大將軍,滿月自然沒有攔著不讓的道理。 轉頭吩咐黑兒前去雙和院請人,并不忘交代他千萬別進院里,在外頭喊喊即可。 黑兒雖不解其意,但滿月的話他向來是聽的,當真一步也沒踏入雙和院。 樂三要見我?關山盡從院子里出來時,臉色陰郁,似乎山雨欲來。 是。黑兒垂下頭,身為親兵他自然看得懂主子現在的表情代表什么,心中直呼僥幸。 打斷關山盡的正事不算個事,但若是不巧瞧見吳師爺那怕一片衣物下的肌膚,他免不了要上演武場被痛揍一頓。 想起之前關山盡的手段,黑兒忍不住抖了抖。 魯先生呢?關山盡撢撢衣襬,看來并不打算去見那驕縱的小姑娘。 在前廳。哼。這么說來,樂三是見到魯先生手上的傷,要同他討說法了?關山盡心下厭煩,不由回頭看了雙和院一眼,隱約可見里頭樹影扶疏,神色這才稍霽。 若不是看在樂家還有些利用的價值,他無意另外扶持新的世家取而代之,且看在魯先生與樂三婚事的份上,這才遲遲沒有動手......哼,既然有人忙不迭送死,何妨就順了他們心愿。 你留在此處守著吳幸子。雖然不喜黑兒與吳幸子之間親近,但他更不愿意吳幸子有一星半點的閃失。 樂家近日與京城勢力牽扯日深,他與滿月已經布下羅網,斷不能讓對方有任何可乘之機,打亂他的計劃。 是。黑兒領命,身形一閃便躲藏起來。 關山盡心里不得勁,滿心的郁悶都轉移到樂三小姐身上,更不待見這驕縱任性的小姑娘。 一進前廳,樂三小姐親親熱熱依偎著魯先生的身影落入眼底,關山盡冷哼,徑直在主位上落座,端起仆役奉上的茶呷了口這架子端得,樂三小姐氣得胸口疼,當即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關山盡罵:關山盡!魯公子是你的老師,我就是你的師娘,圣賢書都讀狗肚子里了?師娘? 好個師娘! 關山盡冷笑,手上的瓷杯霎時化作齏粉,guntang的茶水灑了一地,在玉雕般白皙的手背上燙出一抹淺紅。魯先生輕抽口氣,焦急地上前握起他的手就要叫人,卻被關山盡漫不經心地揮揮手阻止。 老師不用掛心,這是小傷。關山盡畢竟不是個嬌生慣養的貴公子,手上的紅痕眨眼就淡去,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魯先生依然滿臉擔憂,摸出帕子輕柔仔細地替他將茶水拭去。一旁的樂三小姐臉色精彩萬分,惡狠狠地瞪著關山盡,像是恨不得噗上前咬死他,但又知道自己壓根無能為力,氣得眼眶都紅了。 滿月看戲看得津津有味,一不留神噗嗤笑出聲。 你很清閑?關山盡睨他,不若過往急著安撫魯先生,金刀大馬的端坐著,風采凜然貴氣天成,倒顯得魯先生的姿態過分親密低下了。 自然也察覺到自己作態尷尬,魯先生臉色一白,擰起秀眉將帕子塞進關山盡手中,便起身打算退開。 老師。嗯?魯先生垂著眸不肯看他,柔和的側顏在窗外落入的日光中,細致如玉,纖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抖,隱帶羞憤。 關山盡暗嘆一聲,他從未見過魯先生這般明顯表現出埋怨,心里有些軟,態度也溫柔了許多:多謝老師關心。這是理所應當。魯先生迅速瞥了他然關山盡畢竟是習武之人,眼力絕非一般二般,敏銳地捕抓到他眸底的壓抑及黯然,不由得伸手握住他的手,牢牢攢在掌心里。 樂三小姐眼看事態不對,哪里還忍得住,幾大步上前就想拉開關山盡的手??刹坏人鍪?,滿月已在關山盡的眼神示意下讓兩個高大健美的丫環擋住樂三小姐,就差沒動手把人制伏。 關山盡!你什么意思!樂明珠跳腳,眼前兩個丫環看來是練家子,死死地將她攔在原處,任憑如何沖撞,都沒能往前一步。 樂崇樺,本將軍先前已然說的很清楚了,大婚之前未婚夫妻不宜見面。關山盡壓根理都不理樂三小姐小丑跳梁,彎著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瞅著坐立難安的樂家大公子。 是是,大將軍的心意,咱們是明白的!都是我和父親寵壞了meimei,還請大將軍看在魯先生的面子上,別同小三兒一番計較。樂大公子連連拱手,俊臉赤紅一片,偏偏meimei還在一旁不消停,他額上都是冷汗。 樂三姑娘年少不懂事,本將軍能夠體諒??墒?,再怎么不懂事,也不該將魯先生的氣運當兒戲,這般師娘本將軍還真要不起。海望。魯先生皺眉輕斥,他似乎直到此時才察覺自己與關山盡姿態過分親昵,輕輕動了動手要掙脫,卻被握得更緊了。三姑娘為人直率,你堂堂鎮南大將軍,何必與她置氣?直率?關山盡淺笑不置可否,淡淡地凝視著魯先生好半晌,突然松開手。好,我聽老師的,不與師娘置氣。語罷,他對兩個丫環一擺手,丫環迅敏地退下,樂三小姐一箭步沖上前。 小三兒!樂大公子失態的驚叫,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meimei竟舉起了手對著關山盡搧過去,這是要上天??! 哼!關山盡頭一偏閃過這巴掌,樂三小姐卻因為用力過猛踉蹌了下險些跪倒,所幸魯先生伸手扶住了她,才沒出更大的丑。 樂明珠俏臉紅得幾乎要滴血,眼眶也是紅的,破罐子破摔地吼叫:關山盡,別以為你那齷齪的心思沒人知道!魯公子說過,他是不愿意傷了你的心,才不得不陪在你身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如此心疼你,你卻......不得不陪在我身邊?關山盡打斷樂明珠的控訴,冷淡地看向魯先生。嗯?魯先生不穩地退了兩步,臉色蒼白,腰桿卻挺得很直,宛如蒼松。 這堅強又脆弱的模樣,曾經是關山盡心底最鮮明的一抹色彩。魯先生剛來到護國公府時,他不過十歲,頑劣得無人能夠制服,才氣走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儒,眼前這儒雅羞澀的青年,都不夠他玩一合。 誰知,與外表不同,魯先生有一股讀書人的傻氣,每每被關山盡羞辱玩弄,總是狼狽不已,也動了幾次真怒,卻不若其他夫子那樣落荒而逃或甩袖離去。他極有耐性,想方設法地接近關山盡。 一回,關山盡在詩會上狠狠下了魯先生面子,詳細發生什么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魯先生溫和的面龐慘白一片,瞪著雙眼看他,那眼神中有羞恥、受傷、狼狽及淡淡的一抹絕望。 關山盡卻沒放在眼里,他從小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旁人的痛苦悲傷都無法觸動他分毫,置身事外彷佛于這個世界沒有一絲半分的關系。沒有一個孩子需要學習如何親近自己的父母,關山盡卻需要。 骨rou親情對他來說并非天生就有,他知道那是爹爹那是娘親,僅止于字面上的明白。他很小就知道自己異于常人,可他聰明早慧,在旁人察覺不對勁之前,便已懂得如何隱藏本性,學著像個普通孩子。 于是他笑吟吟地看著魯先生僵硬地留在詩會中心中一則以意外魯先生的韌性,一則以興奮難耐。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魯先生忍耐的底限在何處,要怎么樣才能剝下這張堅強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