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交友須謹慎_第69章
書迷正在閱讀:和露映春庭、[綜]走出流星街的穿越者 完結+番外、七零知青白富美[穿書]、給死對頭沖喜、她比月光傾城、軍少掌中寶、反派好像都被我嚇壞了 完結+番外、天選之子 完結+番外、不當你閨蜜、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
老師身邊還是要有個機伶點的人伺候才是,免得大婚后有人在外頭給您添亂。什么意思?魯先生又抽了回手,這次關山盡松開他,彎著桃花眼像是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這冷凝的眼神,魯先生未曾見過。關山盡在他面前總是溫和體貼,生怕一不小心驚嚇了他。 黑兒,將華舒拉出去。這個命令既不冷酷亦無憤怒,反而輕柔得像三月春風,卻讓人背脊一陣發麻。 海望,你這是......老師,學生都是為了你。關山盡溫柔地將魯先生散在耳側的發撩到耳后。 那一頭,華舒大驚失色,撲通跪在地上哭喊著將軍明鑒!關山盡卻充耳不聞,對黑兒擺擺手,黑兒便堵了華舒了嘴,拎小雞似的把人拖下去,也不知捆去那兒了。 吳幸子看著眼前這場大戲,端著吃空的碗整個人云里霧里,事情變化太快,比那碗不知怎么灑了的蛋羹還快,這個關山盡不對勁??! 你......他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啥也說不出口。 嗯?眼前這個關山盡太像初識時的模樣了,高傲冷漠、彌漫著掩飾不了的血性,彷佛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他幾乎都忘了關山盡有這樣一副模樣。 咽咽唾沫,吳幸子放下空碗,僵著身體直直地佇在椅子上,沉默了半晌才怯怯問:你、你吃醬黃瓜嗎?可好吃了。 第42章 過場的劇情,醬黃瓜真好吃 關山盡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跟著吳幸子回雙和院吃起了醬黃瓜。 還沒長大的小黃瓜口感較硬,醬過后依然保持足夠的脆度,咬起來沙沙響,十足下飯,就算沒有其他的配菜,依舊吃了兩大碗飯。 兩個服侍的小丫頭收好了桌子,上了點心和茶水后就躲得不見人影,甚是機靈。 晚冬的風已經不太冷了,還帶了些春天的生機,關山盡想了想,索性拉著吳幸子,帶著凳子雙雙坐在黃瓜架旁邊喝茶。 直到茶都快喝完了,關山盡才開口問:你與魯先生怎么回事?嗯?吳幸子眨眨眼,咽下嘴里的松子糖,啜了口茶潤潤喉,歉疚地回道:我想快點把蛋羹吃了免得他身子不快,但實在太急躁恐怕會燙著自己,魯先生才想阻止我……沒想到卻害他燙傷了手。是他讓人給你準備了蛋羹?欸,是啊。唉,魯先生真好,我反倒害了他。那雙手那么好看,卻平白無故多了道傷,吳幸子都心疼了。 嗯......老師一向細心體貼。關山盡側頭看著吳幸子,突然一笑:哪像你,對我半點都不上心,你那箱鯤鵬圖可比我金貴得多,我要是少了胳膊少了腿,怕也比不上你的寶貝缺個角。噯,別胡說。吳幸子皺了下眉,認認真真地回答:你畢竟是個大活人,少了胳膊少了腿我更心疼,這種事別胡說,說多了會成真。這謹慎擔心的模樣,關山盡心一陣熨貼,忍不住將人摟進懷里搓揉了一番,就這樣依偎在一塊,頗是溫情地低聲細數黃瓜能做些什么菜。吳幸子自是如數家珍,一道道叨念起來,柔和的嗓音比描繪出的色香味更加迷人。 關山盡閉上眼聆聽這一道道菜譜。吳幸子聲音不高不低,不慍不火,語尾偶爾也些黏糊,很南方的口音,說起家鄉話的時候一連串像唱歌,又像糊在一起的麥芽糖。 都說吳儂軟語,吳師爺的聲音更輕柔親切,彷佛永遠發不起火似的。 他喜歡這個腔調。 這種調子說起官話來,總會將幾個較重的舌頭音或喉音、鼻音混在一塊兒,甜甜膩膩的,放在大男人身上,對關山盡這個北方人來說,難免覺得有些娘氣,那尾音不知怎的都含了一半在嘴里,懶洋洋的。 可聽久了,也習慣了,他特別喜歡聽吳幸子的叨叨絮語??偸遣恢呺H地說些日?,嵤?,分明就是很小的事,他卻常常說得自己笑出來,瞇著一雙細細的眸子笑,簡直像融在水里的陽光,磨去了棱角,只余下溫暖。 這半個月,他是真想吳幸子。 要不是公務實在繁忙,他都想天天見見這老家伙,聽他叨叨瑣事,滿足地大口吞吃他做的菜,羞怯怯軟綿綿地讓他摟在懷里搓揉。 吳幸子。他喚了聲,這名字滾過舌尖的時候,莫名有些甜意,他下意識舔舔唇。 欸。吳幸子將腦袋枕在他肩上,吃飽喝足午后冬陽又暖,還有關山盡這么個好聞得要命的大寶貝摟著自己,他腦袋輕點幾乎打起盹。 我先前留下的傷,都復原的好嗎?語落,懶洋洋倚靠著他的人微微繃緊了身軀,他拍撫了下吳幸子,沉吟道:那時候是我的錯,這些日子來我總想起那夜。吳幸子,你認為我是為了魯先生傷你嗎?一回馬面城,關山盡就找滿月去了。 他弄不懂自己的心意。對魯先生,他總是放在心里珍惜,從初會的時候他就喜歡那個人了。他自知不是什么好人,只有在魯先生身邊他希望自己是好的,溫柔體貼、和善自持,那是個最特殊的位置,從沒有人能進入那個地方。 然而,吳幸子卻莫名的,在他心底有了個未曾預料過的位置,太過奇特,全然超出他的掌控,讓他第一回 慌張了起來。 喔,是嗎?這是滿月給他的回答,接著嘆口氣:海望哥哥啊,你都弄不懂自己的心意,誰弄得懂呢?你很久沒這么喊我了。關山盡挑眉嗤的一笑,擰了把滿月圓潤的下巴。 我自己聽了都難過。滿月抖了抖。不過,大將軍啊,您還是去找吳師爺聊聊吧,既然你放心不下他,那后頭的麻煩事可多了。滿月說的倒是大實話,他們接下來要對付的人有些棘手,吳幸子要在什么位置,他得先定下想法才成。 誰知道好不容易見了面,卻是在魯先生的小院,那么件不大不小的事,反倒讓他對魯先生的心意有了動搖。 為了魯先生傷我?吳幸子眨眨眼,垂下腦袋一時沒有響應。 關山盡也不急,他有些話想說,就趁機說吧! 我與魯先生初會時,才十歲。說著他捏起吳幸子的手揉了揉,老家伙的手比一般男人略小,除了有筆繭外勻稱細滑,完全就是讀書人的手。 十歲?他是你童蒙老師?掌心被sao得有些癢,下意識縮了縮,把關山盡修長的手指裹進掌心。 不算,他之前我換了好幾個先生。我生而知之,極為早慧,前面幾個先生要不被我氣走了,要不自行去職,都待不久。說著,關山盡輕笑魯先生那時候也才十七歲,剛考過了舉人,是我外祖父的同鄉,在鄰里間也頗有文名,為人也光風霽月,便推介給了我娘,然后成了我的老師。關山盡吁口氣,吳幸子偷偷抬頭瞧他,那張美得極為張揚的面龐遙望遠方,染上一種他不懂的想念。 頭一回見到魯先生時,他穿了一身白衣,他總愛穿白衣,說是提醒自己潔身自愛,切勿行差踏錯,一滴墨水落在白紙上,你看的是白紙還是墨?關山盡突然低頭看了吳幸子一眼,兩人四目相交,吳幸子縮了下脖子有種被逮到的窘迫,關山盡去低低笑了。嗯?我看到的是白紙上的墨漬吧。那樣顯眼,想視而不見都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