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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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琮承認自己不知道有錢和婚姻有什么沖突。 “錢會放大人性的弱點,”元黛告訴她,“當然,維護自己的財富也是很反人性的事,有錢人的婚姻我見過太多了,甚至沒有那么富有,只是距離資本更近一些的人,他們的婚姻——” 她像是想到了很多,混雜著惆悵、懷念和感慨的復雜情緒寫在臉上,讓她更多了幾分魅力,元黛嘆了口氣,她沒有掩飾自己的感傷,“當然,我也見過不少恩愛的夫妻,但遇到合適的人是需要點運氣的——可惜,我沒有那份好運?!?/br> 所以,她并不排斥婚姻,只是不會為了結婚而結婚,曲琮甚至覺得,元黛并不在乎婚姻這個形式,她可能確實看過太多婚姻的覆滅了——像她們這樣的圈子,簡律師的問題應該不會是個案,甚至可能是個案中較為樸實的那種,林教授終究還是個討喜的小宅男,連愛好都是人畜無害的手游,曲琮想,可能比林家更狗血的矛盾還有得是呢! 有個危險的問題在唇邊呼之欲出,曲琮想咽下去都難,只能盡量用委婉換個角度打探,“不要放棄就是好事——多談幾個,總能找到合適的,至少比不談機會大一些?!?/br> “你又不是沒聽到,上一個分了,”元黛說,不過她是喜歡聽這樣的好話的,唇邊已浮起微笑?!拔易罱鼏紊硌??!?/br> 曲琮接翎子,“單身不代表沒人追啊——最近我們知道的不就有潤信的李經理——您對他,怎么看啊?!?/br> 她的心砰砰跳,很怕被元律師看出端倪,雖然她一直說不和客戶談戀愛,但是應該也不能容忍手下對追求者有非分之想——當然,李經理還是不知道她是誰—— 元律師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她似乎看出點什么,唇邊的笑容也因此顯得有幾分意味深長,這讓曲琮更加擔驚受怕,但,當然,這一切也可能只是她自己的想象。 “李錚啊,他啊……” 她說,拉長了聲調,懶洋洋地,有一絲得意,又帶了那么一丁點兒的優越感,這是女王對裙下之臣的笑容,曲琮心里若有所悟,她忽然好一陣委屈——盡管李經理和她并不熟悉,但她還是忍不住為他抱著不平。 最終,元黛也沒回答這個問題,她揚手叫服務生過來買單——短暫的午休時分已過,曲琮該回辦公室搬磚了,而元律師下午也有別的約會。 兩人在餐廳門口分手,元黛等人,曲琮要搭兩層扶梯往下,從商場大堂出去,拐到旁邊的寫字樓電梯,她在扶梯上忽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李錚在向上的扶梯,一邊系西裝紐扣一邊往上走,他仰著臉,狐貍眼閃閃發亮,即使已經是自動扶梯,還忍不住要自己多邁幾步,他一定很等不及要赴這個約會。 曲琮先看到他,再過幾秒,兩人眼神應該會自然相觸——她應該自然地點個頭,可這一瞬間她突然間想要和李錚說幾句話,即使這是個非常不合適的場所,他們相會的時間也只有幾秒。 但最后,她反而垂下頭看起手機,假裝未曾留意到對向電梯的來人,反而是李錚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對她露齒一笑,指指二樓又點了點頭。 看來,他和元律師相處得不錯,至少已知道在約會時間之前,元律師定了和她一起吃飯。 曲琮一直以為自己在李錚眼里是沒有長相的,只有‘女的’兩個字,現在這個猜想被推翻,李錚至少認得她的臉,她卻不怎么開心,明明已喝過咖啡,還是又買了一杯奶茶,這時候只有高熱量能告慰自己,高糖分能帶來快意。 捧著奶茶回辦公室的路上,她mama又打來電話,讓她這周末千萬千萬回家吃飯,“大伯母從國外回來,只待一周,你肯定要回來的!——打扮得漂亮點,別忘了拿上我給你買的那個包!” 第19章 相親 “啊,是遠遠哥哥!” “叫得親熱來!” “你好你好?!?/br> “現在年紀大了,倒是害羞起來了——以前遠遠怎么叫的?小蟲子meimei是伐啦,哎喲,我們家小琮回來就鬧,不要起這個名字,要去派出所把戶口改掉!” “算起來多少年沒見了?我們老的倒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小的應該從你們搬走就沒見到了吧?有十幾年了?!?/br> “十五年有的了,搬走的時候曲琮九歲,現在二十四嘛?!?/br> “女大十八變,小時候就好看,現在更是不得了?!?/br> “哪里哪里,小遠一樣的,真額是清清爽爽——” 表面上,這還是曲琮家族的聚餐,所以【遠遠哥哥和他的家人們】勢單力薄,被夸獎的海洋淹沒,兩個年輕人在人群中心尷尬地站著,同輩的堂表親全都在偷笑,曲琮表面笑容可掬,心底想找個地洞鉆下去:大意了,還以為mama叫她打扮只是在大伯母面前撐場面,沒想到居然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相親。 當然,既然說是家族聚餐,那么遠遠哥哥的出現還是需要一點合理性的——他們都是下只角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一個街道長大,彎彎繞繞怎么都能扯得上一點關系。曲琮父母剛結婚的時候住房緊張,利用大伯伯家的關系,在大伯母工作的廠子里搞了一套宿舍,正好喻星遠mama也是大伯母的遠親,一樣是給‘很有辦法’的大伯母送禮,大家是做過幾年鄰居的。 曲琮的記憶已有些模糊,但確實記得自己和喻星遠小時候算是玩伴,在廠區宿舍的兒童交際圈里也比較抱團,不過這都是喻星遠上小學之前的事,遠遠大她兩歲,上學以后自然就疏遠了。她只記得喻星遠那時候又高又白,說話綿綿軟軟,還很容易臉紅,在女孩子之間頗有人氣,但男同學大約都是有些看不起他的,常笑話他娘娘腔。 現在么,又高又白也依然好用來形容他的,喻星遠賣相算得上不錯,可人很靦腆,26歲了也還是容易臉紅,不曉得接長輩的話活絡氣氛,從談吐到穿著都有點佛系,長輩們夸,他就被夸,長輩們叫他和曲琮打招呼,他就和曲琮打招呼,多的一句話不說,一個動作不做,曲琮是晚到的,廳里座位不夠,他腿后頭就是兩個疊在一起的圓凳,喻星遠連拆開凳子給她張羅一下都似乎沒有想到。 曲琮不覺得喻星遠是智商有問題——他是f大的學生,這個她是曉得的,曲mama當然也絕對不會介紹個憨批給她處朋友,這種不主動其實就一個意思——沒看上她,這次相親對喻星遠來說大概也很無奈。 就曲琮自己來講,遠遠哥哥的吸引力也不大,不過喻星遠看不上她還是讓她覺得丟臉,女孩子面皮薄,不像是喻星遠不動聲色,這頓飯她度日如年,用盡全部勇氣也只能勉強配合演出。到最后甚至連曲mama和大伯母的笑容都要掛不住了——這兩個年輕人,撥一撥動一動,倒也加了微信了,可不撥就一句話都不講,雙雙低頭玩手機,氣氛簡直不要太尷尬。 “小曲現在在哪家律所上班?” 兒女沒有話講,只好雙方家長來盤——其實條件事先都是了解過的,通過大伯母一條條算得清清楚楚,甚至連婚房怎么買都講得好好的,喻家和曲家絕對是門當戶對,喻星遠爸爸開公司,mama也在體制內上班,職位比曲爸爸低,但喻家有一點要勝過曲家,他們家老家在南匯,農村戶口,前些年拆遷,喻家賠十幾套房子,喻星遠下半輩子就是在家坐著吃都吃不空這座山。 名校畢業,家里條件這樣好,外地小姑娘眼睛怎么不盯牢?喻爸爸喻mama也是慌得不行,就怕喻星遠耳根子軟,被‘洋盤’女拐跑,一雙手也是把喻星遠捏得牢牢的,還好喻星遠很聽話,畢業以后進一家外企做人事,工資不高安安分分,下班就回家。喻mama強調三四遍,“從小到大,絕對沒有九點以后回過家?!?/br> 26歲的成年男性,從來沒在9點以后回家,這什么概念?曲琮簡直同情喻星遠,她瞟了喻星遠一眼,喻星遠居然正好也在看她,兩個人交換一個眼神,又一起面無表情地玩手機。 今晚的相親不能說成功不成功,只能講很尷尬,到最后大家自動自覺把話題帶開去聊家常,一頓飯吃到八點半,曲琮還在想再這樣下去喻星遠豈不是要破紀錄九點后才到家——結果八點半也就散了。曲琮今晚回家住,快換季了,她打算把家里一些還能接受的冬衣收拾到小公寓里去。 “你和遠遠加上微信沒有?” 曲mama明知他們是加上了,到家了還叫住曲琮問,曲琮知道接下來必無好事,她先想拖,“加了——爸爸,你快點洗澡,我去卸妝了?!?/br> “你不要收拾衣服嗎?” 曲爸爸默不作聲去洗澡了,曲mama不罷休,跟到曲琮房間里,首先把曲琮看不上的那些衣服全都從衣柜里拿出來,“我上周就叫阿姨掛出來除塵的,剛好明天先送你去公司,然后幫你把衣服送到小房子那里?!?/br> 曲琮強忍著不講話,只是‘嗯嗯’著,曲mama又想起來問,“上次我過去,怎么沒看到花瓶?” “有一天起床倒水,不小心打碎了?!?/br> 母女兩個交換一個眼神——知識分子的矜持都掩蓋不住氣氛的緊繃,曲mama是那種你無法糊弄的女人,她給女兒留面子,也會讓女兒清清楚楚地知道,有些事她完全有實力較真到底,只是選擇了高抬貴手,容忍曲琮的小小任性。 這種眼神就是曲mama的最后通牒,宣示她的忍耐已到極限——通常來說,曲琮這時候就會讓步了,然后曲mama再退一點,以示自己并非一味高壓強制的封建家長,曲家依舊是個開明和諧的家庭。不過,那時候曲琮還在讀書,她沒有自己的收入。 現在她的銀行卡里有大幾萬塊的積蓄,她有一份收入很好的工作——而且,曲琮現在心里很煩躁,李錚、喻星遠,她感興趣的、不感興趣的男人好像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全都對她沒有興趣。 她緊緊盯著母親,慢慢把手伸進袋子里去,抽出一件蕾絲花邊襯衫,放到床上。 “這件襯衫就不用帶去了?!鼻p輕地講,“這是秋裝,上次沒有帶走,就是不打算穿了?!?/br> 曲mama握著大衣的手突然收緊,雖然松得快,但還是在羊絨上留下一絲痕跡,她垂下頭沒有說話,曲琮心跳如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但是,她已經工作了好幾個月,這種心跳加速的場面,她也經歷了很多,終究已漸漸習慣。 “還是帶去——有備無患,多這一件也未必就放不下?!?/br> 曲mama又把襯衫塞進去,這一次曲琮連心跳都沒加快,她第二次抽出來?!癿ama,我已經上班了?!?/br> 兩個女人的眼神在行李袋上空相遇,同樣帶著強勢,只是母親的老辣中帶著驚疑,這是她第一次遇到如此明確的挑戰,而女兒的青澀里卻飽含著自信和輕視——她還年輕,卻已不再幼稚,她已經在社會上找到立足之地,有權力挑戰領地的主人,爭奪家庭中的主權。 這天晚上,曲家兩母女大吵一架——這是一次必然的沖突,兩人都沒有讓步,曲mama第一次放下了高知的架子,她們都對彼此說了很難聽的話,也翻了不少舊賬,這一次沒有誰認輸,而這其實已經算是曲琮的勝利。 12點多,曲琮收好一個小袋子,要叫車回市區去,最終還是被爸爸阻止了,曲爸爸叫妻子去睡覺,“明天你還有課?!?/br> 又帶女兒去廚房泡杯牛奶喝,“消消氣?!?/br> 曲琮第一次吵贏母親,她很快意,但其實事后還是隱隱有些慌張,又夾雜著一絲迷惘,反抗母親是她畢生的夙愿,邁出第一步,讓她的天地為之一闊,卻也因此有些失去目標的茫然。她還在大口大口地喘氣,喝了半杯水才穩住呼吸,“爸爸你也來勸我?” “我才不管你們的事?!鼻职终f,家里這兩個女人的戰爭,他一向置身事外,曲琮因此和他不算太親近,她沒有從父親這里感受到什么支持?!安贿^你要想好——” 他帶點告誡的味道,反而在這一刻,曲琮隱隱感受到父親的傾向,還有他深藏不露的一絲羨慕,“你知道你mama的性格,這條路,你要走就要走到底,不然,到時候做不下去,還要回家的話……” 曲琮想到母親屆時的反應,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說,“我當然——” 我當然會一直走下去,不可能后悔。 她想要這樣講,可話說到一半,曲琮突然想起簡佩,想起紀葒,甚至想起了元黛笑容里隱隱的落寞。 她一向很向往黛老師的灑脫和從容,可是這一刻,曲琮真的有些猶豫了。在許多層次上的許多疑慮,讓她很難篤定地把回答說出口。 她愿意付出婚姻的代價嗎?更重要的是,即使做出這樣的犧牲,她——能在這條路上獲得成功嗎? 爸爸的意思很明顯,一旦完全離開曲家的羽翼,自己過自己的日子,那么,也就不能再指望家里的支持,曲琮需要的并不是在s市勉強度日的生活,她至少得和讀書時一樣體面,否則,在母親面前她永遠都是失敗者。這也就意味著,她不可能滿足于非訴——企業法務的職業路線,想要獲得昔日的體面,她只能走元黛一樣的路線,從菜鳥一路往上搏殺。 即使她可能付出一切,她的能力,足以讓她成功嗎? 她知道世上還有很多人比她更不幸,但這一刻曲琮還是忍不住埋怨自己的壞運氣,這世上有許多個家庭可以開明地支持孩子的選擇,甚至是把她寵壞,但她偏偏就遇上了這樣的母親。 “我當然想——”她說,最終還是沒把話說死,狡獪地掩飾著自己,“但是,我也怕mama傷心……她畢竟是mama呀!” 曲爸爸卻似乎看穿了她的偽裝,他笑了笑,在曲琮肩膀上按了一下,轉頭走開去。 這天晚上,曲琮失眠了,她在床頭輾轉反側,幾次拿起手機,最終還是給喻星遠發了消息。 【你也玩自走棋嗎?(朋友圈截圖),來點版本強勢陣容??!】 第20章 猶豫 李錚也在帶元黛玩自走棋,只是喻星遠玩的是云頂之弈,像是李錚和元黛這樣的老年人,卻只能玩點更簡單也更快捷的王者模擬戰了。 “歸根到底都是概率問題?!痹鞂τ螒虿]有從前那樣棄若敝履——其實游戲的魅力當然是個人都能感受得到,但年輕的時候她總是很忙,也會選擇更經濟的方式來娛樂自己,譬如說健身,這是個很好的習慣,排解壓力、疏松筋骨,只是需要一點意志力來堅持,不過,成功人士總是不缺乏意志力的。 和李錚的接觸,就像是如今對游戲的迷戀一樣,都帶了點放縱的味道,她已經足夠成功,而其他的自我犒賞都顯得有些無聊,和客戶擦邊球式的接觸,對網絡游戲的淺嘗輒止,就像是年幼時偷看帶□□站的少年一樣,明知不該,但卻有點兒跨過界限的竊喜?!安贿^還挺好玩的——至少比陪客戶打麻將好?!?/br> “你需要陪客戶打麻將嗎?” “沒有,不過我實習的那年,老板經常陪法院的老同學打麻將?!痹煺f,“他是做訴訟業務的——而且其實陪客戶打麻將又比陪客戶參加酒會要來得有意思多了?!?/br> 她這是在說兩人第一次碰面的場所,李錚笑了,細細碎碎的,他的聲音從麥克風里傳來,蒙上一層電波的面紗,似乎更加磁性,“我要卡你一手牌了?!?/br> “又來偷窺我的陣容!”元黛輕微不悅,趕緊也點去李錚的頁面觀察他手里拿著什么牌,“你經常打游戲嗎?” “人總要有點愛好,”李錚說,“其實我也喜歡爬山、健身和游泳,演唱會、音樂會和讀書會也不在話下,具體看你喜歡什么?!?/br> 大體來說,他們的相處還是較平和,像朋友閑聊,但李錚時不時會提醒一下元黛,他還是個追求者,不讓兩人的關系往安全的朋友方向滑落。元黛不否認他確實討喜,而且追女生很有一套,沒有那種戲劇化且讓人難堪的總裁式追求,李錚好像不動聲色地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卻又極有耐心地等待她的回復,并不因一時的冷落而氣餒。 元黛的上一段戀情已經結束兩三個月了,李錚正在變得越來越可口,她知道這多少和她空無一人的住處有關,簡佩很多次提到自己回家后窒息的感覺——她的別墅里住了保姆、管家,兩個孩子還有她和林天宇,有時候還有雙方父母,簡佩不是不愛家庭,但她很理解為什么中年男人到家之后喜歡在車里發一會呆。 元黛不需要在車里發呆,她的所有空余時間都是屬于自己的,她可以盡情地做自己,但,問題是,從她35歲開始,以前那些可以有效地填充空余時間,甚至讓她感到樂此不疲的愛好,吸引力漸漸衰退——但這份空虛還沒大到讓她絕望得逃避進婚姻和生育的地步,戀愛也因此變得越來越重要,它是為數不多還能讓元黛樂在其中的小小愛好,當然,還有網游。 李錚和她一樣,去過世界上許多地方,他們在卡內基聽過古典音樂會,去過林肯中心看格局,也在百老匯看過音樂?。ㄟ@三種藝術形式里,元黛只喜歡音樂劇,她一向不是很高雅),他也規律健身,除了籃球以外還學過射箭,但并不狂熱愛好,元黛在想,他或許也和她一樣,沒能培養起什么狂熱的愛好——在事業上也注定超越不了父親,只能聽憑家里的安排,空余時間只好一個接一個地去征服些難搞的女性,至少還有個寄托。 “我的愛好不太多?!彼胫苯訂枂柪铄P的情史,但其實也不是那么感興趣,元黛轉而講點自己的事情,“好多都膩味了,以前喜歡徒步,還迷過攀巖,后來都淡了?!?/br> 對體育運動的熱愛淡去有一部分原因是體力下降,畢竟她的本職工作依舊忙碌,而年華易逝,早已不是通宵工作后小睡三五小時還能起來跑步的年紀。元黛又一次忍不住在想,她每年的被動收入都已經有兩三百萬,是什么讓她依舊在崗工作? “游戲都是朋友帶著玩的,”在追求者面前,終究不想強調年紀,元黛說,“她在公司上班,比我們閑,又沒有小孩,大把時間要打發。愛好很年輕化——不但玩各種游戲,她還看直播,打賞小主播,追體育比賽,電競的、傳統的,什么都追,有一年突然喜歡足球,光是我都飛去馬德里六次?!?/br> “光為了陪她看球?” 元黛沒提性別,李錚也沒問,淡然地當同性處理,這是他老練的一面,元黛不禁一笑,她說,“哇,你還卡我的婉兒?——可是我已經三星了呀——不是,當然是過去找她談業務的,不然公司怎么報銷路費?!?/br> 李錚大笑,“我能不能也假公濟私一把?” 他沒在s市,這大概也是選擇帶她玩手游的原因,潤信的辦公總部在江蘇,雖然近,但沒有太多事情李錚也不會頻繁過來,元黛說,“兩小時車程,有什么差旅費要報銷嗎?還不是盡量當天往返?!?/br> 但她沒否定兩人可以借公事見面的提議,距離終究在一點點拉近,一盤棋下完,李錚險之又險地1血吃雞,元黛排名第三,晚上10點不到,他們又開了一盤,元黛不具名地把密友的一些事情說給他聽,“游戲也是她帶著玩的,剛開始是打王者,靠實力最多打到鉆石就上不去了,我朋友氣不過找了陪玩,好幾個賽季都是榮耀王者。最近開始下棋,她又拉我玩?!?/br> “那你呢,也找陪玩了嗎?” “沒,我上到星曜就失去興趣,剛好她又帶我去玩抽卡手游?!痹旄o葒一起玩了至少二十幾個游戲,紀葒氪了上百萬在里面,她還好,跟風幾萬,陪一陪而已,“她很喜歡玩新游戲,我也能理解,平時工作都是做得熟透了的,游戲這么紅是有道理的,它提供的挑戰恰到好處,稍微學一學就懂,懂了立刻能帶來娛樂,可以讓她釋放過剩的智力?!?/br> “聽起來,聰明的律師可以合理化任何行為?!崩铄P又笑了,“總是在本能地分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