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子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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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為了不被趕走,每天都打掃院子和教室。趁著沒人的時候會去屋里坐坐,往那一坐瞇起眼睛,享受的都能哼出來。只覺得這個平淡無奇的椅子怎么那么舒服呢,有朝一日要是能當夫子真正的學生就好了! 這些孩子把屋里打掃的一塵不染,連外頭的石缸都打了水。 陳鶴每天來這里教書的時候進來一看干凈的屋子就知道這些小家伙們又打掃過了。感謝的看了外頭一眼! 那群屋外的孩子們一個個興奮的小臉都紅了,第二天干的更加賣力了。 “昨兒學的千字文,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去背!待會兒我要考了,誰要是背不下來今兒就不許回家,背下來為止?!?/br> “啊……” “太長了!” 但也有那些精明已經開始背了。 還是第一次考試,大家都挺緊張的。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陳鶴互相巡視了一圈。這些屋內的學生們一個個貓著腰弓著背像小鵪鶉似得。心里話都寫在臉上,分明是:別叫我! 陳鶴道:“有沒有主動要背的?” 屋內人互相看著,眼神分明在鼓勵對方上,就是沒有一個人說話的。 陳鶴看了一眼窗外那群孩子們道:“你們呢?” 屋外的孩子們一個個受寵若驚,沒想到先生居然還問到了他們,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其中有一個男孩鼓起勇氣向前一步:“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開始背誦,竟一個字不差。 “非常好,你叫什么名字?!?/br> 騰的一下,他的臉頰通紅,害羞道:“我叫方子?!?/br> “嗯?!标慂Q點了點頭。 這個叫方子的小男孩雙手握拳,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屋外的其他人都用羨慕的看著他。夫子知道了他的名字,真的好想讓夫子也知道自己的名字,站的端正,隨后聽著陳鶴仔細的把千字文拆成一個個典故,屋外的人因為有被表揚的,都升起一絲新的期盼。打起了更多的精神仔細聽! 屋內的學生都是交了束脩的,成天被這些屋外的人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十分享受,萬萬沒想到他們一個旁聽的竟比正式的學生還聰明,哪兒那成???不能失去他們身為屋內學生的尊嚴!竟不知不覺形成一種競爭的關系!于是一雙雙眼睛亮的跟油燈里的小火苗似得,如饑似渴的吸收著知識。 他們認真了起來,陳鶴輕松了不少。講的越發暢快自如。學生們從書本上不光能學到道理,還能學到為人的道理! 無論是屋內的學生,還是屋外的旁聽的,對陳鶴都是很尊敬。跟夫子相處連急性子的人都控制了起來。時間一長自己沒發現,但爹娘親戚們察覺到了,也說不出來是什么那里變化,就是文縐縐的??磥磉@讀書果然是有用,能磨性子。自家那野孩子去那幾天就有禮貌了,說話也不扯脖子喊了,怎么看怎么好,逢人就講。村子的人一看果然是不同了,人家還念念有詞:“這陳鶴先生就是有兩下子,別的不說,你看那林橋,原來多牲性的一個人?現在脫胎換骨了似得?!?/br> “說的也是,回頭我托人去問問還收不收學生了,我家一賣糧也有銀子了。想把我兒子也送去開蒙?!?/br> “這一期不收人了,好多人問過了。說太多教不過來。再說這邊都已經開始學著識字哩,新去的怕進度跟不上!”話是這個道理。但言語之間的得意藏不住,不就是自家兒子在那邊念書么! “咱們村邊上不是還有個朱夫子嗎?那束脩收的貴一些,但是啥時候去都成。要不我去問問!”這沒報上的家長還是個急性子,一旦起了這個念頭心里惦記著。她跟婆婆小叔子在一起沒分家,趁著現在賣糧的時候把兒子送去念書,要是晚了家里說不定又要變卦。 “朱夫子那貴不說,還傲氣,不考科舉的不要!這么多年了也就教出來兩個童生!” “童生也不錯啊,家里的地能免稅,自己也能識文斷字,說縣里要是有空缺還能補呢?”越想心里越火熱。 這婦人冷哼了一聲:“話雖如此,可是看哪個補上縣里的缺了?縣里還有童生沒著落呢,誰能看上咱們鄉下的!家里供個童生前前后后花了十幾年,用了五十兩,教一輩子的稅都夠了。你要是想去的話,我也不攔著?!?/br> 急性子的婦人這聽到五十兩的時候心直顫悠,竟需這么多銀子?也是,開始讀了,就得一直下去,不能中途放棄,就是把自己骨頭渣子砸碎了也不值這么多啊,這么一想清醒了不少。 但是他們話中的朱夫子最近心里卻一直不爽!因為林家村多了一個教書的,把他的生意給擠了。 往常過來進學的足有三十位之多,收束脩足以讓他眉開眼笑。先跟家長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考科舉是千難萬難的,省的這些人考不上再來找他。這些年他在白家村里當教書先生,又有銀子又體面。 今年突然跳出來陳鶴跟他競爭,他打聽了一圈之后沒把這人放在心上,一個小販的媳婦,聽說還是個哥兒,不在家里帶孩子,跑出來教書這不是鬧么?完全沒給他看在眼里。 可是慢慢的發現笑不出來了,聽說他半年只收三百文。比自己少收三分之一,又明說三節兩壽不用送東西。弄的不光是林家村的去那學,附近四個村子的人都去了。最遠的陳家村里的孩子每天寧可走五里地,也要去他那學。弄的他這里就剩下小貓四五只,還都是那些榨不出油水的。要是人人都這么整的話,以后就別他娘的混了! 朱夫子氣不過叫了自己妻弟和幾個親戚,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林家村。 陳鶴正上著課呢。就聽到外頭一陣雜亂之聲:“姓陳的你給我出來?!?/br> 這里沒有窗框,在屋里就能看到外頭。為首的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肥胖男人。那深灰色長衫反倒是把人顯得很矮,肚子突出來,瓜皮小帽一戴,像個裝斯文的屠戶。 陳鶴剛要出去,卻被外頭的學生給推回去!外頭這十幾個旁聽生從小打架慣了,對危險有種天然的直覺! 夫子平常對他們那么好,不能叫別人欺負了去。幾個小伙伴對視一下。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堅定。偷偷的從地上撿起了石頭,棍子之類的東西,跟那些大人怒目而視。像是隨時準備沖上去咬人的狼崽子! 連孩子都看出危險,陳鶴更是早早的發現了他們的敵意:“叫我什么事兒?” 對方道:“我是白家村的朱夫子,你收的束脩攪亂了市場,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說對不對???”朱夫子一進來就很嫌棄這里,一個破舊的房子,窗戶框子都沒有。里頭竟還有十幾個學生!院子里還有這些小崽子,要是人人都去他那得換成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