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兩只、三只知更小鳥～”小丑荒腔走板的歌聲在倉庫的回音下顯得更磣人，更別提他每唱一句都要神經質的停下來哈哈大笑一陣。

    蝙蝠俠掏出蝙蝠標和勾槍，直接飛身踢破了倉庫二樓的小窗落在老舊的金屬護欄上，對著底下被他制造出來的聲響吸引的小丑丟出蝙蝠鏢，逼他離開手上正在擺弄的東西，不管那是什么。

    紅頭罩緊跟著蝙蝠俠的腳步落在黑暗騎士身邊，槍口筆直地對準見了蝙蝠俠一臉興奮的小丑，他還是一身阿卡漢病人地橘色制服，尚未來得及換上他標準的紫色西裝。

    “小蝙蝠！你來的真早！”小丑激動的雙手握拳放在胸前，在看到紅頭罩的時候激動地伸出手揮舞著，“噢！喔！你還帶了朋友！哎呀，你怎么不早點說呢？我還在準備招待小鳥的道具，還沒準備招待崇拜者的呢?！?/br>
    “崇拜者？”紅頭罩的語氣寫滿了不可思議，“你說我嗎？”

    “當然啦！欸，不過我得說啊，當年我用紅頭罩這個名字的時候，那一身行頭真是帥氣?！毙〕笠贿呎f一邊對眼前紅頭罩的裝扮嘖嘖有聲，“現在的小朋友，一點品味都沒有。不過沒關系，J叔叔最喜歡教育小朋友啦！不信的話你問問旁邊的小蝙蝠，他的上一只小鳥可不乖啦，所以J叔叔就親切的給他上了一課，可不希望壞孩子拖累了我親愛的小蝙蝠對不對？他現在可乖啦，乖乖爛在土里啦！哈哈哈哈哈！”

    在小丑的笑聲中紅頭罩回到了那個倉庫，小丑拿著翹棍抽打在他身上，一模一樣的笑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舉槍的右手已經垂到身邊，另一只手則是按著自己的鎖骨——那是自己第一塊被打碎的地方。

    蝙蝠俠看著紅頭罩的動作，喉嚨深處發出了類似被激怒的野獸才會有的低吼聲，從欄桿上朝著小丑飛撲而去。

    這個家伙笑的太多了。

    他得去人工按個暫停鍵——用拳頭。

    第五十二章

    杰森想起達坷拉和他談過的，有關復仇的問題。

    他感謝大種姓給他的訓練，達坷拉關于“怒火即是你的一部分”的論點讓杰森找到了難得的平靜。他仍然會感到受憤怒，但他不再專注于壓抑怒火或者漫無目的的發泄怒氣，而是找到這份怒火的始點，很多時候在尋找的過程中杰森就會發現他的怒氣完全是不必要的，甚至是基于幼稚又可笑的理由。比如他對于布魯斯的新羅賓（紅羅賓），還有小紅、迪克甚至達米安三個人一起在貨柜劫案的時候設計他。

    杰森愛他的家人，所以他生氣；杰森愛他的家人，所以他不生他們的氣。這是一個奇妙的循環，就連他自己有時候都無法理解人的情感為什么會如此復雜。

    但是在復仇究竟能不能帶來平靜這一點上，杰森和達坷拉始終無法達成一致。杰森原本以為當他面對小丑——殺了他的兇手時，他就會找到答案。

    因此他使用紅頭罩的名字，一邊在哥譚活動吸引無名，同時也在吸引小丑。他相信當小丑聽說有人使用他的老頭銜時，肯定會跑來湊熱鬧，順便搞些破壞，但是當他親眼看著這個臉色慘白的瘋子喋喋不休地把他對杰森的暴行當成一種成就來炫耀時，杰森并沒有感覺到他想像中的情緒：憤怒、殺意……他只感覺到冷，還有痛。

    蝙蝠俠抓著小丑的脖子把他提起來，笑聲停止了，變成小丑掙扎著喘氣的嘶嘶聲。

    “你沒有資格提起他！”蝙蝠俠接著把小丑往地上摔下去，沖擊力揚起了一陣塵埃，而小丑居然在遭受了蝙蝠俠的攻擊之后還可以抬起頭來對著蝙蝠俠咧開他那張鮮紅的嘴格格笑。

    “嗷，你是不是最近缺乏鍛煉，蝙蝠仔？”小丑甚至用上了真誠關懷的語氣，“哎，想我當初揮翹棍可是用上了渾身解數。我真的覺得我有高爾夫的天分……”

    “夠了！”蝙蝠俠抓著小丑的阿卡漢囚服衣領把他提起來，正好讓小丑越過蝙蝠俠的肩膀看到還站在二樓護欄上的紅頭罩。

    “小鬼怎么不下來一起玩??？派對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哈哈哈哈！”小丑的側臉被蝙蝠俠一拳擊中，噴出了一顆帶著血的牙齒，但是他依舊斷斷續續的笑著，任憑蝙蝠俠把他按在跪倒捆起來。

    杰森握緊拳頭做了兩個深呼吸，從護欄上跳下來，在蝙蝠俠的凝視之下走到小丑面前和他對視。

    “頭罩……”蝙蝠俠正要開口，就被紅頭罩舉起的手打斷了。

    “我有些問題要問他，不會太久?！奔t頭罩干脆蹲了下來和小丑平視，“而且也只有他才能夠回答?！?/br>
    小丑的眼睛睜大了，那興奮的表情在他因為蝙蝠俠的拳頭而浮腫的臉上看起來起來更顯詭異：“問吧問吧，你要我的阿卡漢囚室號碼好跟我做鄰居嗎？還是要我的生日給我送禮物呢？哈哈哈哈！”

    蝙蝠俠在小丑的身邊威嚇的上前一步，小丑則是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個“啊哈，原來如此”的表情：“小蝙蝠，原來你給自己找了新的小鳥??！我就告訴過你新的那只不好玩，這只雖然大只了一點，但是沒關系，J叔叔不是那種膚淺的，只看外表的人，更重要的是內在！你懂嗎？內在！哈哈哈哈！”

    小丑一邊說著，一邊盯著紅頭罩的肚子看，蝙蝠俠很快的就意識到這是小丑暗示著他會把紅頭罩給開膛剖肚的雙關笑話，紅頭罩顯然也明白，他甚至呵呵低笑了兩聲。

    “所以，你想要看看我的……內在，”紅頭罩用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就像你曾經對第二個羅賓做的那樣？那肯定是你的光榮時刻，殺掉了蝙蝠俠的知更鳥?！?/br>
    “啊，那份成就感你想都沒法想。當那只傻鳥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那簡直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就連老天爺都知道我跟親愛的蝙蝠仔是多么的有緣，走到哪都分不開，我怎么可以浪費掉這個機會呢？”小丑扭捏的對蝙蝠俠拋出一個媚眼，“你看，現在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一個只有我們才懂的笑話啦！”

    “這樣?！奔t頭罩點點頭，蝙蝠俠與小丑都看不見他的表情，并且從他的語氣也聽不出紅頭罩究竟對這樣的回答是什么感覺。

    “多謝你的回答。其實我也有一個遲到的答案要給你，小丑?！奔t頭罩這么說的時候，小丑明顯的不知道他所指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我們曾經見過嗎？”小丑噘起嘴唇作出了努力回憶的表情，“我們是不是約好一起炸過學校？我一直都超想炸學校的?！?/br>
    “讓我給你一個提示：’哪一個比較痛？是正手……‘”隨著紅頭罩的提示，小丑的表情從迷惑轉變成驚訝，“’還是反手？‘想起來了嗎？”

    “這不可能?！毙〕蟮哪樕辖K于失去了笑容，逐漸變成了憤怒，“這不可能！”

    “不是’可能‘，而是事實上我就在這里?！奔t頭罩自顧自的說下去，“其實重點不是正手還是反手，而是你打擊的位置?！?/br>
    “你毀掉了笑點！”小丑激動的在地上掙扎著，似乎想要撲上來撕下那個紅頭罩，揭示頭罩之后的真容，“沒有笑點的笑話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