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br>
    “心理咨詢非常注重保密原則，在這個房間里你說過的所有話，不經過你同意，我是絕對不會告訴第三方的。每次談話60分鐘，希望你能堅持準時過來，好嗎？”

    “好的?！?/br>
    “你看上去情緒很低落。發生了什么嗎？”

    “……”

    “……”

    “是關于網球的事情?！?/br>
    “是嗎，是感覺狀態不佳嗎？”

    “不。正相反，在網球方面，我突破了自己。但是在那之后，發生了很多事情?！?/br>
    “慢慢地、一點點地告訴我可以嗎？”

    “好的。首先是……我打球的時候，不小心殺了人?！?/br>
    “——————”

    “沒關系嗎？你把水噴了一地?！?/br>
    “——沒事，我來擦干凈?！?/br>
    “……”

    “……”

    “……具體情況是怎樣的呢？”

    “說是殺了，其實從實際意義上來說，也不能算是……倒不如說，我的網球，不小心把他送到異空間去了也說不定?！?/br>
    “——————”

    “在那場比賽之后，很多人都在找他……我后來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是冰帝的教師。失蹤這么久，教師的職位應該也保不住了。但是一直找不到人或者……尸體，真正意義上的人間蒸發了?！?/br>
    “……到底是什么樣的網球，可以把人打得人間蒸發呢？”

    “炫目的網球?！?/br>
    “……”

    “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使用那個發球。那個發球就像禁忌一樣，牢牢地鎖在我的右手里?！?/br>
    “……”

    “但是那個人不應該遭受這些。我……晚上睡不著。那個人的消失給我帶來了巨大的陰影……每天晚上閉眼的時候，總會想起他站在黑洞邊上的樣子，就像是，就像是如釋重負似的?！?/br>
    “……黑、黑洞？”

    “我有時會想，那個人難道是心甘情愿的嗎？難道是計算好了一切，才站在我的球場對面嗎？但是即便有疑問，也再也沒人能給我解答。他的學生展開過大規模搜尋，依然一無所獲。事發至今，所有人都只能默默等待了?！?/br>
    黑發的男生把臉深深地埋進手掌里。

    “……那個禁忌的發球，能給我看一次嗎？”

    “可以?！?/br>
    取下隨身攜帶的網球袋，真田弦一郎在醫院樓下的院子里，找到了一處沒有人的空地。他擺了一下手，示意醫生離他遠點。醫生立刻跑了，在二樓窗邊暗中觀察。

    “[虛無極]?！?/br>
    念出了那個讓他沉痛無比的發球名字，看不見的引拍，以及球場中心密度極大的質量點。黑洞理論上是不可見的，只能根據周圍碎雪被吸入的方向來判斷它的位置。

    但是這次，落球點周圍的積雪卻是向外噴發的狀態。真田弦一郎愣了一下，失落地喃喃道：“白洞？”

    “……沒關系，能打出白洞的網球也非常了不起了，不需要失落?！?/br>
    躲在二樓的醫生安慰他。

    真田弦一郎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低頭從網球袋里掏出了第二顆球。當他抬起頭時，球網對面立著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