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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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魏松嚴、魏瀾手里都有大把的銀子,還可以買很多氣派的宅子,可大戶人家不講究分家,他們想住更大的宅子,必須是官身才行,普通富商有錢也不能住超格的豪宅。 更何況,對于魏松嚴最大的打擊是他的官丟了,曾經多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憋屈,自從搬進這小宅,魏松嚴再沒有踏出院子一步,免得見到昔日政敵被人嘲笑。 魏松嚴從出生就是國公府的天之驕子,一路升到吏部尚書順風順水的沒有受過什么打擊,平時遍覽群書嘴上叨叨一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大道理,魏沉第一次春闈落榜魏松嚴還安慰兒子再接再厲切勿計較一時得失,現在事情落到他自己頭上,魏松嚴受不了了。 與魏松嚴的一蹶不振相比,薛氏很是幸災樂禍。 寧國公府倒后,魏松嚴徹底冷落了她,安排她一個人住在國公府最偏僻的小院。如今魏家搬到了這邊,沒有什么小院安置她,薛氏便再次住到了上房。魏家倒了,昔日的貴客們不再登門,魏松嚴也不禁薛氏的足了,薛氏恢復了自由,哪怕只是狹窄的院子里逛逛,薛氏也痛快。 魏松嚴看到薛氏,心情更加不好,連水靈靈的芽兒也無法讓他開懷。 魏瀾勸了兩次,沒什么用,便不再管老頭子,沒事不往前面來。 與年過半百的父親比,魏瀾更在意阿秀的心情。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魏家失去的不僅是一棟氣派的宅子,更是幾十年的圣寵榮耀,榮華富貴,對名門世家二爺,排在前面的榮華比富貴重要。 阿秀不那么想,她是個實在人,與虛名相比,阿秀更在乎真金白銀田地商鋪。 魏瀾告訴阿秀他要丟官的時候,阿秀問的第一件事便是家里的銀子能帶走不,會不會被抄家充公。 魏瀾道:“不會?!?/br> 阿秀就放心了。 魏明櫸、魏明楷都還小,每天有人陪玩便無憂無慮的,九歲的魏明珠剛開始有點擔心父親母親,后來發現父親還是像以前一樣從容冷靜做什么都胸有成竹,阿秀還是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吃好睡好便知足常樂,魏明珠忽然不急了,而是更用功地向四美學本事,暗暗發誓長大后一定要出人頭地,重新為魏家掙回榮耀。 孩子們都好,不用她cao心,阿秀小心翼翼地觀察魏瀾。 她出身小戶,嫁給魏瀾是飛上枝頭,現在重新變成白身平民,阿秀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落差,她只擔心魏瀾會不會像前院的公爹魏松嚴一樣,為丟官而怨憤,變成另外一個人。 別的都好說,難的是稱呼上的變化,阿秀習慣喊魏瀾世子爺了,搬家后阿秀雖然一直提醒自己別再喊世子爺,但習慣不好改,這不,晚上阿秀想問魏瀾要不要喝茶,一不小心又叫了世子爺。 魏瀾其實不在意她的稱呼,注意到阿秀突然懊惱緊張的眼神,魏瀾這才回憶了一下。 搬過來后,她要么不喊他,要么就是喊錯。 可他有名有字,除了世子爺,阿秀并非沒有其他選擇。 躺下后,魏瀾抱著阿秀道:“我字觀山,你可以叫我觀山?!?/br> 阿秀知道,可她別扭:“我爹叫孝山,你們倆都帶山,叫起來怪怪的?!?/br> 魏瀾一時無語。 阿秀繼續道:“丫鬟們叫你大爺,但在我們老家那邊,大爺都是被老者的尊稱,我也喊不出口?!?/br> 魏瀾更無語了,她的腦袋里天天都在琢磨什么? “那就繼續叫世子爺?!蔽簽懙?。 阿秀搖頭:“那不行,皇上收回了咱們家的爵位,我再亂喊,傳出去那些御史又要參你?!?/br> 魏瀾便問:“那你說怎么辦?” 阿秀試探著道:“我娘喊我爹都喊‘孩兒他爹’,不如我也這么喊你?” 魏瀾不假思索道:“不行?!?/br> 雖然他現在沒有爵位沒有官職,但魏瀾骨子里還是高高在上的顯國公府世子、錦衣衛指揮使,‘孩兒他爹’這種田間地頭常見的土味兒稱呼,他絕不接受。 “你可以喊我夫君?!蔽簽懞鋈幌氲絺€代稱。 阿秀早就想到過這個,但“夫君”太文縐縐了,像官太太喊官老爺,然而阿秀做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時也沒把自己當官太太看,她喊不出來。 “怪rou麻的?!卑⑿阈÷暤?。 魏瀾不懂哪里rou麻。 阿秀問他:“那你喊我娘子試試看?” 魏瀾突然理解了何為rou麻。 阿秀猛地想起一事,撐起來看他:“你什么都沒喊過我,都是直接說事,要么等我先開口!” 魏瀾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阿秀不依了,她甚至懷疑成親這么久,魏瀾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 “你說說,我叫什么?!卑⑿銓徺\似的問。 魏瀾喉頭動了動,道:“阿秀?!?/br> 阿秀驀地心尖一酥。阿秀阿秀,從她記事起周圍的人都這么叫她,可這名字從魏瀾口中喚出來,低沉微啞,特別溫柔。 阿秀貼到他的胸口,閉著眼睛回味剛剛的悸動。 “該你喊我了?!蔽簽懯执钤谒?,掌心溫度漸漸升高。 阿秀蹭蹭他,羞答答地叫了出來:“夫,夫君?!?/br> 哎呀,她居然也會有這么文縐縐的一天。 阿秀只顧難為情,魏瀾聽到的卻是一生嬌滴滴的“夫君”,比世子爺順耳多了。 “再叫一聲?!蔽簽懕е^去,壓著阿秀道。 阿秀看見他寒星般的鳳眸,奇怪的是,以前她也這樣看過他,以前兩人更是做過無數次最最親密的事,但今晚是第一次,阿秀覺得兩人是真正的夫妻,平平等等的夫妻,魏瀾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她也不必再怕他什么。 阿秀環住他的脖子,嬌嬌地叫道:“夫君?!?/br> 她的余音還沒有消失,魏瀾低頭吻了下來,阿秀抱著他的肩膀,忘情地回應。 夜深人靜,年輕的夫妻像兩條不分彼此的藤。 第110章 一個人如果一直悶在房中且不給自己找點寄托,不瘋也得病。 國公爺的爵位被削三個月后,魏松嚴病了,白天胸口煩悶無處排解,晚上躺床上怎么睡也睡不著,薛氏早不屑討好他一個失去權勢的老頭子了,芽兒倒依然溫柔,只是魏松嚴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情,滿腦都是朝廷里那些肯定正在笑話他的政敵們。 連續三個月夜夜失眠,又是五十歲的老文人,魏松嚴病來如山倒。 魏瀾請了京城名醫來給父親看病。 名醫望聞問切后,就一句話,心病還需心藥醫。 魏瀾送走郎中,站在父親的病床前。 魏松嚴睜開眼睛,看到曾經讓他無比驕傲的長子,也是賣假藥被人抓住把柄最后連累他丟了官職丟了祖傳爵位的長子,魏松嚴越看越惱越看越煩,指著門口道:“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br> 魏瀾面無表情地走了。 就在剛剛,看著年邁病弱的父親,魏瀾有一絲心軟,猶豫要不要提醒父親一句魏家會有出頭之日,可父親眼中的厭棄讓魏瀾回憶起這么多年父親是怎么對他的了,尤其是當年meimei假死,父親連滴眼淚都沒掉,一心沉浸在薛氏的溫柔鄉。 魏瀾回了三進院,這里也被他親自提匾為“風波堂”。 阿秀在看魏明櫸、魏明楷兩個小家伙玩耍,兄弟倆都虛三歲了,最是關不住的時候,一人拿著一個小鐵鍬腦袋對腦袋地蹲在花壇邊,挖螞蟻。魏明珠跟著雁回讀書去了,小少年十分刻苦,阿秀指望著讓他給兩個弟弟當榜樣了。 讓安嬤嬤與丫鬟們照看兩個孩子,阿秀隨魏瀾去了里面。 “父親如何了?”阿秀關心地問道。 魏瀾如實道:“他是心病,自己想不開吃多少藥也沒有用?!?/br> 心病也能病成這樣? 早上阿秀陪著魏瀾去探望過魏松嚴,阿秀有陣子沒給公爹請安了,今日一見,阿秀差點沒認出來床上那個臉色灰敗的瘦老頭就是曾經儒雅尊貴的國公爺。 阿秀挺想不明白的,這爺倆只是丟了爵位丟了官,家里還有大把的銀子家產,好吃好喝的有什么可愁的? 思來想去,阿秀覺得魏松嚴就是從小過得太好了,什么打擊也沒有受過,所以一朝受挫,便一蹶不振,生生把自己憋出病來了。 阿秀深深地看向魏瀾。 她那眼神好像要看穿他腦袋,魏瀾奇怪道:“作何這樣看我?” 阿秀擔心道:“你真的不介意丟官嗎?該不會故作堅強吧?父親都病倒了,你會不會也跟著病倒?” 魏瀾都佩服她這么能想。 “我沒那么沒用?!蔽簽懙闪怂谎?。 阿秀很久沒挨他瞪了,現在突然挨了一眼刀,阿秀眨眨眼睛,居然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她真的不怕魏瀾了。 但魏瀾素來能隱藏心事,阿秀看不穿他的想法,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床前,阿秀抱著魏瀾的胳膊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聽到這句開場,魏瀾忽然懷疑自己的耳朵,大清晨的,她怎么變了個人似的? 阿秀沒看到他微妙的表情變化,兀自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還是覺得父親以前的日子太順了,所以才難承受打擊,如果他以前經常吃點苦頭,肯定不會這樣?!?/br> 魏瀾:“嗯?!?/br> 阿秀這話有點道理,但魏瀾更了解自己的父親,他不是沒受過挫折,在朝為官幾十年,總有被政敵攻殲、被下屬連累、被皇上責罰的時候,但那些小打小鬧都沒有讓父親傷筋動骨。這次突然從高位摔下來,父親摔得最狠的是臉面。 越虛榮,越放不下得榮華,放不下又搶不回,便成了心病。 阿秀還以為魏瀾真心認同她,高興道:“那咱們該吸取父親的教訓,從小多讓明珠明楷他們吃吃苦頭,這樣等他們長大了,遇到什么麻煩都不會輕易氣餒?!?/br> 魏瀾意外地看著懷里的小女人:“你準備如何讓他們吃苦?” 阿秀都想好了,盤腿坐起來,眼睛亮亮地道:“農家的孩子都結實,有口飯吃什么都不愁,現在正是秋收時節,咱們帶他們哥仨去干三天農活吧?以后每年春種秋收都鍛煉他們三天,保證把他們仨養得結結實實?!?/br> 安排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世家子弟去種地,果然很苦。 魏瀾笑了,應承道:“好?!?/br> 說到做到,一家人吃早飯的時候,魏瀾宣布了今日的安排。 九歲的魏明珠面露詫異。 三歲的魏明楷一邊吃rou一邊問:“什么叫種地?” 阿秀心里一突,她親生的兒子居然不知道什么叫種地?這怎么可以,土地是所有人的衣食父母,有錢人不種地就罷了,連種地是怎么回事都不懂,那是忘本! 阿秀舀了一勺米粥對魏明櫸、魏明楷解釋道:“種地就是把種子播到地里,種子扎根發芽長成秧苗,咱們給秧苗澆水除草,到了秋天,秧苗就長出了糧食,把稻谷脫殼變成白米,最后才成了咱們的口糧?!?/br> 小堂兄弟都懂了,并且對種地表現出了nongnong的興趣。 吃過早飯,魏瀾、阿秀帶著三個孩子出發了,為了真正體會農家生活,他們一個下人都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