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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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現在四叔說,這是個假的! “四叔都沒見過我屋子里的那個花瓶,怎么就知道那個是假的?” 席瑾蔓哪里能接受,連忙反駁起來,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 隨即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四叔怎么會知道自己閨房的擺設的?總不會是問了玉笙院中,能進房伺候的婢女吧,哪怕真是問了,又怎么會知道得這么細致? 然后還沒等席瑾蔓想到這一層,便被席駿錚給繞到了別處去,再沒有空想這些。 之后又去園子里逛了逛,便到了該回去的時辰,來不及再看別處。 白得了這么一處院子,席瑾蔓眼兒彎彎笑便沒有停下來過,宅子里還有幾處需重新修葺,該種些什么花草正與四叔說得起勁,便聽到雪梨委屈巴巴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姑娘,香寶齋到了?!?/br> 聽到聲音,席瑾蔓“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沒勁,這么快就被她追上了?!?/br> 席瑾蔓心里記著雪梨來時輕易拋下了自己的事,進了四叔的宅子又是不見人影,臨走時便故意讓人瞞了她,看她什么時候才能想起自己來。 反正那是四叔的宅子,等她想起來,自然有人送她回來,也不怕出什么事。 見席瑾蔓起身便想出去找雪梨,席駿錚忙一把拉住她,從暗格里拿出一頂帷帽遞過去。 “戴好了再出去?!?/br> 乍看到四叔手里的帷帽,席瑾蔓起初一愣,這回出門急,并未帶帷帽出來,沒想到四叔馬車上東西倒是齊全,連帷帽都有。 戴好帷帽,見四叔一點兒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席瑾蔓將輕紗撩起,下邊墜著的小鈴鐺清脆作響,露出了張半掩半露的臉兒來。 “四叔不一起下去看看嗎?” “不了,香寶齋里都是些女兒家的玩意兒,我去有什么意思,你快些去吧,我在這里等你?!?/br> 席駿錚吹了吹燙口的茶水,催促著她快些下車。 這理由合情合理,席瑾蔓沒再多說什么,轉身便下了馬車。 卻不知在她轉身的剎那,席駿錚臉上的笑意倏地消失無蹤,眸中深邃起來,隨即又被玩味替代。 馬車外不知何時竟開始落起雪來,兩旁的攤販支起了簡易的小棚,有的直接在竹竿子上披了油布,此起彼伏的攤販叫吆喝聲傳來,大雪絲毫未影響街道上的熱鬧。 雪梨就這么苦著張臉站在雪中,連傘都沒有打,一見到席瑾蔓,臉上委屈懊惱的神色又深了幾分,就差哭出來了。 席瑾蔓對此表示很滿意。 然后她聽到雪梨開口。 “姑娘,我闖禍了!” 闖禍?不應該是認錯嗎! 席瑾蔓被攙扶著下了馬車,有婢女上前來幫她打傘,雪梨上前一同鉆入傘中。 “你闖了什么禍?”席瑾蔓的心里升騰起一股不安來。 “我......我方才坐的馬車,半道上馬兒突然癲狂起來,驚了康王的馬車!” 饒是席瑾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嚇得不輕,猛地轉過身看向雪梨,就聽到雪梨繼續道,“馬兒很快被控制住,并沒有出什么事??低鯁柫宋覀冏钅膫€府上的人,奴婢不敢欺瞞,如實答了肅國公府的下人,然后康王說沒事,就放我們走了?!?/br> 那就是不準備計較的意思了。 席瑾蔓松了口氣,隔了帷幕帽狠狠瞪了雪梨一眼,也不管她看不看得到。 讓她話說一半來個大停頓! “康王真是宅心仁厚?!?/br> 席瑾蔓邊夸著康王,腦袋里邊憶起康王的相貌來。 咦?怎么想不起康王長相了? 任憑她怎么想,腦海中的康王凈是長著一張四叔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雪梨神助攻出馬,一個頂倆。 第78章 說起這康王, 也是京城中人私下里津津樂道的人物。 別看當今圣上, 當初登基時對一眾兄弟趕盡殺絕, 連著幾個姐妹也沒個好下場,看著是個毫不顧念手足之情的人, 可對于自己一母同胞的一弟一妹, 卻是好得沒話說。 莫陽長公主是個可憐人,與圣上小了沒幾歲,自小就相互扶持, 駙馬又是為了救圣上而死,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暫且不說她。 康王出生時,上頭的兄長有好幾個都當爹了, 是先帝的老來子。 先帝年輕時對兒子素來嚴苛, 有時不耐煩起來連女兒都得不著他一個好臉色,可隨著年歲上去,對這個老來子就不同了。 這個小兒子一出世,先帝寵得簡直跟個眼珠子似的,上頭的兄長加起來也比不上他一個, 時常連批奏折都要攬在懷里。 圣上足足年長這個弟弟十五歲, 又不用擔心這個弟弟同自己搶皇位, 還讓半老徐娘的母妃再一次得寵,對他只有利沒有弊,倒也是真心疼愛他。 加上因著是一個娘的緣故,每日給母妃請安時總能見上一面, 抱抱他逗逗他,一來二去可不就養出感情來了。 康王親近這個哥哥,常常在先帝面前提起他,使得先帝對這個兒子也上心了不少,圣人在那時本就能力出眾,因此先帝一留心,便越發看重起這個兒子來。 那時先帝看小兒子年紀小,許多時候也不避諱著這個兒子,這么小的孩子,看著又是個憨厚的性子,能懂什么。 偏偏就是這么個憨小子,聽是聽不懂,可記性好得很,回去就一字不差地學給母妃和哥哥聽,使母子兩個消息靈通了不少,許多事情上,能事先一步想好對策來。 康王從小就聽話,先帝再疼小兒子,兩人相處的時間,也沒有母子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多,加上小孩天生對感情的敏感,康王知道要討好父親,否則父親便會厭棄自己,而母親卻用如此,不管自己如何,母親都會如同現在這般喜歡自己,自然更親近母親,也更聽母親的話。 母妃說這是秘密,不能讓父皇知道,一旦被父皇知道,大家都要人頭落地。 康王聽進去了,也照做了,直到先帝駕崩,也不知道自以為憨厚懵懂的小兒子,還背著自己干過這種事。 等后來母妃仙逝,圣人就把幼弟帶回了自己身邊親自照料,加上圣上成親多年,妻妾無一人有所出,與其說是照顧弟弟,倒更像是在養兒子。 先帝在世時,當康王是個寶,先帝一死,圣上登基,還當康王是個寶,康王的日子過得反倒比之前還更自在了些。 康王投胎投的好,哪怕是先帝駕崩前幾年,一眾兄弟爭奪皇位,爭得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年紀尚幼的康王也被保護得很好,幾乎沒吃什么苦頭。 到圣上登基后,身邊依然一個養活的子嗣都沒有,于是幾乎是手把手養大了這個弟弟。 等后頭太子出生時,圣上已經到了而立之年,全部心力都在國事上,再沒有那么多時間,像照顧康王一樣陪兒子了。 況且有了前邊孩子,都養不到三歲的先例,圣上也不敢先將感情投入在兒子身上,否則哪里承受得了一次又一次失去親子的打擊。 算來算去,康王倒是這世上圣上花了最多心思的人,哪怕后頭有了二子一女,對康王的態度也絲毫未變。 許是自出世起便有求必應,康王年紀越大倒越是憨,仍舊跟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對朝中之事沒有絲毫興趣。 圣上一提起讓他入朝,他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弄得圣上也拿他沒辦法,只能讓他當了個閑散王爺。 既然終日無所事事,憑著人們的一貫想法,這康王總該可著勁的在京中各處好玩的好吃的地方逍遙,盡情的吃喝玩樂吧!偏偏他又不是。 這便是他除了好命的身世外,另一個更值得百姓津津樂道的地方。 康王懼內。 這可驚掉了京城百姓的下巴。 要知道給康王選王妃時,京城之中除了圣上,就屬康王最大,那時的太子還不是太子,只是個一場風寒就能要了性命的小藥罐子。 加之康王自己也是生得劍眉星目,一表人才,可想而知康王當時的吃香程度,可以說滿京城中的適齡女子任他挑選也不為過。 偏偏康王誰也不要,這也看不上眼,那也看不上眼,拖了一兩年,竟看中了一剛跟著外放的父母回京的小官獨女。 圣上自然對這門親事不滿意,康王卻吃了秤砣鐵了心,鬧脾氣除了這個誰也不要,生生把自己關在屋里不吃不喝兩天兩夜,逼著圣上同意這門親事。 最后圣上拿這個弟弟沒辦法,狠不下心看他折騰自己,只得松了口。 康王妃楊氏之前外放當官的爹,雖在遍地貴人的京城算不上什么,可在外當官時也算是地頭蛇,自然人人捧著她。 出閣前楊氏本就是個直爽霸道,說一不二的性子,進京后還沒來得及受挫,就被康王一眼相中了,成親后康王又事事依著她,成日里別的事不做,連門也懶得出,盡圍著她打轉,倒將她的性子養得比閨中還要霸道。 原本即使這樣,大家伙兒頂多就當康王是個疼惜老婆的,再暗地里感傷,怎么偏她楊氏有這么個好福氣。 直到成親后三年,楊氏的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圣上自己子嗣上艱難,便心疼弟弟,怕他也同自己一樣,特意給他賜了兩個大臣家的女兒當側妃。 圣旨下來楊氏不敢不從,接旨后等宮中宣旨的人前腳一走,楊氏后腳就氣沖沖地跑出了府去,連讓人套個馬車也等不及,嚇得康王忙跟著后頭追。 然后當日恰好走過王府大街的許多百姓,有幸親眼目睹康王對著王妃唯唯諾諾、伏低做小的模樣。 而盛怒中被拉著脫不開身的康王妃,更是直接當街扯了康王的耳朵,那架勢一看就是輕車熟路,看來在王府里關起門來,早不知道做過多少次。 最后在康王當眾發毒誓,將那兩個臣子的女兒哪來的送回哪里去,楊氏這才松了口,余怒未消地跟著康王回了王府去。 然后不消半刻鐘,康王便火急火燎地進宮見皇兄去了。 這么大一出戲,不消半日便傳遍了京城,楊氏那副彪悍潑辣的性子,康王那鵪鶉似的模樣,傳得惟妙惟肖。 若非當時圍觀的百姓太多,大多數人一聽還當是哪來的謠言呢,誰能想到,康王這么個尊貴無比的身份,竟是個懼內的慫蛋! 再說宮里,圣上被一介無知婦孺撂了這么大個面子,發了好大一通火,原本就看不上這么弟媳,現在更是砍了她的心都有了。 奈何康王那么大個人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求著皇兄,末了還威脅:要是楊氏有個好歹,他也不活了。 圣上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那段日子本就cao勞過度,連著好幾晚沒怎么睡,加之氣急攻心,當即倒了下去,宮里上下一片混亂。 康王嚇得不輕,哭著跪在圣上床頭整整一夜,等圣上醒來,看到的就是這么個滿臉淚的弟弟,看他醒了一激動還打了個鼻涕泡,讓圣上哭笑不得,氣消了大半。 硬來走不通,圣上就趁著這么個機會,苦口婆心地勸起他來。 可康王那個一根筋,軟硬皆不吃,就認準了這個媳婦兒,其他的什么也聽不進去,氣得圣上從龍床上爬起來,親手將人打了出去,揚言就當沒了這個弟弟,他不管了。 自然這是氣話,氣消之后弟弟依然是個寶。 宮里這么大的動靜,連圣人都給氣暈過去了,知道這些消息的大臣可不少。再看康王妃好端端的在康王府邸,一點兒事都沒有,從此再也沒人敢給康王送女人的事。 而康王懼內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京城之中無人不知。 王府大街,便是因著有一座康王府邸,這才有了這個名字。肅國公府就在王府大街的五柳胡同里,與康王府邸并不遠,席瑾蔓卻沒怎么見過這個康王。 一來是因為席瑾蔓甚少出門,二來便是因為康王甚少出門,而康王府與肅國公府又素來沒有什么私交。 兩個都是甚少出門的人,平時見面的機會自然少之又少,在席瑾蔓的印象里,怕是兩人見過的次數還不滿一手。 加上隔了重生前的那七年記憶,因此席瑾蔓一下記不得康王的長相,也算情有可原。 想不出來康王的相貌,席瑾蔓便索性不想了,只是回去后要將此時告訴母親,上門賠禮自然是少不了的,哪能真像康王說的,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